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官人，咱們來玩?zhèn)€游戲
“你要用最快的速度生兒子，否則......”方氏盯著許韻芳，“方家好歹是大戶人家，軒兒又是鎮(zhèn)上的教書先生，你自己要知道分寸?！?p> 我怎么就不知道分寸了？許韻芳朝方皓軒挑挑眉毛。某人，看我不和你娘斗得天翻地覆！
方皓軒埋頭吃飯，對他娘的最高指示，他向來都是服從，更多的時候是沉默。他最小的女兒方毓清咬著筷子頭說話，“家家，如果二娘生了弟弟，是不是六姑七姑八姑九姑和十姑就可以嫁出去了？”
家家，是當(dāng)?shù)厝藢ψ婺?、奶奶的方言稱呼。
飯桌上死一般寂靜。
真是童言無忌，一語道破真諦。
哈哈哈......許韻芳放肆大笑：“所以，五位小姑和婆婆一樣指望著我了？我肚子還沒有吃飽，哪有力氣生小弟弟？喂，誰給點吃的？”
方毓清瞥見滿桌大人臉色很難看，知道自己惹了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飯碗遞過去：“二娘......你吃我的吧？我人小，也吃不了這么多?！?p> 許韻芳毫不客氣地拿過方毓清的飯碗，從碗邊緣瞄見方皓軒遞過來的冰冷眸光。
她嘿嘿一笑，將飯碗遞還給方毓清，順勢摸摸她的頭：“乖女兒，你還在長身體，二娘生不生小弟弟不重要，可別餓壞了你的小肚兒?！?p> 這話說得......桌上眾人再不敢應(yīng)聲。
方皓軒屋子在堂屋左側(cè)第一間。推門進去的時候，她幾乎笑出聲：“喲，還真是二婚啦？”
屋子里沒什么特別的，除了一張年代久遠(yuǎn)的木雕床外就是一張舊書桌，褪色的蚊帳上掛了兩條顯眼的紅綢布。
只有這兩條紅綢布是新的。是她的新婚禮物。
方皓軒聽出她話里的嘲諷，瞥她一眼，手里拿了本書裝模作樣地翻看。
“省點煤油錢吧，該睡了。”門外，響起方氏的冷漠聲音。
“就睡了?！狈金┸幤届o地回了他娘，放下書，朝坐在床沿東張西望的許韻芳走去。
“你想干什么？！”她壓著噪門惡狠狠地問，“難道你真的想和本姑娘圓房？你確定不會后悔嗎？！”
“一個丈夫該干什么都得干。我從來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彼强壮鰵?，眸子閃閃爍爍，壓低聲音附過身子，呼出的熱氣撩著她耳廓：“你明天早晨還想見二大婆嗎？！”
想到那個咧著大黃牙的老太婆，抽大煙熏黑的粗糙雙手在她身上亂摸，情不自禁地，她打了一個冷噤。
“你甭想占我便宜！”她低聲警告道，伸手推抵他越來越逼近的胸脯，“你要是想趁人之危，我保證讓你四肢殘疾腦瓜子內(nèi)出血！”
他攥住她的手腕，聲音提高變得歡悅起來：“媳婦，昨晚倉促......要不今天晚上也讓你看看我？！”
她手腕上翻要煽他臉，卻突然明白過來，他在說給門外的方氏聽......而不是......真的要睡她。
她眨眨眼眸——
“媳婦，你這雙眼睛長得和圈子里小豬的眼睛一樣好看，不，和天上的兔子眼睛一樣好看......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們還是睡吧！”
他繼續(xù)大聲說話，看她在翻白眼，便附到她耳邊，哈出的熱氣拂到她兩頰，她心里一熱。
“就算你沒吃過豬肉，但肯定見過豬跑吧？”他耳語。
她怔怔，突然想笑。
她還真沒吃過“豬肉”，但哪能沒見過“豬跑”呢？
“官人，我還真看見過‘豬跑’。”她兩頰浮起邪惡的梨渦。
“媳婦，你先脫啊，待我把燈小點來?！彼曇衾锸羌辈豢赡停砷_她的手腕，徑直去拿罩子罩煤油燈。
新房里光線暗下來。
她明白方皓軒無意與她同睡，不性奮，也不敢強迫她。他在演戲，演給門外的方氏看。
不就是演戲嗎？不就是現(xiàn)場小視頻嗎？咱還真見過“豬跑！”
“小軒軒，姐的腳還在疼，你給揉揉！”微弱光線中方皓軒已經(jīng)走到床邊，她拽了他的手，低聲說：“揉腳！”
他怔怔，不動。
“沒見過‘豬跑’嗎？”她輕輕吹了聲口哨，哨音令方皓軒大吃一驚，他急忙上床爬到她腳那頭，摸索著抓起她雙腳，慢慢地，輕輕地揉腳踝。
“討厭，你不會輕點嗎？好痛??！”她哆聲哆氣地說，“右腳啊，昨晚不是被你折騰得......嗎？”
“你的腳崴了與我何干？”他有些生氣，手放重。
“好舒服啊......官人，大腿也疼呢。昨兒你是不是掐得太過重了？”她在黑暗中狠勁地憋住想放聲大笑的沖動。
他不樂意了，臉色在黑暗中變得很難看，“警告你啊......你別把什么都栽臟給我！”
“小軒軒，大腿......”她把肥鵝似的腿肚抬到他肩膀上，重重地往下壓。
他出氣越發(fā)變得粗重，拂開她沉重的粗腿，小聲低吼：“你太過份了，我是先生，是你夫君，不是你的腳夫！”
他吃一驚，忙把剛才拂下去的那只粗腳抓來放在自己肩上，急急地按摩，“.我昨晚什么也沒干，只是看了看你，是為了救你才脫了你衣服！真的，我發(fā)誓！”他聲音低低地乞求。
昏暗光線掩蓋了他羞臊得滿臉通紅的臉頰，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要是明天那個什么二大婆再來，你不幫我擋，我就繼續(xù)‘豬跑’！”她咬牙切齒地低語。
“我娘......”
公雞啼鳴，模糊光線濾過窗欞，晨光已經(jīng)微啟。
“許蕓芳，你醒醒。”他試圖搖醒她。
她睡意特濃，掀開他，咕嚕，“又要豬跑嗎？”
“我娘要來了！”
她太瞌睡了，嗯嗯啊啊兩聲，又睡過去。
“許蕓芳！“他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