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兩雙眼睛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回到了手機屏上。
“小桃別這么冒失，我正忙著呢！”
“哈哈，你輸定了！”
“你們在玩游戲??？”
“哇，小姐姐的蘿莉音真好聽！”
一個年紀和莫問差不多大的帥哥坐在擂臺的角落，充滿動感的音樂聲傳來，白小桃聽出來是莫問最愛玩的二次元音樂游戲。
帥哥的上衣解開扔在衣架上，露出白背心下一身漂亮的腱子肉。
他和莫問身材差不多高大，皮膚比莫問黑不少，肌肉線條顯得很有壓迫感。相較而言，莫問同樣一幅倒三角身材，卻沒有鋒芒畢露的感覺。
兩個人湊在一塊，各自瘋狂按戳手機屏幕，戰(zhàn)況十分激烈。
kyo搖著尾巴在他們身邊繞來繞去，白小桃摸了摸kyo，站到莫問身后窺屏，只見手機里幾個泳裝二次元美少女隨著節(jié)拍翩翩起舞，營養(yǎng)過剩的小兔子隨著音樂在胸前跳來跳去。
“嘖嘖，男人……”
紙片人小姐姐的顏值身材個個逆天，泳裝超大尺度，不科學的水上噴泉舞臺不停給她們增加半透明特效，水上水下的波濤起伏看得白小桃眼角直跳。
腳下傳來動靜，她下意識低頭，可以一覽無余地看到腳尖，只見kyo將飛盤玩具放到她的腳上，瞪著圓圓的眼睛和她對視，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壞狗狗！壞狗狗！”
白小桃氣不過，輕輕地拍打kyo的腦袋。
“都是他要選泳裝舞臺，小姐姐別誤會……”
帥哥嘴上說著話，手上可沒閑著，眨眼間把完美連擊提升到三百以上。
完成連擊的時候，噴泉的水流噴射到人物身上，聲優(yōu)們媚宅的演出效果拔群，嬌媚刺激的聲線讓白小桃面紅耳赤，讓帥哥尷尬地往角落縮了縮，百忙之間還將音量調低了一些。
“玩什么《偶像的戀愛生活》，害得我都社會性死亡了！”
帥哥一腳踢向莫問，速度很快力量不大，莫問身體不動膝蓋一頂，將他擋到一邊：“你連擊掉了！”
“我擦……”
帥哥放棄追擊，手忙腳亂地在手機上操作起來。
名為《偶像的戀愛生活》的音樂游戲白小桃也曾經玩過，開到最高難度，音符的頻率和速率都堪稱恐怖，手眼敏捷協(xié)調只是基本要求，如果沒有出色的音樂細胞，能夠提前預測到音符的節(jié)奏，看到音符出現(xiàn)再按鍵就已經遲了。
她的完美連擊最高能達成一百二十連擊，已經是游戲里的知名大佬，眼前的兩個怪物最高連擊都在六百以上，還有繼續(xù)增加的趨勢。
最初還是她安利莫問玩的，剛開始游戲中的虛擬人物還在她的接受范圍之內，后來為了商業(yè)利益越來越媚宅，尤其是她發(fā)現(xiàn)莫問給胸部營養(yǎng)過剩的二次元美女買游戲服裝的時候，她一氣之下退坑了。
“大魔法師……”
白小桃低聲嘀咕。
“什么？”
正巧此時莫問達到七百五十連擊，游戲畫面和聲優(yōu)演出更加糟糕，刺激的音浪太大，莫問沒有聽清楚。
“我說你們兩個單身上萬年才有如此變態(tài)的手速！”
白小桃氣呼呼地踢了踢莫問后腰。
“不想看別看……”
莫問含胸縮背往后一拱，將白小桃擠開，身體也乘機換了一個角度。
“我偏要看！”
白小桃身手敏捷，以腳跟為軸側身一讓，俯下身來幾乎趴到莫問的后背上，見到帥哥的目光看過來，有些羞澀地與莫問拉開了一點點距離。
兩個人手速相當變態(tài)，反應速度也是伯仲之間，不過莫問是扇舞方面的天才，天生的節(jié)奏感比帥哥要強上不少，在超高難度副歌出現(xiàn)的時候，完美踩點的概率高于對手，兩輪副歌一過，兩人分數(shù)緩慢地拉開。
“就差一點點啊！”
看著最終分數(shù)帥哥捶胸頓足，萬分遺憾，兩人都非常接近滿分，莫問在完美連擊上贏了他不到十次。
“再來一百次，你還是會差這么一點點！”
莫問想起屏保還是兩只蛇精，那玩意社會性死亡的效果遠超手機游戲，趕緊把屏幕關掉。
