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倒是個膽大的,連山中的鬼物都敢橫插一杠子?”
夏衍笑道。
“懸賞七百兩呢?!?p> 說罷,玉謙又悄聲道:“我八品了?!?p> 夏衍聞言有些訝然。
這么個一本正經(jīng)的家伙也進入八品了?
大魏的八品武夫氣血無雙,肉身本源都已經(jīng)補足至巔峰,等閑的鬼物連武夫的身都近不得。
這也正常,武夫沒別的強大之處,就這點好處了。
在武道興盛的大魏,武夫可以鄙視所有修行體系的人。
當一位身魂合一的四品武夫從大魏走出來的那一刻起,其他體系的修行者便明白了什么叫欲仙欲死!
怪不得他敢接這鬼物的懸賞。
不過,修行法經(jīng)的夏衍,雖然才九品武夫,但是已經(jīng)走在了七品武夫的前面,提前開辟了丹田。
在兩枚養(yǎng)氣丹下肚之后,夏衍丹田內(nèi)所儲存的內(nèi)氣,已經(jīng)不比一個七品中期的武夫要少。
“可以,去的時候知會我一聲?!?p> ......
距離那事情過了七八日,這鄉(xiāng)來了兩個奇怪的道人。
青衣的還正常些,一臉淡然,須發(fā)齊整,身上的青衣整齊得很,說是個游方道士。
年輕的就古怪了,雖然也穿著一身舊道袍,但細皮嫩肉的像個富家大少爺,身體瘦如枯柴。
申行備好了飯菜,夏衍道:“申行?”
“正是小可?!?p> 面色凄苦頭發(fā)花白的漢子拱手答道。
夏衍有些詫異,之前打聽到這申行年紀分明不過三十,現(xiàn)在看來就是說他有六十也不為過,悲痛居然能把一個人折磨到如此地步!
夏衍解釋道:“我們是受縣衙懸賞來除鬼的?!?p> “我的兒啊!”
一身凄厲的喊聲突然響起。
夏衍身后的玉謙頓時成了驚弓之鳥,拔刀!
“誰?”
“什么人?”
“出來!”
那申行趕緊說道:“公子莫慌,那是我婆娘?!?p> 說吧,他嘆了口氣,臉上愁苦之色愈加濃重。
“自從我兒讓那鬼給吃了后,我婆娘……唉!”
夏衍擺擺手,讓玉謙收起那丟人現(xiàn)眼的陣仗,向申行問詢起那鬼物的線索。
可惜,雖然提起那鬼物,申行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但卻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
夏衍本就沒報什么希望,所以也談不上失望,他直接提出了他來這兒的主要意圖。
“能否讓我等查看一下令郎遇害的房間?”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申行直接把那間房間封了起來。
撬開封住門窗的木條,打開門,一股子霉臭味兒就直沖人口鼻,等這股氣味兒散了些,夏衍才踏進屋內(nèi)。
里面一片狼藉,床榻和地上還有大片黑色的污跡。
看來,事情發(fā)生后,申行夫妻就沒有收拾這件房子。
夏衍俯身查看了起來。
“有線索嗎?”
等了許久,玉謙問道。
夏衍眼前又浮現(xiàn)出金色線條。
“看見你了!”
夏衍點了點頭,道:“跟上?!?p> 兩人奔行一陣,前路愈來愈窄,地勢越來越偏。
直到天光晦暗,一路追到了一處小山腳下,這里顯然許久沒有人跡,山間的道路已經(jīng)被荒草淹沒,要想繼續(xù)前行,只得一腳一腳下去探個深淺。
到了這里,金色的線條愈發(fā)明顯,但卻突然散開。
夏衍仔細觀察一陣,點點頭。
.........
一片荒郊里,只有風“簌簌”吹動茅草的聲音,一個腦袋望著兩人的身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天色漸暗,二人在山道的盡頭找到一處廢棄的破廟。
破廟里的泥塑神像腦袋不曉得掉到了什么地方,也看不出是哪路神仙。
二人對著神像拜了拜,清理了祭臺,鋪好茅草,點起篝火,折騰完這些,夜幕已然降臨。
突然,一聲巨響自耳邊炸開,接著一道熾亮的白光短暫地照亮天地,然后只聽得轟隆聲綿延,“唰”的一聲天河倒懸,水的氣味、泥土的氣味、枯枝敗葉的氣味和著風一股腦涌進來。
二人默不作聲把篝火添得更盛。
夜宿破廟,驟雨臨門!
“祁遠你說,這鬼物不會是知道我們要到,跑了吧?”
夏衍有些不屑:“你就是個區(qū)區(qū)八品武夫,還想讓人家聞風而逃?”
不大結(jié)實的房門嘎嘎作響,門外似乎有黑影飄忽不定,夏衍注意到卻不點破,只當沒看見,玉謙不多時也注意到那黑影。
“什么人?”
玉謙立刻翻身持刀。
門外不見回應(yīng),只聽到一聲驚呼。
玉謙皺眉喝道:“出來?!?p> 門外漆黑的風雨里,慢慢走進來一個凍得發(fā)抖的女人。
玉謙看了眼貼在門邊,用于警戒的符箓,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是依附于大魏的方士的手段。
玉謙松了口氣,把女人喚了進來。
夏衍若有所思。
借著火光,玉謙看清楚這女子的模樣。
她看來正是二八年華,容貌嬌美,身材婀娜,渾身被雨水打濕,衣服貼緊身體,卻更顯妖嬈。
也許被凍得狠了,即便靠著火光,女子也在微微顫抖,散亂頭發(fā)垂下來,貼在臉龐上,更顯得楚楚可憐。
玉謙也沒顧著自己享眼福,他趕緊脫下袍子遞給女子。
女子拿著袍子在神像后換了衣物,出來對玉謙二人盈盈一拜,說道:“小女子乃望澤鄉(xiāng)人士王家的女兒,此番與幾個閨中好友一同出來郊游,卻不慎走散,又在山間迷了路……所幸遇到了二位公子?!?p> 不得不說,在這個看臉的世界,無論是人是鬼,只要顏值還可以的,都會讓人的戒心先放下三分。
“還好小姐是先遇到了我哥倆,要是先遇上了惡鬼……”
“惡鬼?”
這王小姐卻是驚呼起來,拿手拍著胸口,可武夫身上剝下來的袍子終究寬大些,露出一大片的粉膩,微微顫動。
本著男人的本能,玉謙的目光不自覺就滑了進去。
“咕......”
玉某人喉頭一動!
“公子......”
王小姐察覺到玉謙的目光,捂著胸口嬌嗔道。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p> 玉謙哂然一笑,看向夏衍,發(fā)現(xiàn)夏衍毫無所動。
玉謙眼中帶著戲謔,調(diào)侃道:“祁遠還是沒見識過這等勾人魂魄的絕妙處啊,若是真拿捏過女子,你還能這樣假正經(jīng)?”
夏衍翻了個白眼,夏衍的八面漢劍就在頭頂掛著,倒也不怕出現(xiàn)什么詭異。
“早些歇息吧,當心死女人的肚皮上!”
“真的有鬼?”
王小姐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當然!”
玉謙自得道:“我們哥倆就是王知縣專門請來除去這只惡鬼的?!?p> 王小姐還想再問,夏衍翻了個身,道:
“好了,天色已經(jīng)很晚,王小姐早些睡吧,明兒一早我就送你回望澤鄉(xiāng)?!?p> 二人把距離篝火較近的地方讓給了王小姐,自個兒重新打了個地鋪。
兩人便各自睡去。
王小姐目光幽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