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姒陌歸總感覺怪怪的,卻又不知道哪里怪,直到冬舞提了一句“殿下怎么許久不見滿城公子的消息了”,姒陌歸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滿城已經(jīng)將近半個月沒有交流了。
“滿城公子也是,這么久都不傳個信,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姒陌歸眉眼也黯然了一下,不過她似乎又能理解,滿城最近應(yīng)該是在忙著安排即將到來的三月之期。
自己在宮里似乎什么忙也幫不上,這時候自己最不該的就是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么一想姒陌歸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去劉妃娘娘那里看看?!辨δ皻w吩咐道。
近來她經(jīng)常去劉孫好那里,要不然就是去錢清禾那里,三人經(jīng)過這段時間倒是有成好朋友的趨勢。
劉孫好日夜注意李如的動靜,就是想要找到證據(jù)證明李如是假懷孕,只是一直找不到。
見姒陌歸來劉孫好抱怨道:“你說這李如莫不是成了精的狐貍?怎么那么狡猾?”
她關(guān)注了這么久,硬是什么證據(jù)都沒有找到。
“莫不是經(jīng)過上次李如有了警惕?可是不對啊,我們都沒露出馬腳,她沒道理有了警惕啊。”
然而姒陌歸知道,不是李如狡猾,也不是李如有了警惕,是李如背后有太后。
這個孩子是太后要的,自然不許有差錯。
姒陌歸知道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勸慰道:“慢慢來,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她總不可能懷胎十月日日這么謹(jǐn)慎吧?”
“說得也是,我就看著到時候她從哪里變出個孩子給王上和太后。”
從劉孫好那里回到木梓宮,陳生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看樣子來得時間不短了。
“殿下,滿城公子的信?!?p> 姒陌歸接過來快速看完,立馬就緊張了起來,三月之期還有半個月,可是滿城竟然明天就想動手,這是想打太后一個措手不及嗎?
一瞬間姒陌歸心里就拿定了主意,“陳生,你這樣子,去找清妃娘娘讓她······務(wù)必在今日避開人將信給王上?!?p> 姒陌歸將信交給他,“要小心,別讓人知道你去過清妃娘娘那里?!?p> 陳生:“殿下放心,在宮里多年,這點(diǎn)事還是能做到的?!?p> 交待完之后姒陌歸就坐在宮里等消息,期間冬舞端了新釀好的梅果酒來給她嘗,姒陌歸嘗了一下,感覺酒味不大,不過喝完有一股冰雪夾雜酸澀的味道,很是提神醒腦。
平日可以當(dāng)作醒神的東西來喝。
不知不覺姒陌歸就將冬舞端來的一小壺酒喝完了。
也是這時候錢清禾那邊有消息傳來了。
冬舞知道她惦記著那邊的事,于是時刻關(guān)注著,一得到消息就感覺來告訴姒陌歸。
“殿下不必憂心,想來清妃娘娘那邊已經(jīng)將信給送到了趙王陛下手中了?!?p> “嗯?朝安宮那邊有信了?”
“可不是嗎!”冬舞寬慰道:“剛有人在那里嚼舌根,說清妃娘娘竟然去了朝安宮找王上,看來是熬不住王上的冷淡了?!?p> “太后娘娘不會懷疑吧?”
“應(yīng)該不會,因?yàn)檫^了沒多久清妃娘娘就和王上吵起來了,王上差點(diǎn)就要將清妃娘娘給廢掉了,還是太后去才勸住的?!?p> 姒陌歸眼神微動,要不是自己知道他倆的事,自己都要上當(dāng)。
慈安宮。
“你說你明知道他不喜歡你,好端端你去招惹他做什么?”
錢清禾:“他拿了我的畫,我去找他要。”
曹太后:“……”這什么跟什么?
“有多少人想送王上畫都沒機(jī)會,一幅畫你給了他便是了,他還能記著你的好呢?”曹太后可以說得上是苦口婆心了:
“何況王上只是拿來看幾天。至于他前腳剛拿來你后腳就追到朝安宮去要嗎?”
她真的是將道理掰碎了給錢清禾講了,可惜錢清禾不領(lǐng)情。
“誰想去討好他便去,反正我的東西他不能碰。”
這么倔的人,真是讓人頭疼。
曹太后揮手:“行了,你回去吧,哀家懶得跟你說?!?p> “糯米,送客?!?p> 糯米送走錢清禾轉(zhuǎn)回來便見太后一副頭疼的樣子。
“娘娘,頭又疼了?”
說著便走到她后面替她揉起了額角。
不一會兒曹太后神情松緩了些許。
“這錢清禾,也太死倔,至于這么想不開嗎?這整個商茲都是王上的,更何況她那一幅畫?”
糯米只管手上用力,嘴巴卻是緊緊閉著不開口。
“若不是看在她父親和哥哥的份上,哀家才懶得管她?!?p> 暖意融融,一股幽香襲來,曹太后的聲音漸漸小了很多,“再等幾個月,一切就該結(jié)束了?!?p> 再過片刻,她的聲音徹底沒了。
窗外也不知哪來的野貓胡亂叫了一聲。
糯米小心將她扶上炕,找出厚厚的被子給她蓋上,自己悄無聲地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睡著了,你們好生注意著,我去用個膳?!?p> 守門的宮女應(yīng)諾。
“姑姑找我何事?”
“夜間的時候讓太后娘娘睡好點(diǎn)?!闭f話的人穿陳舊的嬤嬤的衣服,嗓子滄啞。
“怎么個好法?”
“將明日早朝睡過去?!?p> 風(fēng)吹得窗欞“咯吱”一聲,糯米一陣心驚肉跳,“明日早朝有事發(fā)生?”
“嗯?!?p> “娘娘可曾醒過?”糯米先是問了一句,得到不曾的回答這才進(jìn)去。
炕上太后睡得正沉。
許是開門聲驚擾了她,她緩緩睜開眼睛,“幾時了?”
“酉時了?!?p> “哀家竟然睡了這么久?傳膳吧?!?p> “娘娘下午睡那么久,今晚怕是輕易睡不著了?!?p> 曹太后皺皺眉頭,晚上睡不著容易讓她頭疼。
糯米察言觀色,“不如娘娘做些運(yùn)動,出一身汗,然后女婢給娘娘按摩助娘娘入睡。”
“如此也好?!?p> 于是用完膳沒多久太后娘娘就去宮里的馬場跑了幾圈,很久沒跑,如今讓她暢快極了。
回去沐浴完之后果然如糯米所說,許是累了,不久就有了困意。
見她睡著了糯米走到香爐邊,解下腰間的香囊,將裝著的東西盡數(shù)倒進(jìn)了香爐。
瞬間香爐里響起來噼里啪啦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沉了下去,只留下陣陣幽香。
將門拉開一條縫,糯米小聲吩咐:“娘娘跑馬累著了,明日可能要晚起了,別讓人打擾?!?p> 待守門的應(yīng)了以后她關(guān)上門自己睡在了外間的軟榻上。
夜里風(fēng)刮得呼呼的,有人徹夜未眠,有人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