林溪帶著汪勇他們笑著走了進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帥哥是陳陽警官，剛剛調到千湖城，負責附近的治安工作?！?p> 白小桃對林溪怒目而視，謊話連篇的老女人，竟然敢騙我！
陳陽站姿筆挺，抱拳行禮：“攬金錘陳陽，前來拜會千湖莫氏，請指教?！?p> 陳家也是武術世家，攬金錘也是知名的武術流派，莫問曾經在比賽中遇到過陳家的傳人。踢館只是玩笑話，應該是新官上任前來熟悉環(huán)境的。
莫問帶著師弟師妹回禮。
“哼哼，警察叔叔還玩媚宅游戲！”白小桃迫不及待地廣而告之。
“都是你！讓我社會性死亡了！完了完了，我才剛剛上任?。 标愱柶獑柕牟弊右活D搖晃。
“呃……不是說要踢館的嘛！”
白小桃看莫問吃虧，弱弱地問了一句。
“踢館，當然要踢！來來來，玩錘子的音樂游戲，踢館才是正經事！”他說著從衣架上取下衣服，“不過不是今天！”
“音游都玩不過我還要踢館？！你拿什么踢？”莫問舒展筋骨，問道：“剛說的事情急不急？”
“我是有節(jié)操的人，不欺負病貓。今天只是過來看看你的恢復狀況，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你。”
莫問留陳陽和大家一起吃燒烤，陳陽說還有任務下次再約。
臨走的時候，莫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從父親房間里翻出一個紅漆盒子。
“有沒有搞錯！這東西我怎么敢收！”
陳陽說什么也不肯接。
“這是什么東西？”
林溪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莫問堅定地搖頭。
陳陽臉色嚴肅：“你們莫家的傳家寶，跟我說不知道？”
莫問還是搖頭：“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不是給你的！而且老漢子說了，我家老漢子給你幾個兄弟的。”
陳陽說什么也不肯接。
莫問有些不耐煩了：“你拿不拿？為了這玩意，我足足在祠堂里磕了三年頭！”
陳陽把莫問拽到一邊，冷笑：“那你還說不知道這是什么？太歲香，寶明金，香不滅，魂不收！天底下獨一份?！?p> 白小桃和汪勇不知道他們打什么啞謎，林溪倒是知道了大概。“太歲香”是莫家最頂級的線香，每六十年才做一次，必須是當代家主親手制作，不能假手于人。
莫問將盒子推了過去：“拿著吧，老漢子說當年要是有這玩意，你堂哥也不至于傷殘退役。你不接，我登門送陳家去？”
陳陽嚇了一跳，咬牙切齒：“你太狠了！”
“太歲香”神效非凡，忌諱也極多。請?zhí)珰q可以，太歲登門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陳陽跑到祠堂前，按照最傳統(tǒng)的方式，擺出漁陽陳家的“三山禮”，意為孝敬長輩，順著臺階一連九次叩首，進了祠堂又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臨走的時候陳陽虎著臉對莫問甕聲甕氣地說：“大恩不言謝！”
小桃他們都不明所以，莫問也不對他們解釋，私下里告訴林溪：“太歲香一個甲子只有六十根，傳說莫家先祖是千湖城隍爺，每一根太歲香就是一枚令箭，能跟鬼差討個情面。陳陽有十幾個堂兄，七個在邊疆一線，四個傷殘退役。其中一個天賦非凡，拿武術冠軍的時候老漢子是裁判，聽到消息特別痛惜。這玩意只有他們陳家有資格用，一般人憑什么讓鬼差賞臉？”
以前莫問以為老漢子胡說八道根本不信，就一直放在家里?，F(xiàn)在知道了世界上真有鬼神，才明白“太歲香”是什么等級的寶物。
莫問自己評估了一下，認識的人還沒有配得上“太歲香”的人物，所以一根不留，打算全部送給陳家。
現(xiàn)在陳陽上門，正好讓他把太歲“請”走。
林溪唏噓不已。
……
莫家武館不遠就有燒烤一條街，大家開開心心吃完，白小桃盯著林溪磨磨蹭蹭不肯走。
她是乖乖女，到了班會時間，不得不和汪勇他們一起回學校。
林溪和莫問在夜色中散步。
“陳陽說有一些案子需要你幫忙，你答應了？”林溪問道。
