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米需要跑多久,博爾特在柏林世界田徑錦標(biāo)賽中跑出的9.58秒,這是世界紀(jì)錄。
那么高鑾能跑到這么快嗎?
以他的體質(zhì),以他的速度,能超過藤蔓的蔓延速度嗎?
也許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他能,但就在他奪命狂奔的時候,一段表面長著眼球的藤蔓發(fā)現(xiàn)了他,那雙眼睛眼球轉(zhuǎn)動一下,以比高鑾奔跑要快上一倍的速度貫穿了他的腿部。
“呃!”
失衡跪倒,高鑾看著前方不到5米的單元門口,眼中滿是絕望。
“別傻愣著!”
就在這時,一只滾燙的手從高鑾腋下穿過,沙啞的聲音帶著一股熱氣,高鑾被周佳影抱起,在血色藤蔓將要追上時逃出生天!
在飛行過程中高鑾回頭向樓道看去,血色藤蔓在追出樓道口時直接被激光截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現(xiàn)在安全了。
周佳影帶著高鑾摔倒在草坪上,高鑾第一時間查看周佳影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閉上雙眼,手掌燒的露出骨骼,四肢也一片焦黑。
“周佳影!周佳影!”
恐慌擔(dān)憂懼怕一時間沖上高鑾心神,他焦急的搖動周佳影肩膀,周佳影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周佳影!”
“別搖了……不死都被你搖死了……”
片刻后,周佳影艱難的抬起眼皮,沙啞的聲音帶著熱氣撲打在高鑾臉上。
高鑾簡直就要哭了,當(dāng)時自己小腿被洞穿,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周佳影帶著自己飛出藤蔓地獄拯救自己,就在剛才他險些以為周佳影死了,但好在,好在她還活著。
“把我放下……別搖我……局里馬上就會派人來援救……你讓我先休息一會兒……”
周佳影的嗓音疲憊不堪,與兩人剛見面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帶著點神經(jīng)質(zhì)完全不同,高鑾聽著五味陳雜,輕輕的收回雙手,周佳影躺在草坪上安詳?shù)拈]上眼睛,似乎是姿勢有些不舒服,身子扭動一下找個舒服的姿勢,之后一動不動,只有胸膛隨著呼吸輕微起伏。
周佳影躺下沒有生命危險的樣子,高鑾松口氣,正想也躺下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他猛地一驚,抬頭四處尋找圖天鳴的身影。
但無論他如何尋找,如何窮盡目力,也只能在空中看見逸散的黑氣,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與圖天鳴相似的身影。
迷茫與疑惑升起,高鑾忍著小腿的疼痛,強撐著自己站起。
“圖隊長!圖隊長你在哪里!”
“我們安全了!”
“快出來!”
高鑾大喊著,然而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他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
不知為何他腦中浮現(xiàn)起圖天鳴帶上面具前的和善笑容,不安一時間沖破理智,他試圖跑起來尋找圖天鳴,然而腿部的疼痛終究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他邁開一步,隨后跌倒在地。
一頭撞在草坪上,高鑾抬頭向周佳影帶著自己逃出的第二單元樓看去,哪里拉滿黃色的警告條,在單元門口的警示條被撕裂,兩頭端口躺在地上,夕陽光暈落下,照在警示帶上,泛起明亮刺眼的光芒。
剎車聲響在耳邊,高鑾抬頭看去,一輛黑色面包車停在路邊,后箱門打開,跑下四個穿著黑西服的人,兩個人快速拉開警戒帶封鎖第二單元門的入口,剩下兩個抬著擔(dān)架,把周佳影抬上黑色面包車。
“高鑾?”
在高鑾注視著周佳影被送上黑色面包車時,耳邊突然響起陌生聲音叫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識回頭,眼前是一名有著一頭白發(fā),眼底發(fā)紅的少女,她陌生的面容讓高鑾不由問道:“你是?”
“我叫徐花,是對詭異二局后勤組組長,算是你的上司。”
徐花披著黑色修身西裝,打底的是一件白色襯衫,不過她事前好像受過傷,此時左肩打著繃帶,左手也被固定帶纏著吊在胸前。
“首先在這里我要給你道個歉?!?p> 徐花的語氣極為真誠,高鑾一時間卻摸不著頭腦,她為什么要對自己道歉,又是為什么而道歉。
“此前說過,我是后勤組組長,同時也是負(fù)責(zé)收容詭異后續(xù)處理總負(fù)責(zé)人,換句話說本次血肉葡萄藤的暴動,我脫不了干系。”
“對周佳影與你造成的傷害我無比遺憾,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知道我怎么說也無法彌補你們的損失,但在后續(xù)治療過程中我會給予你們最好的醫(yī)療條件?!?p> 徐花半彎著腰,姿態(tài)放得極低。
當(dāng)徐花告訴自己這次事件她脫不了干系的時候高鑾確實怒了,但隨后她的態(tài)度真誠到有些不真實,即使高鑾有多么多么憤怒,此刻也發(fā)泄不了。
低垂著頭,社會經(jīng)驗不深的高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徐花看著高鑾低頭不語,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突然從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小腿直接剜下一大塊肉,用匕首挑著。
眼見徐花瘋狂的行為,高鑾滿是驚疑。
“這是依附于我身上弱級詭異的能力,叫做血肉積累循環(huán),但我更喜歡叫它血肉修復(fù)術(shù)?!?p> 徐花忍著痛,冷汗從額角滑下,言語間卻帶著一股展示自己得意作品般的自豪感。
她匕首挑著肉塊遞向高鑾受傷的小腿處,匕首上的肉塊軟化流動,化作果凍一般的物質(zhì)鉆入了高鑾小腿的空洞中。
一陣酥癢感蔓延開來,幾個呼吸后,高鑾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小腿上缺失血肉的地方已經(jīng)被填補,疼痛消退恢復(fù)如初。
“用自己的血肉修復(fù)生物受到的傷害,或者催動動植物的成長,這就是血肉修復(fù)術(shù),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只能以自己作為素材使用?!?p> 徐花仍在講述著自己的能力,小腿處的傷口血已經(jīng)流一地。
“徐組長……你的傷口……”
高鑾咽下一口唾沫,從喉嚨里艱難擠出一句,和自己相比眼前的徐花更像一個從精神病院里逃出的病人,她眼睛都不眨的自殘行為,比之周佳影以自己作為燃料的瘋狂有過之無不及
“小傷?!?p> 徐花說著,身后走來一個提著拐杖的西裝男,西裝男為徐花傷口進(jìn)行簡單的處理,酒精消毒,止血帶捆綁,纏上繃帶,做完一切后西裝男們回到黑色面包車上,期間一眼也沒有看向高鑾。
但高鑾能在他們身上看見多則兩股,少則一股的黑氣。
“本來是給你準(zhǔn)備的拐杖,現(xiàn)在該我用了,說起來我也很久沒用過拐杖,不知道還能不能正確使用?!?p> 徐花拄著拐杖,笑著對高鑾說著話,像是想調(diào)動他的情緒,但眼下高鑾實在是笑不出,只能硬逼著自己干笑兩聲。
高鑾的干笑看的徐花直搖頭,沒在說什么,向著高鑾揮揮手,極為熟練的拄著拐杖往黑色面包車走去。
見狀高鑾也識趣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