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儋打算將公司交給山慕打理,而他要和嫘姑一起,回趟鳳凰山,拜見岳父嫘校長。
視頻交待工作的時候,山慕并不知傲儋已是已婚人士。
他很不滿,“你們?nèi)ビ紊酵嫠勄檎f愛。偏偏留我當(dāng)牛馬,我抗議!”
傲儋呵呵一樂,頗為得瑟,“抗議無效!”
然后,不容山慕再分辯半個字,傲儋秒掛了電話。
這是他們臨出發(fā)前幾分鐘的事。
小區(qū)道旁停車場,嫘姑坐在副駕上,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痛快,山慕師兄也有吃鱉的時候。”
聽到嫘姑放肆又愉快的笑聲,傲儋不自覺地嘴角上揚了揚。
“早知你喜歡看他吃癟,我應(yīng)該早些滿足你?!?p> 這寵溺的話語,讓嫘姑心里一熱。
他們自駕回鳳凰山,既可以看風(fēng)景,又可以暢快交流。
漫漫長路,傲儋猶豫著怎么開口。猶豫再三,終是委婉地告訴嫘姑:領(lǐng)證的事,暫時還不能公開。
嫘姑怔了一怔,便頗為平靜地答應(yīng)了。
傲儋準(zhǔn)備了一籮筐的說辭,沒想到還沒開口,她竟同意了。他的小骨,如此善解人意,只能讓他更為愧疚。
“你不生氣?”
嫘姑聽出他的愧疚,實話實說:“有一點點。結(jié)婚這樣的人生大事,有哪個女孩子不想昭告天下?即便不昭告天下,親朋好友也是要通知的。不過,你這樣說,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想你為難,而且,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這就夠了?!?p> 傲儋心里一暖,“放心,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你的?!?p> 嫘姑笑笑,“好,我等著你的補償。”
其實,嫘姑覺得,補償與否,并不重要。她要的是白首不相離的一心人。她堅信,她的諶圖,便是她的一心人。如是想著,嫘姑含著笑,摸了摸胸前的項墜。這定情項墜上,如今又新添了一枚鉆戒。這是昨晚就寢前,傲儋親手掛上去的。
她當(dāng)時還奇怪,為什么不直接套在無名指上呢?
傲儋似有難言之隱,她也就沒多問。
一整夜,他抱她入懷,沉默不語。
睡意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了他輕微的嘆息。本以為是夢,原來都是真的。領(lǐng)證結(jié)婚了,卻不能公開,他也是痛苦的吧。
夕陽西下時分,車子終于停在了鳳凰山腳下。
自大學(xué)時代起,嫘姑雖說每年都回來一兩趟,但總覺得這青山隱隱的地方,已裝不滿心海。許是大了,心也大了的緣故。她甚至想過,若是沒了父親,她可能就不回來了。幸好,父親安好,這里還是她的家。
只是,這家已不是原來的了。這幾年,嫘姑家的老房子,早已破敗不堪,無法住人了。
嫘姑曾勸父親好好修修,或者干脆重建。為此,她掙得的錢,除了維持基本的需要,都寄給了父親。
父親倒好,把所有的錢,都用來貼補武校了。
“我一個人,修那么好的房子干什么?”
嫘姑反問:“不修房子,您住哪?”
嫘校長嘿嘿一樂,“學(xué)校啊?!?p> 嫘姑只得隨他。的確,武校是個好地方。有花有樹,還有父親摯愛的徒弟們。
傲儋攥住嫘姑的手,“怎么?往事涌心頭,就不管我了?”
嫘姑抱歉一笑,側(cè)臉看他。
“你也是緊張的吧?”
傲儋貼著她的耳朵,“丑媳婦怕見公婆,丑女婿也怕見老丈人?!?p> 嫘姑明他所指,臉頰緋紅,如山邊的晚霞。
小兩口正說笑著,身后響起了爽利的聲音。
“大姑娘,帶新女婿回來了,怎的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