“嗯，都是武術界的糾紛，沒多大危險。我之前離武術界太遠了，可以乘機認識些人，看看有沒有高人可以指點迷津?！?p> “你這口氣……是不是最近實力暴漲了？”林溪非常了解莫問，從平淡的話語中聽出了指點江山的味道。
“呃……說不清強了多少吧，去平波以前，我和陳陽半斤八兩，現(xiàn)在嘛，我可以讓他一手一腳。他也看出來了，沒有上來自取其辱。”莫問有些小得意，伸手撓了撓kyo的脖子。
“不信，怎么可能差這么多？”陳陽上任以前就與林溪有過交流，知道陳陽是警方特別能打的后起之秀。
“只會更多，絕不會少！如果我能打破束縛，還能有突飛猛進的變化！”
……
第二天一大早，陳陽再次登門造訪，穿著一身筆挺的警裝，面容肅穆。
“特偵科陳陽，奉命前來問詢平波行程中的可疑事項。”
在莫問的書房里，陳陽公私分明，露出了公事公辦的閻王脾氣，根本不為昨天的情義對他們兩人客氣。
一臺造型特殊的執(zhí)法儀放在一旁，可以錄下三個人交談的畫面。
“平波發(fā)生的事情我們不會干預，只是我們即將和他們締結經貿協(xié)議，會有大量的人員和資金往來。特偵科的職責是確保大家的平安，涉及隱私的事項，你們可以選擇不說，但千萬不要給我們錯誤信息，我想你們應該清楚，錯誤信息是需要拿人命去填的?！?p> 陳陽的聲音格外嚴肅，從他的表情里，莫問知道他知曉了平波市的一些隱秘。
“特偵科？你來自特殊部門？”
莫問和林溪對視一眼，都有幾分欣喜。
林溪毫不遲疑地把電子文檔拿了出來，介紹平波市里遇到的靈異事件。
林溪給和泉優(yōu)子的資料極為詳盡，連莫問脫離警署后的第一手錄音都保留著，具有極高的價值。
林溪試探性地問道：“有川美咲的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讓他們失望的是，陳陽在處理正事的時候鐵面無私，臉上不露出任何表情，也嚴格執(zhí)行保密條例，絕不多說半個字。
“保密條例是前輩們用命換來的，請二位見諒！”
找陳陽了解一些信息的想法落空了，陳陽為人剛正，問詢過程極為細致，讓人極為痛苦，讓兩人深刻認識到，平凡的日子一起不復返了。
陳陽的態(tài)度非常誠懇，也非常堅決。不過他還年輕，臉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莫問拍了拍陳陽的肩膀：“我理解，昨天的東西是老漢子跟你們上一輩的交情！你別有什么顧慮?！堵劦侥愕奈兜馈肥俏叶嗄甑奶届`記錄，你既然要保一方平安，拿去好好看看吧！”
陳陽對莫問的筆記非常重視，凝神看了封皮好久，這才緩緩打開《聞到你的味道》。
隨著時間推移，陳陽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尤其是四位數(shù)的編號越來越大，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的坐姿越來越正式，脊梁越來越挺直，表情也越來越沉重：“這些都是你歷年來的記錄？”
“嗯！”
莫問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
“神秘氣味xxxx”標準化的記錄方式，是他和猴子思索多年的結果，前前后后修改了上百次，在筆記本前中期留下了很多涂改痕跡，就算莫問不開口，也能清晰的體現(xiàn)出他的思考過程。
陳陽突然開口問道：“我可以拍照嗎？”
莫問搖了搖頭：“不是我不讓你拍，很可能你拍了存不下來！我很早就想把這本筆記弄成電子版存在手機里，可是我做不到！”
陳陽把舉到半空的手機放了下來：“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莫問攤了攤手：“字面意思啊！不信你試試！”
陳陽臉色更加凝重，拿著執(zhí)法儀站了起來，將上面的特制鏡頭對準了《聞到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