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也有此意,想要送嫘姑回去。
“不用了,也就幾步路的事兒,你多陪陪小梓吧?!?p> 鄭君藏起心底的黯然,微笑著,堅持要送。
鄭梓也在旁幫腔,“我才不要哥哥陪呢。”
說著,她似無意地瞥了一眼嫘姑的褲兜,瀟灑地?fù)]了揮手,轉(zhuǎn)身走了。
嫘姑看著她,融進了柔和的陽光里,羨慕地說:“小梓,活得像朝陽,真好?!?p> 鄭君點頭,“嗯。你,本來也可以的?!?p> 嫘姑站在暗影里,沉默不語。
“走吧,我送你?!?p> “鄭君,以后,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只能是朋友。”
鄭君低頭,沉默片刻,終又抬起頭,直視嫘姑的眼睛。
“連送一送,都不可以嗎?”
嫘姑心生不忍,卻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鄭君,算了吧。以后的路,我終究要一個人走的,不是嗎?”
鄭君急了,想要握住嫘姑的手。
嫘姑退了退。
鄭君懸著手,卻不肯收回。
“小骨,你看,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在。”
嫘姑轉(zhuǎn)過身去,“鄭君,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諶圖。哪怕他不在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你那么好,應(yīng)該找個全心愛你的姑娘?!?p> 說罷,嫘姑徑直走了。
鄭君癡癡地望著,她已走進了陽光里。不知為何,他感不到絲毫的溫暖,只是覺得滿心的秋涼。
嫘姑快到樓下的時候,給大美打了個電話。
“我剛陪福嫂去買菜,經(jīng)過和樂小鎮(zhèn)的早茶店,好像看到了鄭君?!?p>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骨?!?p> 掛了電話,嫘姑匆匆上了樓,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
剛關(guān)上門,她便從褲兜里,掏出了鄭梓塞給她的紙條。
展開,紙條上有字:不要相信任何警察,看完,燒掉。
又是這句話!
鄭梓特意找她,只是為了傳達這句話,可見是出于好意了。
不要相信任何警察,也包括她嗎?
嫘姑想了想,非常篤定地?fù)u了搖頭。
小梓,應(yīng)該是值得信任的。
不過也不好說,他們內(nèi)部一定出了問題。
即使她值得信任,也不排除被人利用的可能性。
比如,那個趙局……
嫘姑又看了一遍紙條,去了廚房,點著火,將紙燒成了灰燼。
她又去書架邊,想要驗證自己的想法。
《葉落何方》就躺在書架的顯然處。
嫘姑不由得忐忑不安起來。
假如猜錯了呢?
算了,錯就錯吧。
萬一對了呢?
于是,她顫抖著抬起右手,抽出了那本《葉落何方》。
又顫抖著,將書翻倒了46頁。
不知何時,這一頁,竟多了一行字。
正是傲儋的筆跡:粵菜館石楠廳。
嫘姑明白了。證據(jù),原來在那兒,竟然在那兒。
傲儋啊傲儋,你可真是殫精竭慮,算無遺策啊。
剛放好書,福嫂回來了。
“哦?你已經(jīng)回來了,我還去書店找你了呢。對了,剛碰到你同學(xué)大美了,急匆匆地趕路,說要去見一個朋友。嘖嘖,哪里是去見朋友,分明是要見情郎嘛。女人的心思,我懂得的。你大哥來信兒了嗎?說沒說什么時候到?咦,什么味,你燒什么東西了?”
福嫂一陣噼里啪啦。
嫘姑想起了桃花嬸,覺得福嫂跟她可真像,便不回答她,只是沉默地聽她說。
聽福嫂說完,嫘姑轉(zhuǎn)身要回屋。
福嫂拽住她的衣角,“唉,你還沒說你大哥……”
“我回屋,給大哥打電話去,問問他什么時候過來?!?p> 福嫂松了手,催促道:“快去,快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