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宋江走后不久,雷橫就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
你們都走錯地方了吧,我這里是酒樓,不是縣衙……王嗣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嗎,怎地如此沒精神?”
雷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說道:“何止是沒睡好,根本就沒睡,昨天晚上下鄉(xiāng)巡察去了,剛?cè)タh衙交完令,就來先生這里了。”
時文斌上任以來,時常派兩個都頭帶著兵丁下鄉(xiāng)巡察,王嗣也見怪不怪了,他問雷橫道:“你勞累了一個晚上,不回去睡覺,來我這里作甚?”
雷橫道:“我昨天在東溪村靈官廟里抓了一個大漢,我估摸著是梁山的弟兄,就故意把他帶到晁保正處,讓晁保正救了他去,王先生若是見到那個弟兄,讓他可莫要記恨老雷我?!?p> 靈官廟的大漢……莫不是赤發(fā)鬼劉唐?
王嗣問雷橫道:“那大漢長得什么模樣?”
雷橫道:“那漢子一身黑肉,兩條黑毛腿,紫黑闊臉,鬢邊一搭朱砂記,上面生一片黑黃毛?!?p> 長得這么明顯的特征,此人必是赤發(fā)鬼劉唐無疑了。
看來離智取生辰綱也不遠(yuǎn)了。
這雷橫也是個機靈的,抓了一個人兩頭賣好。
王嗣自然不會小氣,他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雷橫:“多謝雷都頭相告,我這就動身去東溪村一趟,時知縣和宋押司如果問起,你就說梁山有些急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
“好!”雷橫接過銀子,喜滋滋地答應(yīng)道:“先生盡管去就是?!?p> ……
王嗣走出酒樓,讓伙計牽了一匹馬來,他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半個時辰后,王嗣騎著馬抵達了東溪村,他沒有回家,徑直來到晁蓋莊上。
莊客見了王嗣,連忙入莊里去報知晁蓋。
……
晁蓋莊上后院。
晁蓋正與吳用、劉唐吃酒。
聽聞王嗣來訪,晁蓋喜道:“王兄弟來的真是時候,我們?nèi)?,加上阮氏三雄,再加上王兄弟,豈不是正應(yīng)了我夢之星數(shù)?”
吳用微微皺眉,心中暗道:‘這個王嗣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他可不是好應(yīng)對的……劫生辰綱之事,恐怕會有變數(shù)啊?!?p> 而后,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無論是誰,敢破壞我的計劃,我就與你不死不休……’
吳用正想著,卻聽劉唐問晁蓋道:“保正哥哥說的這位王兄弟,莫非就是最近江湖上聞名的賽伯當(dāng)王嗣?”
晁蓋點頭道:“正是此人!”
劉唐道:“我也聽聞此人義氣,若此人入伙,大事必成!”
晁蓋高興地點頭應(yīng)是,卻見好友吳用緊緊地皺著眉頭,問道:“教授眉頭緊鎖,是為何事?lián)鷳n?”
吳用想了想道道:“聽聞王嗣在鄆城縣時常與官面上的人來往,劫生辰綱之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p> 我還是保正呢,也算是官面人物,你還不是找我來劫生辰綱……晁蓋心中想到,面上不悅地溫道:“王兄弟不參加,如何應(yīng)的我夢中星數(shù)?”
吳用勸道:“哥哥莫急,我心中已有定計!”
此時,王嗣在莊客的帶領(lǐng)下走了進來。
晁蓋首先站了起來,吳用和劉唐也跟著站起。
王嗣在廳中站定,對晁蓋拱拱手道:“晁大哥?!?p> 又對吳用拱拱手:“吳教授。”
最后,對劉唐拱拱手道:“這位兄弟應(yīng)該就是赤發(fā)鬼劉唐了吧,幸會幸會!”
劉唐驚訝莫名,連忙回禮問道:“王兄弟緣何識的劉唐?”
王嗣道:“主要是劉兄弟的長相太有特點了……我曾在江湖上聽過赤發(fā)鬼的大名,今日聽雷都頭說起,就有幾分疑慮,現(xiàn)在見到本人,卻是能夠肯定了?!?p> 尼瑪,原來是猜的啊……劉唐尷尬地笑了笑,卻聽王嗣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我不但知道劉兄弟,還知道劉兄弟的來意!”
“這……”劉唐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晁蓋和吳用。
‘剛才咱們不是說好,不告訴他劫生辰綱的事情嗎,他要是真知道了,那該如何辦?’
吳用不屑地笑了笑,示意劉唐靜觀其變。
先用大話哄人,趁人不備,再套消息那一套,吳用都玩爛了。
“哦?”吳用不信,晁蓋卻是信了。
晁蓋很想拉王嗣入伙,但吳用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他也不好堅持,可是如果王嗣自己能猜出了劉唐的來意,那拉王嗣入伙不就順理成章了。
于是,晁蓋連忙催促王嗣道:“王兄弟,快說說劉兄弟為何而來。”
王嗣微微一笑,指了指北方。
劉唐滿臉震驚,晁蓋面露喜色,二人同時看向吳用。
吳用一臉地不屑,冷笑著說道:“王兄弟別故弄玄虛了,直說就是!”
就不能讓老子裝個逼嗎?
讀書人何必為難讀書人……
王嗣清了清嗓子說道:“據(jù)說北京大名府梁中書收買了十萬貫金珠寶貝送上東京,給他丈人蔡太師慶祝生辰,早晚從這里經(jīng)過,劉兄弟此來是為了劫這生辰綱吧?”
劉唐再次震驚了。
吳用也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嗣。
“哈哈~~”晁蓋豪爽地大笑道:“正是如此,王兄弟此來,也是與我等共聚大義的吧?”
王嗣不置可否,問晁蓋道:“這么說晁大哥是答應(yīng)了?”
晁蓋正義凜然道:“不義之財,取之何礙,此乃義舉,天理知之,也不為罪!”
晁蓋真是個沒主見的,他已經(jīng)被吳用和劉唐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對!”劉唐回過了神,跟著勸說道:“王兄弟何不與我等共聚大義?”
把搶劫運鈔車,說得如此高大上,也真是為難劉唐這個江湖人了。
王嗣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里面的錢財少說有幾十萬貫,且都是民脂民膏,我看幾位如此義氣,不如也取了來,如何?”
“真的?”劉唐兩眼發(fā)光地看著王嗣。
吳用皺著眉頭看著王嗣,他猜不透王嗣說的是真是假。
晁蓋笑道:“那王兄弟還不快快道來?!?p> 王嗣指了指濟州府方向,說道:“濟州府府庫多得是民脂民膏,就看幾位敢不敢去取了。”
“呃……”劉唐和晁蓋的笑容都凝固在臉上。
吳用卻咧嘴笑了笑,接著說道:“王先生不想入伙也罷,又何必逗我們玩呢?”
打劫運鈔車和打劫銀行的性質(zhì)不都一樣嗎……
王嗣笑容不減說道:“都是不義之財,又有何不同呢?”
吳用道:“只我們幾人打劫府庫,焉有命在?”
王嗣淡然說道:“打劫生辰綱,不也是死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