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那么多便宜事,許麗麗在醫(yī)院里的ATM機里一查,卡里只有2萬元。
一生氣取了這兩萬走人,省得在田家操碎了心。
但這不是許麗麗的風(fēng)格,人不可以像行尸走肉般無所追求。
田家的情況雖然錯綜復(fù)雜,但這也是許麗麗自踏上道到目前為止,最有意思的一單活了。
極具挑戰(zhàn)和魅力。
田家背后見不得陽光的生意、暗室。
覬覦田家的馬四、沈老福。
時刻夢想著與自己百年好合的馬四、沈老福、李冬和小座套四個男人。
想起了那句話:與人斗,其樂無窮。
這四個男人中,唯一讓許麗麗有些愧疚的是李冬,李冬這個人不花心,對自己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
這時的許麗麗有點后悔,當(dāng)初叫李冬來幫忙不應(yīng)該給他那些明表暗示,簡簡單單讓他幫個忙就可以,也不致于讓他春情泛濫,將來落得一場空。
說來還是受了小座套的影響,小座套這小子如果不給他點甜頭和希望是注定不會給自己賣命的。
結(jié)果,把給小座套剛用完的招數(shù)慣性到了李冬身上,坑了一個癡情人。
許麗麗一邊往醫(yī)院外走,一邊給錢生蓮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范長生的大致情況、單間和護工以及田麗麗決定留下陪床的事情。
錢生蓮果然高興,說人總得長大,田麗麗總算辦了一件讓父母滿意的事情。
“大姨,今天外面很挺涼快的,空氣也好,我想步行回家,可能要晚一會兒?!?p> “步行?那要一個多小時吧?”錢生蓮叫了起來。
“沒事,小時候走幾十里山路都沒覺得啥,我想走走,順便看看夜景。”
錢生蓮笑了:“好,好,要是路過有那種賣燒烤之類的攤就買點,一邊走一邊吃,特別夾意!”
夾意?
是愜意吧?
許麗麗笑了一下,錢生蓮這人錯詞不少,還挺愛用,前幾天因為感恩一詞和兒女還杠了幾句,杠不過干脆耍橫,別人叫感恩,在她這里就叫感謝!
虧了你沒什么文化啊,要是有的話,不得把人酸死?
許麗麗才沒想走著回家呢,而是想趁這個空去看一個人。
前文中曾提到一次,東川房價最高的小區(qū)之一富春家園就在出了中心醫(yī)院的馬路對面。
這里住著對許麗麗來說比那四位圍著她轉(zhuǎn)或準(zhǔn)備圍著她轉(zhuǎn)的四個男人重要得多的一個男人,鄭景浩。
昨天下午在去銀河小區(qū)之前,許麗麗就來見過他,今天既已到了附近,就想再去看看他,順便通知他一聲,最近這些日子可能沒有時間來看他了。
一出醫(yī)院大樓,差點和一個冒失鬼撞個滿懷。
短發(fā)圓臉,紅色T恤牛仔褲的一位姑娘。
人長得不錯,這風(fēng)格有點像個假小子。
如果是在幾年前,許麗麗直接就一句罵話扔過去了,可現(xiàn)在的她成熟了許多,再加上現(xiàn)在手上有事,一切亂子都不要出為最好。
各退一步,正準(zhǔn)備繞開這位時,發(fā)現(xiàn)姑娘正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還是不由地甩給她一句:“頭一次見美女,要膜拜嗎?”
“嘻嘻,”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姐你真美。”
“還有比我更美的呢!”許麗麗一見這位姑娘有點人畜無害的感覺,便準(zhǔn)備再調(diào)侃她一下。
“誰,誰呀?”
“還沒出生呢。”
小姑娘又笑了。
許麗麗揮揮手便離開了醫(yī)院。
……
幾分鐘后,許麗麗來到了富春家園3棟5號門前,輕按門鈴。
“稍等一下!”里面?zhèn)鞒隽肃嵕昂颇鞘煜ざ挥写判缘穆曇簟?p> 門一開,許麗麗便像只小鳥般撲進了鄭景浩懷里。
一番溫柔過后,許麗麗告訴他,最近十天八天內(nèi)可能不會來見他了,手頭上有些事需要了一下。
鄭景浩扶起許麗麗的肩膀:“麗麗,你不會有什么事瞞著我吧?”
許麗麗再次撲進他懷里:“有些事……還是不對你說好,你也知道的,道上的人和關(guān)系比較復(fù)雜,需要時間來了斷,我保證,這一次過后,我和他們就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p> “要我?guī)褪裁疵幔俊?p> “不需要,就是談一談,花點錢而已?!痹S麗麗告訴鄭景浩,之前有些案子雖然自己沒被追究,但也是靠著有人擔(dān)了責(zé)而僥幸逃脫,這些人對自己也算有恩,這些年該出來的都出來了,不能不表示一下。
當(dāng)然,也都不是什么大案,即便他們有朝一日把案翻了去公安局告自己也沒什么嚴(yán)重后果,自己拿些錢給他們,一是表達一下感謝,二是從此各過各的生活,不再往來。
鄭景浩不是社會人,半年多前與許麗麗一見鐘情后兩人就走在了一起,對于自己的過往,許麗麗一點也沒瞞他。
迷戀上許麗麗的鄭景浩接受了一切。
許麗麗也確實喜歡他,也確實想踏踏實實地金盆洗手,從此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誰知偏偏碰上了小座套,發(fā)現(xiàn)了田根寶家的有機可趁。
富春家園這套兩百多平的房子就是鄭景浩買來做為二人結(jié)婚用的,鄭景浩對許麗麗說,為了她和將來的孩子著想,他先住進來,把甲醛吸干凈。
鄭景浩的收入不低,但為了這套精裝修的大房子還是背了一些債。
雖然是精裝修,但倆人決定在正式結(jié)婚前還是要做一些改動性的裝修,也要用錢。
在這種情況下,利益驅(qū)使許麗麗決定再干最后一票,替鄭景浩分擔(dān)一些。
也許這只是個借口吧,連許麗麗自己也不敢肯定,最后一票這種誓言她已經(jīng)不是發(fā)過一次兩次了。
習(xí)慣成癮才可能是更重要的原因和動機。
曾經(jīng)有一段說警察在公交車上抓掏腰包小偷的相聲,交待時,小偷哭著說他身不由己,看見別人的腰包就想伸手,習(xí)慣了。
許麗麗大概也是這個成份更多些吧。
聽說要花錢,鄭景浩還要給許麗麗拿錢。
許麗麗沒要。
“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和他們做完了斷后,一分鐘也不離開你,好嗎?”
鄭景浩十分矛盾地點了點頭。
愛情的力量太偉大,鄭景浩對許麗麗的包容是全方位的,他知道想讓許麗麗徹底告別過去需要時間,也知道許麗麗必定有一些難言之隱。
所以,除非許麗麗自己說,他是輕易不會去觸碰這些敏感問題的。
過分地寵慣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對是錯?
一百個人有兩百個答案……
事實上,許麗麗對鄭景浩并沒有刻意隱瞞過什么,自己過往的被拘留、被判刑等事情在喜歡上他之后,說得明明白白。
唯獨這一次,她沒說真話。
……
告別鄭景浩,許麗麗從3棟5號走出來,剛出單元門沒走幾步,發(fā)現(xiàn)前面一輛車后面有個人影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