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的話吸引了大部分刑警的注意力。
仇教導(dǎo)最直接:“怎么又TM蹦出個疑點了?咋回事兒?”
“其實也說不上疑點,但某種程度上,加強(qiáng)了梅聞馨的嫌疑。”齊宏宇說道。
趙博扶額:“宏宇哥,你怎么學(xué)起賣關(guān)子了?記得你以前不這樣的!”
“這不正打算說呢么?!饼R宏宇喝口水潤潤嗓子,接著道:“氧化汞雖然沒有氣味,但具有比較強(qiáng)的刺激性,而嘴唇上的皮膚相對又比較敏感脆弱,這口紅又不好看,可以說缺點重重,她為什么要往自己嘴上抹?”
石羨玉若有所思:“她也不像被人脅迫的樣子,所以……只有一種解釋,某人拜托甚至是央求她一次次的涂這口紅?”
“對。”齊宏宇點頭:“我就是這么想的,不過沒想明白她用的是什么借口,也沒想明白她的作案動機(jī)……先前找她問話,我覺得她和華清清感情還是蠻深的才對?!?p> “感情什么的可以偽裝的?!背鸾虒?dǎo)忽然插話:“尤其她倆共同來山城旅游,無法撇清自己的關(guān)系,那她就只能選擇強(qiáng)調(diào)自己和華清清的感情,情感豐富些的話,擠出點鱷魚眼淚也不是難事?!?p> 眾人吃了一驚,這尼瑪是仇教導(dǎo)?
但轉(zhuǎn)念想想,仇教對“人”這一塊還是有點兒建樹的,能說出這些話倒也不奇怪。
“不見得,她們感情或許真的深,至少表面感情很不錯?!笔w玉也莫名的積極起來,說:“否則華清清不太可能接受連續(xù)幾次涂這個,又難上色,又不好看,又容易掉,又有刺激性的口紅。”
趙博若有所思:“梅聞馨不是說她分手了么?因為男友出軌?會不會是華清清……”
齊宏宇眨眨眼睛:“華清清綠了梅聞馨,還能在她分手后若無其事甚至非常熱情的喊她出來旅游?”
“這有什么不能的?”角落里有名女警冷笑起來:“有些表面閨蜜呵!”
石羨玉則說:“也不見得華清清真綠了她,只要她這么認(rèn)為,就足夠作為動機(jī)了,她又不是我們警察,不一定講證據(jù),很可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那……”齊宏宇又質(zhì)疑道:“梅聞馨能受邀跟綠了自己的……哦,這個沒問題,可能她就策劃著在外頭干掉華清清?!?p> “行了,”石羨玉站起來,說:“那就行動吧,傳喚梅聞馨過來,想辦法誆騙出獲取毒物的渠道,鎖定證據(jù)。趙博,咱倆一路?”
趙博看向齊宏宇,有些不情愿,但見齊宏宇點頭,他還是起身喊了聲是。
上回釣魚,齊宏宇并沒找到機(jī)會扭正趙博對石羨玉的觀感,只是在路上試著開導(dǎo)了一下他,效果一般。
隨著石羨玉二人離開,會議室里其余民警也漸漸離場,很快就只剩仇教導(dǎo)和齊宏宇兩人留在里頭。
仇教導(dǎo)有些納悶:“你怎么不走?”
“咳咳,”齊宏宇干咳兩聲:“我等結(jié)果,如果順利的話,今晚說不定就能查出真相來,到時候只要再固定相關(guān)證據(jù),就能結(jié)案了?!?p> “為什么不去辦公室等?”仇教導(dǎo)有些納悶:“而且看你的樣子……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兒心虛?”
齊宏宇別過頭:“牟主任在,我還是躲一躲他。”
“咋?”仇教導(dǎo)挑眉:“你又犯錯誤了?”
“我能犯什么錯誤?”齊宏宇翻個白眼,但聲音越說越?。骸熬褪窃缟辖馄实臅r候肚子餓了,點了份肥腸飯在里頭吃而已?!?p> “然后嘞?”
“尸體收好了,飯盒忘了拿走,落里頭了?!?p> 仇教導(dǎo):……
半晌后,他吐槽道:“所以你不給石隊在解剖室里頭抽煙,自己卻在里邊吃飯?”
“那性質(zhì)不一樣嘛,貼了禁止吸煙的標(biāo)簽又沒貼禁止吃……”說一半,齊宏宇忽然回過神:“咦不對,仇教導(dǎo)你咋知道這事兒?媽賣麻批!那龜孫兒竟找你告狀?”
……
趙博出馬,審訊順利非常。梅聞馨心理素質(zhì)還算強(qiáng),但根本敵不過趙博的套路——畢竟警方已經(jīng)基本猜到了整個真相,趙博藏七分說三分,很容易就讓梅聞馨誤以為他們已經(jīng)破案了。
加上“被綠”的事兒,能為此殺人,說明她非常在意,只要稍加撩撥,她就再難掩藏住情緒,然后破綻便越來越多,最終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她確實懷疑華清清綠了自己,因為華清清跟她前男友走的非常近,關(guān)系相當(dāng)不錯。
而在此之前,她從未料到,母胎單身的華清清竟會搶自己男友,明明她條件那么優(yōu)秀,追求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就偏偏看上自己男人?
失戀,加之自認(rèn)為被“背叛”,乃至于對華清清各方面條件的些許嫉妒,最終讓她萌生惡念。
齊宏宇沉默了許久,輕聲說:“我對她做了系統(tǒng)解剖,按規(guī)定動作,是不能留下任何‘死角’的?!?p> 石羨玉問道:“所以呢?”
“她沒有過性生活,還是雛兒?!饼R宏宇嗓音低沉,微沙啞。
幾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過了好一會兒,趙博才繼續(xù)講述。
“梅聞馨她策劃了多種方案,她最終決定利用口紅投毒,打算親手做個口紅送給華清清?!?p> “她怎么做到讓華清清多次涂這口紅的?”仇教導(dǎo)插話,好奇的問。
趙博有些唏噓,說:“這姑娘,挺有心機(jī)的。她讓華清清涂了四次口紅。
第一次是今早在賓館出門前,她送華清清口紅,說想看華清清涂上,華清清沒意見,但提了句這口紅不好上色,還有點辣,不舒服,她這時說這口紅是她親手做的,弄的華清清有些尷尬?!?p> “然后呢?”
“第二次是出門吃完早餐,就是三明治那些,她說華清清口紅掉了,華清清想用自己原先的口紅補(bǔ),她問一句是不是不喜歡自己做的,華清清便換用她的口紅補(bǔ)上了。
第三次是剛到輕軌站,在廁所里,發(fā)現(xiàn)口紅被口罩蹭掉了,這回華清清自覺補(bǔ)上。第四次是換乘的時候,還是在廁所里。
梅聞馨尋思毒物積累的差不多了,就從華清清包里拿出口紅,忽然說自己想搞點副業(yè),做口紅,說想弄個味道很甜的口紅說不定能打開市場,讓華清清最后涂一次給她好好提點意見,她回去修改,華清清也沒拒絕。”
齊宏宇恍然:“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