不成想,就這當,屋內(nèi)突然傳出‘哐當’一聲。
齊軒急急跑出來,臉色難看至極:“殿下,公主,人...死了?!?p> 沈凝,宋晏二人對視一眼,就聽齊軒又道:“此人左腿有巴掌長的一道疤,右腳背有兩顆痣,其他處肌膚算得上油光水滑,應(yīng)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之人無疑?!?p> “只是,屬下剛檢查完,他眼耳鼻口便流出鮮血,片刻就咽氣了?!?p> 宋晏抬步朝屋內(nèi)走去,沈凝自然跟上,卻被宋晏攔在廊下:“你在此等便是。”
沈凝翻了個大白眼:“殿下,都是死人了,況且又不是沒穿衣裳...”
宋晏磨牙:“孤是怕尸身有古怪...”
沈凝:“有古怪阿凝就更要進去了,說不定還能找到原因所在?!?p> 說罷,搶先一步進了屋子。
宋晏:...
他還能怎么辦?
“殿下,你看他的臉?!鄙蚰钢厣弦粡堥_始慢慢扭動的臉,冷聲道:“他的臉皮下面有東西。”
一張讓二人熟悉的輪廓漸漸浮現(xiàn),可不待他恢復(fù)原本的模樣,那張臉竟然開始自眼角處潰爛,像是被什么東西在啃食,不多時就變得一片血肉模糊。
一張大手遮住了沈凝的眼:“別看,孤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了?!?p> 難怪他一直猜不出,原是這般會藏拙。
沈凝想到什么面色一沉,急聲道:“殿下可聽說過煥顏蠱,阿凝懷疑他這張臉就是煥顏蠱弄出來的,只不過,他體內(nèi)顯然還被人種了其他蠱蟲,大約是蠱蟲意識到危險,就會自我毀滅,以此保證不管這人在什么情況下都不會透露出某些重要的消息?!?p> 宋晏只丟下一句:“燒了?!?p> 之后便拉著沈凝出了院子。
皓月汲汲,涼風(fēng)習(xí)習(xí)。
二人一路走著,不知不覺就將太子府的后花園繞了個遍。
沈凝有些沮喪:“殿下,線索怕是又斷了。”
不久前她還以為今日是大獲全勝,而此刻心里就只剩下一個詞:打草驚蛇。
“殿下,是阿凝太沖動了,不該...”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腳步,沈凝猝不及防撞上了他堅實的背脊。
宋晏轉(zhuǎn)身,溫暖的大掌按在少女肩頭:“不,你做的很好?!?p> 沈凝苦笑:“原來太子殿下也是會安慰人的,不過阿凝寧愿你發(fā)一頓脾氣。”
宋晏抽抽嘴角:“孤在阿凝心中,當真那般愛發(fā)脾氣嗎?”
鬼使神差的,沈凝點了點頭。
宋晏:...
算了,看在這女人今日差點被欺負了的份兒上,他不與她計較。
“今日,你我知道了蘇晚虞身后之人是孟中軍,這個收獲,孤已經(jīng)很滿意,所以,阿凝,你做的很好,孤從不說謊?!?p> 沈凝只聽進去了最后那句‘孤從不說謊’,撇撇嘴,心虛,所以她姑且就不反駁了吧~
“那蘇晚虞怎么辦?孟中軍暴露了,背后之人說不定也會放棄她?!?p> 那樣的話,她們手中的線索可就真斷了。
宋晏勾唇:“只要不讓人知道孟中軍今日來過這里,蘇晚虞也依舊得孤寵愛,孤相信背后那人不會輕易放棄這么好的一顆能接近孤的棋子?!?p> 沈凝慌神:“殿下剛剛不是已經(jīng)讓人將尸體燒了...”
宋晏看著她心虛內(nèi)疚的小表情,心頭發(fā)笑,還是這時候比較像個小少女呀!
看來他以后要多多制造些讓她內(nèi)疚心虛的機會...
想著想著,宋晏的心思就歪了,沈凝見他久久不語,當他是在深思熟慮什么,便也沒有打擾。
直到城南某處突然火光沖天,濃煙四起,她才用力推了推還扣著自己肩膀的男人。
“殿下,城中著火了?!?p> 她語氣有點急,離得這般遠,還能看到那處滾滾濃煙升騰,顯然火勢不小。
宋晏勾唇:“是金風(fēng)樓?!?p> 沈凝一瞬間反應(yīng)過來,金風(fēng)樓,春滿樓,春風(fēng)渡號稱建安三大酒色生香之地。
金風(fēng)樓明面上背后的東家姓岑,是建安排名前五的商賈之家。
“難道金風(fēng)樓背后真正的主子是孟家?”
宋晏刮了下她的小鼻頭:“還不算太笨?!?p> 沈凝:...
莫名覺得這動作,語氣,有種親昵,是腫木肥事。
“所以殿下這是讓孟中軍死在了自家花樓...”
這可真是...即便有人懷疑,不過憑著宋晏的手段,怎么可能還讓人查到太子府頭上。
神情忽的又想起另一件事,她瞇了瞇好看的杏眼:“殿下,春滿樓該不會是你的吧?”
少女眼神清亮,好似能穿透人心。
宋晏莫得就卡殼了:“咳咳,沒...”
他想說不是,總覺得自家名下有這等產(chǎn)業(yè)被...未來媳婦抓包,不太美妙,你們覺得呢?
沈凝:“殿下,阿凝沒記錯的話,月姬的肚子四五個月了吧...您打算什么時候安排她生?。俊?p> 宋晏知道這次躲不了了,訕訕道:“生不生的,看看再說?!?p> 沈凝追問:“殿下可是懷疑慶福長公主府中的什么人?”
月姬進府,可不是真要養(yǎng)胎的。
宋晏:“之前一些事情追查到了王簫身上,如今,尚不能確定...暫且還是讓她待在那為好。”
沈凝:“殿下,慶福長公主身邊那個鳳秧,您有沒有查過他?”
宋晏蹙眉:“怎么?你對他有興趣?”
沈凝翻了個白眼:“阿凝只是覺得此人頗有才華,聽說出身春風(fēng)渡,卻能讓慶福長公主為了他不惜忤逆陛下,殿下不覺得此人對慶福長公主的影響力太大了么...”
總之,她就是覺得鳳秧此人,不該會愛上慶福長公主才對。
那么,難道只是為了榮華富貴?
宋晏知道她說的有理,心頭卻還是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
建安貴婦都瞎了,當年才會評那個鳳秧是建安第一名草,咳咳...咳咳咳咳...
“好了,孤送你回去?!?p> 花前月下的,這女人果然會破壞氣氛。
沈凝可不知道宋晏內(nèi)心戲這么多,她在想蘇晚虞怎么辦?
“殿下,要不明天,你怒闖一下東宮...??。〔恍?,不能讓人知道蘇姑娘被扣在了東宮...”
哎呀~果然是燙手山芋...
想起今兒個自己大次咧咧同蘇晚虞說的那些話...
沈凝求助的看向宋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