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嫘姑早早化好妝,穿上了晴兒快遞來的長禮服。
往鏡前一站,嫘姑都有點認不出自己了:果然是人靠衣服馬靠鞍!
提早出了門,上了輛出租車。
司機師傅忍不住多看了客人幾眼,才想起問她去哪兒。
“J城飯店?!?p> 師傅愣了一下,松了油門,朝目的地開去。
由于出門早,又不是什么晚高峰,很快便一路順風地到了。
嫘姑下了車,正彷徨不知所往時,碰到了大美,以及大美挽著的吳弈。
“小骨,你真漂亮,藕荷色很襯你?!?p> 嫘姑打量著大美,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你怎么沒穿晴兒寄的同款?我還好奇你的是什么顏色呢?”
大美姣好的面容上,隱去一片黯然,潛意識地瞪了吳弈一眼。
她的墨綠色同款被他送了人。為這,兩人還大吵了一架。
吳弈心虛地別過臉去,正巧瞥到婀娜走過的胡甜兒。
胡甜兒趁人不注意,朝他飛吻過來。
當然,這不要臉的動作,大美和嫘姑都沒有看到,她們依舊尬聊著。
“我多虧沒穿,要不就尷尬了?!?p> “尷尬什么?”
“撞衫啊,你那么美,越發(fā)趁得我丑了?!?p> 嫘姑笑了,“大美,你真是……”
說笑間,他們已走進J城飯店內(nèi)部。
嫘本以為會奢華如黃金屋,誰知卻出人意料之外。這里,處處透著濃郁的文化品位。壁畫既有梅蘭竹菊、高山流水,也有市井民俗、宮廷仕女;陳設以古典家具為主,紫檀、紅木、黃花梨,配以官、哥、汝、定、鈞的瓷器,和說不出名的珍奇花草,可謂相得益彰,內(nèi)斂典雅。
……
嫘姑看得眼花繚亂,都沒注意到大美夫妻已走遠。
晴兒正陪一婦人聊天,殷勤又討好。
那婦人緊拉著晴兒的手,一副怎么看怎么喜歡的表情。
“伯母,我給您介紹一人。她也在我們公司待過,現(xiàn)在是個作家?!?p> 婦人似乎不感興趣,但出于禮貌,還是同意了。
她們便并肩朝嫘姑走來。
“小骨……”
嫘姑聽出是晴兒的聲音,笑著回過頭來。
諶夫人看著嫘姑,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
“晴兒,生辰快樂?!?p> 嫘姑送上準備好的生日禮物: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晴兒接過禮物,客氣又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她當場打開盒子,是一對考究的珍珠耳飾。
為了與禮服價值相當,嫘姑可是下了血本。她估摸著,接下來的日子,可能要吃糠咽菜了。
“很美,謝謝你,小骨?!?p> 晴兒蓋好盒子,隨手交給了工作人員。
“伯母,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好的姐妹——嫘姑?!?p> 婦人又愣了愣,隨即和藹地笑著,朝嫘姑點了點頭。
嫘姑看著婦人,從她的眉眼之間,也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這位是?”嫘姑疑惑地問。
晴兒恍然大悟似的,笑著說:“小骨,這是諶夫人,傲儋的母親?!?p> 傲儋的母親,未來的婆婆?
嫘姑表面笑著,心里卻有點慌亂。
她想起某日,她膩在傲儋懷里。
“諶圖,媽媽會喜歡我嗎?”
傲儋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頭。
“當然,你那么可愛,那么美好。”
“媽媽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她呀,是脾氣最好的媽媽,也是最寵孩子的媽媽?!?p> ……
從那一刻起,嫘姑的腦海里,就有了模糊又美好的媽媽的樣子。她甚至設想過,無數(shù)種見面的場景。
只是沒想到,竟會這樣遇見未來婆婆,且在傲儋不在場的情況下……
“伯……伯……伯母……好,我……我是……嫘姑。”
嫘姑竟然結(jié)巴起來。
諶夫人好脾氣地笑著,“晴兒,瞧你淘氣的,把好好一個孩子,給嚇著了。”
嫘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羞得通紅。
晴兒閃過一絲復雜的表情,后又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了。
她攀上諶夫人的胳膊,又看了一眼嫘姑,溫和地笑著。
“伯母,您說小骨是不是很漂亮?”
“是很漂亮。”諶夫人笑著承認。
“讓她做您的兒媳婦,怎么樣?”
諶夫人看著晴兒,似是嗔怪起來。
“你不就是我的兒媳婦嗎?小骨嘛,留給別人家的孩子吧。對了,你們公司山慕就不錯?!?p> 諶夫人不明所以,亂牽起了紅線,瞎點起了鴛鴦譜。
……
尷尬過后,諶夫人在晴兒的陪伴下優(yōu)雅地走開了。
走出一段距離,她忍不住又回頭,眼神溫和地看了一眼嫘姑。
嫘姑對著她的背影,默默地喚了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