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方家大宅的女人們
方皓軒打定主意以沉默來對抗許蕓芳的淫威，不過許蕓芳似乎并不在乎，她照舊忙碌著家里和村里的大事小事。
從內(nèi)心里來說，方皓軒知道許蕓芳在以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速度，思想，方法，將方家壩帶上致富的大路，他不理解也不明白，但是大家都在按照她的指揮棒前進(jìn)。她帶給方家壩前所未有的變化，變動和改革。她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總能預(yù)先知道哪一種藥草會有特別需要。
全鎮(zhèn)百姓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方家壩暴富，卻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因?yàn)榉郊覊蔚娜硕及l(fā)了血誓。
還沒等方皓軒的沉默戰(zhàn)爭進(jìn)行到底，縣城突然來了兩輛警車，嗚里吶嗚里吶，將許蕓芳和許耀宗兄弟、許維清和章如杰全部帶走。
方氏從反鎖著的門里走出來，她終于等到了重新當(dāng)家作主的權(quán)利。
村長拿著煙桿在鞋底磕干凈煙灰，宣布一切照舊，許蕓芳還是村里的會計(jì)，當(dāng)然，方氏嫦也是村里最重要的......名譽(yù)會計(jì)，在許蕓芳離開方家壩時，由方氏嫦管理村里的賬務(wù)。
方氏接過沉重的賬本，看了一天后她的臉色灰成土色。
祖宗啊，方家壩村委會在短短的兩年時間里，居然擁有了上萬塊錢，方家壩每戶人家私分了上百塊錢！許蕓芳，搞了什么樣的驚天騙局？！你騙了多少人！
方氏嫦徹夜難眠，把兒子和女兒們叫起來，問他們是否知道許蕓芳這兩年都搞了些啥，都騙了誰？她她她怎么會搞來那么多錢錢？！
“娘，你不能檢舉五嫂，”六姑娘說話了，方氏嫦驚訝地聽見她啞巴了十年的女兒第一次說出如此有主見的話來。
“娘，我決定要嫁給許維清，這是五嫂的意思，我也愿意。”七姑娘勇敢地說，“許維清雖然沒多少文化，也沒父沒母的，但他對人死心踏地，干活很賣力，是一個顧家顧女人的好男人！”
“他是你五嫂的——你五嫂的野男人！”方氏忍不住心里的滔天怒火，自從兩年前許蕓芳回到方家壩剝奪了她的權(quán)利，她就一直在等待這個機(jī)會。一個不會傷了兒女只會最大程度報(bào)復(fù)許蕓芳的機(jī)會！
方皓軒虛握半拳輕咳，大家都住了嘴。
“許蕓芳......她還是青頭大姑娘。”方皓軒艱難地說，“娘，你知道我不行，你也曉得毓?jié)嵞餅樯端奖?，如果你再將許蕓芳......我一輩子都娶不到女人了，許蕓芳在治我的病，我已經(jīng)快好了，再等等......”
方氏閉上眼睛，她一直不想承認(rèn)兒子有病，這是第一次從兒子嘴里聽到兒子有病的實(shí)話。
“從前她不是懷過孩子嗎？是野男人的？”方氏尖聲叫起來，“軒兒，你不能包庇她。”
“她沒有懷孩子。她從來就沒有懷過——是我讓她假懷的，讓她學(xué)著一個討娘喜歡的好媳婦?！狈金┸幷f了假話，當(dāng)初不是他讓許蕓芳假懷孕的，是許蕓芳為了與方氏斗法才想出的法子。但此時，方皓軒知道只有他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或許才可以讓許蕓芳逃過此番大劫。
“軒兒！”方氏不解，“你和她一起騙娘？”
方皓軒低頭苦笑，“娘，她是我選的媳婦，就算她再不好，我也要救她?！?p> “你要救她？”眾妹妹們問道。
方皓軒點(diǎn)頭：“哪怕傾家蕩產(chǎn)，我也要救她。妹妹們，我知道你們都有各自的打算，我沒有想要你們的私房錢，我就先拿我這兩年攢下的錢去找縣長，看看能否打探一些消息?！?p> “我的錢——”七姑娘拿出全部私房錢，“五哥，你一并拿去使吧。如果能救出許維清請一定也要救他?！?p> 八姑娘也拿出自己的私房錢，“還有我的！這些錢我本來是攢來出詩集的，我的詩已經(jīng)寫到一百首了，我最滿意的一首叫方家壩——啊方家壩啊方家壩，上壩的姑娘美如畫，下壩的男子壯如牛，每天的太陽多燦爛，每天的鮮花多芳香......算了，不出詩集了，先救五嫂出來再說，或許她以后會出錢給我出詩集的?！?p> “你這些年一直在攢錢出詩集，八妹，你的就留下吧?！狈金┸帗u頭，“你是我們方家大院的大詩人，我不能自私地為了自己的媳婦就毀了你的理想?！?p> 八姑娘搖頭，“五哥，我知道如果五嫂有事，你會一輩子不開心，我就算出了詩集又會有多開心呢？這兩年是我一生最美的時光。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奉獻(xiàn)給這兩年。哦，五哥，如果你能見到許耀祖，告訴他我在等他。”
“老七老八——你們瘋了！”方氏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女兒們，“那個許耀祖才多大，老八你多大？還有那個許維清是許蕓芳的野男人，老七你居然想嫁給他？！你們平時受的教育呢？你們?nèi)绱瞬恢邜u......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娘，”六姑娘嘆口氣，“這兩年你根本不知道五嫂改變了我們什么，你看看我們穿的什么吃的什么？現(xiàn)在每天二大婆都在往我們家跑，整個小堰塘鎮(zhèn)的青年男人都想娶方家壩的女人，我們五姐妹也有不少求婚的男人。這些男人并不是因?yàn)槲覀儗W(xué)了多少文化，也不是因?yàn)槲覀儗δ愣嘈㈨?。娘，你就由著妹妹們吧！?p> “我不許！”方氏猛拍桌子。
“五哥，這是我這兩年五嫂分給我的錢，我一分錢也沒花。我知道五嫂的雙胎胞兄弟不會看上我，但是我還是想先救他們出來！”九姑娘抽抽鼻子，拿出一個錢包?！熬退闶敲刻炜匆娝麄?，我也是蠻高興的。我和八姐一樣，我愿意為這兩年的幸福生活付出自己的所有......錢！”
“還有我的。”十姑娘跑回屋里，從枕頭下面摸出錢包，數(shù)了數(shù)，抽出幾張，嘆口氣又全部放進(jìn)錢包，拿來交給五哥：“五哥，你拿去。我們是一家人，只要五嫂回來了，就算我們沒錢，她也會想法子的對不對？”
方皓軒苦笑，“許蕓芳不會一個人出來的。我們要救的是她們七個人。如果她被查出犯了多少罪騙了別人多少錢，我們都要賠。我們這兩年的錢可能都要搭進(jìn)去。”
“如果錢不夠我去找村長。這兩年，五嫂和她的兄弟們?yōu)榉郊覊螔炅撕芏噱X，我聽說許家山的人也在說服他們的村長，想請五嫂兄弟回許家山——如果我們不幫五嫂的兄弟出牢，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我相信村長一定會幫五嫂的！”六姑娘堅(jiān)定地說，“村長要是不同意幫五嫂，我就——”
“我不同意！”方氏尖叫，“我堅(jiān)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