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群人。疾走在月光里，有些來者不善。
一個滿臉橫肉的說：“兄弟們，一會兒進去了，見東西就砸，見人就打，聽清楚了沒？”
“老大，聽清楚了！”
大家紛紛應(yīng)答。
只有一人沒有說話。這人名叫鐵牛，長相周正，處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他，曾是嫘校長的得意弟子。
老大拍了他一腦袋瓜子，“鐵牛，你可不要念舊情！”
鐵牛吃了一巴掌，腦仁兒嗡嗡地疼，卻咬著牙，一語不發(fā)。
這時，有人替鐵牛說話，“老大，放心，鐵牛不敢。要念舊情，他就不來了?！?p> 老大瞪了那人一眼，又狠狠地對鐵牛說：“諒你也不敢！還愣著？趕緊帶路吧！”
鐵牛仍是一語不發(fā)，只是輕輕一躍，轉(zhuǎn)瞬之間，便已落入墻內(nèi)。
余人仿著鐵牛，貼著圍墻，一一躍入，再一一落在地上。
“鐵牛，直接去找姓嫘的?！崩洗笥窒逻_了命令。
鐵?？粗@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青蔥歲月。
“鐵牛，好樣的，習(xí)武不忘正義之心，為師為你驕傲！”
“鐵牛，你拿了全縣武術(shù)冠軍，你是武校的驕傲！”
“鐵牛，恭喜你，你又拿了全省撒打冠軍!”
“鐵?！?p> “鐵牛……”
“鐵牛，社會很大，你要秉習(xí)武初心，堅守善良、正直、忠誠……”
……
鐵牛看著想著，一時失了神。
老大見狀，又拍了鐵牛一腦袋瓜子，“聽見沒？帶路，直接找嫘校長。老板還等著好消息呢！”
鐵牛收神，硬著頭皮帶路。
一群人轉(zhuǎn)悠了一大圈，連嫘校長的影兒都沒見到。
“老大，鐵牛不會是帶錯路了吧？”有人挑撥。
老大這才意識到上了當(dāng)，照著鐵牛的心窩子，出了狠狠的一拳。
眼見就要打到了，鐵牛輕輕一閃，躲開了。
老大又掃起一腿，鐵牛輕輕一躍，又躲開了。
幾個人見老大急了，紛紛上前，手腳并用地，似是制服了鐵牛。
然后，一陣拳打腳踢。
鐵牛不再抵抗，只是忍著痛，一聲不吭。
老大蹲下來，拍得鐵牛的臉，啪啪作響。
“聽著，老板早就覺得你不對勁。我警告你，再?；樱⒓炊缌四??！?p> 鐵牛看到老大狠戾的目光，知道老板已經(jīng)懷疑他了。
他暗暗祈禱恩師不在家，躲過眼下一劫?？赊D(zhuǎn)念又一想，恩師武藝高強，沒準能夠收拾這幫家伙。
想及此，鐵牛微微一笑，帶路就帶路。
這次，他們直奔嫘校長住處。
月光漫灑大地，照得屋子亮亮的，又朦朦朧朧的。即便熄了燈，他們也可暢行無阻，如入無人之境。
老大站在一床前，看著鼓囊囊的被褥，抽出長刀，一頓亂砍。
“老大，好像沒人?！庇腥颂嵝?。
鐵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恩師不在，太好了……
老大掀開被褥，果然沒人。
他扭頭看向鐵牛，質(zhì)問：“你確定這就是姓嫘的床？”
鐵牛點頭，并拿出桌上的照片給他看。
“這是我?guī)熌铮瑤煾笇氊愔??！?p> 老大拿著照片，來到窗前，在朦朧的月光下，看清了照片上的美人，露出了猥瑣的笑。
“這娘們，真是饞人得很……”
說著，他摔碎了相框，抽出照片，揣入了懷中。
鐵牛急了，伸手欲搶回照片。
“老大，這是師父的寶貝。您最好別拿，否則，師父知道了，會……會砍人的?！?p> 剛才幫鐵牛說好話的，拉住了他，“鐵牛，少管閑事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就這點癖好，老板一向是慣著他的?！?p> 鐵牛隱忍著，垂下了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