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shù)日,風(fēng)平浪靜,連深秋的空氣,似乎都變溫柔了。
說也奇怪,自那日山慕鬧了一場后,便再也沒來攪擾過。
“山慕師兄,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嫘姑擔心道。
傲儋了然一笑,“許是知道鬧也沒用,死心了吧?!?p> 其實,他悄悄去過公司。山慕很是盡心,公司運轉(zhuǎn)得很好。
“哦。不過,我覺得,你還是給他點時間。對晴兒,他是真的上心了。”
傲儋輕刮一下她的鼻梁,“好,聽你的。等他忙完手上的項目,就放他一個月的假?!?p> 嫘姑這才放心了,推著他,快去做飯。
自決定要養(yǎng)胖她之后,傲儋做菜更用心了。除了她愛吃的幾款菜,又不斷研究新菜譜,做了不少新菜品。
每一款,都是色香味俱全,誘人食欲。連自詡廚藝出眾的福嫂,都崇拜起他來。
嫘姑只負責吃。許是太好吃了,才幾天工夫,已胖了近十斤。
“再胖下去,我都成豬了!”她抱怨。
傲儋捏捏她愈發(fā)水嫩的臉,猶不滿意。
“這么瘦,哪里像豬了?”
嫘姑不相信地照照鏡子。
除了日漸鼓起的肚子,別處,只長了一點點肉。
“確實不像?!彼f。
“嗯,豬也是這么想的?!?p> 傲儋說完,趕緊逃開了。躲進廚房,還反鎖上了門。
嫘姑這才琢磨出味兒來,追過去,輕拍著廚房的門,輕柔地笑著。
“好你個諶圖,敢說我是豬?你才是!”
門內(nèi)門外,同時傳來了幸福的笑聲。
這時,老大來了電話。這段日子,他被傲儋派去盯福利院的工程。
嫘姑把電話給他,懂事地回了臥室。
他照例去書房接。
“什么事?”傲儋問。
電話那頭,傳來老大倉皇失措的聲音。
“二弟,不好了,福利院,福利院的樓,塌了……”
傲儋跟嫘姑交待一聲。
“大哥說,我不能老在家悶著,得出去放放風(fēng)?!?p> 嫘姑覺察出他聲音有異,卻不好細問。
“好,我在家等你?!?p> 傲儋急匆匆出了家門,一路疾馳,直奔福利院工地。
兒童之家正在封頂,哪有倒塌的跡象?他緊繃著的神經(jīng),總算松了松。
他給老大打電話。
老大這才說清楚,是福利院辦公樓的東南角塌了。
“東南角?不是艾院長辦公室嗎?”
“是啊。聽說,小羽子被埋在了里面?!?p> 傲儋狂奔起來。小羽子!
老大正帶著工人,進行搜救。
艾院長滿身狼狽,正彎腰用手挖著磚土。手皮已經(jīng)磨破了,滲出摻雜著泥土的血來。
“小羽子,小羽子。”她邊挖邊喊,嗓音已經(jīng)嘶啞,“都怪艾媽媽,明明不在辦公室,你找我干什么……”
小水滴拽著艾院長,嗚嗚地哭個不停。
“艾媽媽,小羽子,是不是死了?”
艾院長頭也不回,繼續(xù)挖著土石,還軟語安慰哭泣的小水滴。
“小水滴,乖,先去找其他小朋友。相信艾媽媽,一定會救回小羽子的。”
有人抱走了小水滴。艾院長繼續(xù)挖,一刻也不停歇。
傲儋拍了拍她的肩,“艾院長,您歇一歇吧?!?p> 艾院長回頭,見是傲儋,凄然一笑,便暈倒在了地上。
“她太累了?!崩洗笳f,“你們兩個,快帶艾院長去休息?!?p> 傲儋繼續(xù)搜救,心急如焚。
時間就是生命,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盡力回憶,小羽子去艾院長辦公室,最喜歡站在一張桌子邊。這桌子,靠著墻角,易成安全的三角帶。
傲儋蹲在墻角殘垣處,用石塊輕輕敲擊著。
不一會兒,里面?zhèn)鱽砹思毼⒌那脫袈暋?p> “大哥,快,這邊!”
“慢點,再慢點,將這些石塊挪走?!?p> 終于,他看見了小羽子。
她驚恐地倚著墻角,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fā)抖著。
桌子受到重壓,已經(jīng)殘破。
“爸爸……”小羽子虛弱地喚了一聲,便帶著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