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總,您想喝點(diǎn)什么?茶還是咖啡?”嫘姑笑問。
“黑咖啡,有嗎?”他不抱奢望地說。
她那濕漉漉的頭發(fā),真是太礙眼了。諶傲儋想著,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嫘姑一怔,他也喜歡黑咖啡?這怎么能行呢?
從洗手間出來,他的手里,多了一條毛巾。
嫘姑也正端著“黑咖啡”等他。
“給!”她遞給他。
“不急,先放桌上?!?p> 嫘姑將“黑咖啡”放到桌上。
“還是趁熱喝,味道比較好。”她想勸他嘗嘗。
他坐在沙發(fā)上,拍了拍身邊的空處。
“過來!”他說。
嫘姑不明所以,只得坐在沙發(fā)一角,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他又拍了拍身邊的空處,“坐近點(diǎn),我又不會吃了你?!?p> 嫘姑想想也對。他要吃,也只會吃了晴兒。又是晴兒,嫘姑苦惱地笑了笑,并沒有動。
諶傲儋無奈地苦笑,既然她不過來,只有他過去了。
他往嫘姑那邊挪了又挪,嫘姑是退了又退。
眼見退無可退,嫘姑懊惱地起身,想要逃離。
諶傲儋一急,伸手扯住她的衣角,竟看見了令人臉紅心跳的旖旎風(fēng)光。
嫘姑一緊張,一個(gè)趔趄,正巧跌進(jìn)他的懷里。
“你就這么急不可待?”他隱忍地笑她。
嫘姑跳將起來,急赤白臉地爭辯,“我沒有?!?p> “你沒有什么?”他故意逗她。
她緊咬嘴唇,紅艷艷的唇色,被她吃了進(jìn)去。
他忍無可忍,對著那紅艷,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行,我得推開他!嫘姑心里想著,身體卻很誠實(shí)地,開始回應(yīng)他。
許久,二人才分開。
“小骨,你……還是這么好吃?!敝R傲儋春心泛濫,語焉混亂。
算了吧,隨他吧。嫘姑也不爭辯,任由他將手巾蓋在她頭上。
“這么濕,也不怕感冒。真不知道,這么多年,你是怎么過來的?!?p> 他不滿的話語里帶著幾分心疼,雙手加快了擦頭發(fā)的動作。
她的發(fā)絲,曾讓他魂?duì)繅艨M了多年。如今再次碰觸,依然柔順得讓他心情激蕩。
嫘姑的決心,也正被他的柔情,一點(diǎn)點(diǎn)瓦解??墒牵@怎么可以呢?
“我自己來?!辨泄谜f。
“別動,很快就好?!?p> 他的話,有著她無法拒絕的溫柔。隨著他輕柔的動作,嫘姑的心又悸動起來,臉頰泛起紅暈,似有玫瑰花瓣般的柔媚與浪漫。
“小骨,我……”他想說,我好想你,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吞咽了下去。
“諶總,你不該這樣對我。你的好,應(yīng)該屬于晴兒?!辨泄绵?。
這話很煞風(fēng)景。
“我愛對誰好,就對誰好。關(guān)她什么事?”諶傲儋不悅地低吼。
“當(dāng)然關(guān)她的事!”嫘姑固執(zhí)己見。
“我說不關(guān)就不關(guān)。我明白了,你不要我對你好,是想要鄭君對你好,是不是?以前是賈龍,現(xiàn)在是鄭君。你可真是……忙得很。怪不得,你連我們的項(xiàng)璉都不戴了!”他陰陽怪氣地說。
嫘姑知他誤會了,索性讓他誤會下去。他們緣盡了,何必再糾纏呢。
“諶總,您真是慧眼如炬。項(xiàng)璉,我早扔了,我可不想讓鄭君誤會。至于你,還是快回到你的晴兒身邊吧!”
他停止擦頭的動作,把毛巾狠狠地仍在了地上。
“你沒有心嗎?我真是犯賤,送上門來,看你狂秀恩愛。但愿鄭君不似賈龍,讓你再癡心錯(cuò)付一回。”
說罷,他起身告辭。
行至門邊,他又回轉(zhuǎn)頭,冷笑著說:“放心,我這就回晴兒身邊去。不過,我勸你不要辭職,你需要一份工作?!?p> “謝謝,這職,我辭定了?!彼蜌獾卣f,聲音里透著堅(jiān)定。
諶傲儋從懷里掏出辭職信,朝她遙晃了晃。
“你再好好想想,這封信,我先替你保管。等你想通了,隨時(shí)來找我。抱歉,打擾了,告辭?!?p> 他走了。
他再也不會來了。
嫘姑想著,兩道淚慢慢滑落下來。
桌上的“黑咖啡”,其實(shí)是杯溫暖的茶。再熱的茶,終是涼了。
嫘姑端起杯子,和著淚水及滿心的悲涼,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