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正想回話,褲兜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抬手對仇教示意一下,便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點顯示,發(fā)現(xiàn)是凃欣欣打來的。
立刻接通,他問道:“怎么了?”
“市局那邊的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你和冉秋生的DNA確實一致,僅極小部分存在差異,屬正?;蛲蛔兊姆秶畠?nèi)。”凃欣欣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師兄,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代表著什么。”
齊宏宇當(dāng)然清楚,這意味著他和冉秋生確實是雙胞胎……
還得是同卵雙胞胎。
他整個人都茫然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繼父是自己雙胞胎哥哥?他年紀比自己老媽還大?。?p> 等等……
同卵雙胞胎?
“師兄?師兄?你還在聽嗎?”
齊宏宇回過神來,敷衍的應(yīng)了兩嘴,便掛斷電話,將手機重新收起。
仇教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看你情緒不太對?!?p> 他把凃欣欣的話轉(zhuǎn)告給仇教,仇教聽完也懵逼了。
而他并未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同卵雙胞胎基因近乎一致的原因,來自于兩人的兩套DNA都來自于同一枚細胞核,真正意義上的同宗同源。
除了同卵雙胞胎之外,還有一種情況會導(dǎo)致兩個個體的DNA一致——那就是克隆。
如果是克隆的話,倒完全能解釋自己“哥哥”的年紀為什么比“母親”還大了,“哥哥”提供細胞核,“母親”負責(zé)孕育出克隆體,僅此而已。
但從倫理上說,提供細胞核的個體究竟算“哥哥”還是“父親”,亦或者別的關(guān)系,還真不好界定。
“我……是克隆體?”這個猜測讓齊宏宇整個人都不好了,覺得全世界都對他充滿惡意。
他忍不住逃避的想:“這個猜測……真的靠譜么?克隆原理說起來并不復(fù)雜,但絕對是高精尖技術(shù),絕非民科所能獨立掌握并完成的,必須要有一個專業(yè)化的團隊……
當(dāng)真會有團隊冒天下之大不韙,對人進行克隆?就算真的有,恐怕也不可能扔到社會上放養(yǎng),必然得禁錮起來暗中研究的,甚至研究完成后還得秘密銷毀……
所以應(yīng)該不是克隆,邏輯上說這個可能性不大,但如果不是克隆,又是什么情況?我和老漢的DNA怎么解釋?”
他陷入了死胡同之中,腦殼一脹一脹的,很是難受。
“小齊?小齊!”
仇教導(dǎo)喊了他半天,依舊沒得到回應(yīng),不得已只能推了他一把。
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及時回過神來站穩(wěn)了。
“你怎么了?”仇教導(dǎo)問道。
齊宏宇搖頭:“沒,沒事?!?p> 但他不大好看的臉色及其上明顯能看出的茫然,都證明他不但有事,而且事情不小。
仇教導(dǎo)沒多問,只留了個心眼,暗暗關(guān)注著他的情況。
那名勘察車胎痕跡的痕檢員又回來了,他敏銳的察覺出氛圍似乎有些不太對,不過他和仇教跟齊宏宇都不熟,就沒多嘴問,只匯報說:
“仇教導(dǎo),齊哥,大致勘察出來了。那輛車的軸距大概在2790毫米左右,前輪距約1580毫米,后輪距約1570毫米,前后輪距誤差在五毫米以內(nèi),前后軸距誤差在十五毫米以內(nèi)?!?p> 仇教掏出筆記本記下這些數(shù)據(jù),然后側(cè)目看向齊宏宇,問道:“小齊,你小子比較懂車,能推測出這是什么車么?”
借機從“DNA之謎”中掙脫出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刻意的不去想它的齊宏宇額頭上冒出幾個問號。
他無語的說:“你在難為我胖虎?!?p> 而此時痕檢員也說:“仇教,單單憑借這幾個數(shù)據(jù),硬要推斷出究竟是什么車型倒也不是不行,但得借助電腦軟件去撞庫對比,單單靠人腦肯定是不行的?!?p> 他很好的壓制住了“鄙夷”的表情,但心里恐怕已經(jīng)給仇教打上了不大好的負面標簽。
不等仇教回應(yīng),他又接著說:“能確定該車為前驅(qū)車,而且輪胎規(guī)格的部分參數(shù)也能確定,輪胎寬度為235毫米,為鋼絲子午線輪胎,輪轂直徑初判應(yīng)該是18英寸,不過扁平率還不好說,回頭我再想想辦法?!?p> 頓了頓,見他們沒什么要問的,這位痕檢員再次開口:“目前能得到的線索暫時就這些,后續(xù)回到支隊我會借助些別的技術(shù)手段繼續(xù)深入分析。沒什么事的話,我回垃圾池那再看看,說不定還能有發(fā)現(xiàn)?!?p> “行,去吧?!背鸾虜[擺手讓他離開,隨后摸出煙點上,把煙盒子遞給齊宏宇。
齊宏宇搖頭。他沒煙癮,只在酒后偶爾吸一兩根,這會兒沒想法。
“小齊,放松點吧。”仇教說:“現(xiàn)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消息,把圖偵、痕檢和走訪摸排等各個組的消息匯總起來,才可能取得突破,現(xiàn)在硬逼自己也沒用,你說呢?”
側(cè)頭看了仇教導(dǎo)一眼,齊宏宇抬起兩指搓了搓自己胸膛,有些煩悶的說:“道理我都懂,可這里難受的慌,不是我能決定的?!?p> “晚上帶你去按個摩?”仇教笑道:“喊倆小妹來捏捏腳。”
齊宏宇挑眉:“違規(guī)了??!回頭我就舉報你!”
“想啥呢!”仇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正規(guī)的!只是單純捏腳!你小子心思不單純啊!”
他力氣使的挺大,齊宏宇一陣齜牙咧嘴,不過倒是好受了些。
調(diào)侃兩句,仇教又說:“你小子,可得早些振作起來啊,我們大隊不能沒有你,否則‘業(yè)績’都得被別隊壓過去了,回頭少不了挨批評?!?p> 齊宏宇嘴角微揚:“這不還有你么?”
“別,我自家事自家清?!背鸾掏驴跓熿F,情緒低了下去:“我老婆還有點本事,我就不行了。管管人抓抓紀律作風(fēng)勉強可以,讓我辦案,怕是得拖后腿?!?p> “言重了?!?p> “沒有?!背鸾套猿暗溃骸拔易屑毞治鲞^,咱們大隊之所以破案率名列前茅,根本原因就是……我頂多只動動嘴皮子,自嗨式的瞎分析推理幾波,但從不插手干涉你們具體的工作。嘿嘿,破案的關(guān)鍵,就是老子不參與。”
齊宏宇腦袋一歪:“你今晚喝假酒了?”
“日你先人!你才喝假酒!”
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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