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悵然之余,校園舞會就要來了。
童年下達宿舍決定:六朵花兒,不準缺席,否則,舍規(guī)伺候。
前段日子,童年又編出了一整套奇奇怪怪的宿舍規(guī)則,簡稱“舍規(guī)”。舍規(guī)面前,嫘姑被迫加入練舞隊伍。
蕙兒自告奮勇,當起了嫘姑的舞蹈老師。本以為糊弄糊弄得了,誰知蕙兒很是盡責,訓(xùn)練起來一點也不含糊。
嫘姑只得認真起來,身體的疲累,讓她覺得很是暢快。很快,她從毫無根基,到動作自如了。
蕙兒自幼學(xué)舞,才能有幾分炫于人前的本事。而嫘姑不過數(shù)日,竟能有如此進步,實在令人詫異。
“小骨,你是個天生的舞者!”
聽蕙兒稱贊,嫘姑流著汗,羞澀一笑,“是你教得好!”
蕙兒搖了搖頭,“不是,我覺得你有根基。你是不是以前學(xué)過?”
嫘姑說:“沒有啊,山里姑娘,哪有學(xué)舞的條件?不過,小時候,跟我爸學(xué)了些三腳貓的功夫,不知跟舞蹈有沒有相通的地方……”
蕙兒很是驚訝,“你爸?功夫?”
提起爸爸,嫘姑露出驕傲的神情。
“嗯,我爸是少兒武術(shù)學(xué)校的校長?!?p> 驕傲之余,嫘姑又按下心中隱憂。前段日子,爸爸的大徒弟,她的師兄來信說,武??煲尾幌氯チ?。
蕙兒很好奇,硬要嫘姑露一手。
嫘姑倒也不扭捏,隨意翻轉(zhuǎn)騰挪起來。
看得蕙兒傻了眼,這可比舞蹈難多了。
看傻眼的,還有隱在舞蹈室外的諶圖。
直到嫘姑收了動作,他才若有所思地微笑著走開了。
又練了一會兒舞蹈,她們才結(jié)束了。
蕙兒又在嫘姑身上掃了一遍,“小骨,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挺好看的?!?p> 好像有人說過,嫘姑想著卻沒說出來,怕又引起她的眼淚。
晚上輪到嫘姑巡邏,今日的搭檔是若兮師姐。
她們聊起校園舞會的事。
師姐問:“小骨,你有舞伴了嗎?”
嫘姑搖了搖頭。這些天,她只顧練舞,沒想到這一層。
師姐映著校園的燈光,盈盈一笑,“你得趕緊找一個,不然,是不能參加的。”
“有男女限制嗎?”
“當然!必須是男生?!睅熃愫眯Φ卣f。
嫘姑犯愁地直抓頭發(fā),“那我還是不要參加了。若兮師姐,你有舞伴了嗎?”
師姐羞赧起來,壓低了聲音,“我準備邀請師兄做我的舞伴,不過,他太忙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對了,小骨,你可以找賈龍,你們不是很要好嗎?”
提起賈龍,嫘姑說:“師姐誤會了,我跟他只是同學(xué)?!?p> “我還以為你倆是一對呢,真是遺憾。沒關(guān)系,你再想想,實在不行,我?guī)湍阏?。”師姐熱心地說。
果然,第二天,師姐就幫嫘姑找好了舞伴。
終于盼到那一天。
蕙兒從自己的衣柜里,幫嫘姑選了一條長裙,又幫她做了個發(fā)型。
大美說:“嗯,這樣一收拾,小骨還真是個美人胚子?!?p> 石頭一看,贊許地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你們不覺得少了點什么嗎?”
童年幫嫘姑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不錯,少雙高跟鞋。小骨,你穿多大碼的?”
“三十七碼?!?p> 蕙兒笑了,“巧了,跟我一樣!”
說罷,她又幫嫘姑選了一雙鞋。
然后,她們約好舞場見,便各自去尋舞伴了。
嫘姑和舞伴約好,在食堂門口見。
她立在風中,等了許久。
對方總算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女生。
他說:“對不起,嫘姑同學(xué),我今天不能做你的舞伴了?!?p> 不等嫘姑問句為什么,他們已攜手朝舞場方向走去。
天啊,這叫什么事??!嫘姑心里抱怨著。
再看看遠去的二人,她覺得他們真是般配。
就這樣,嫘姑又立在風中,看一對對走過,無不笑語盈盈。
可是,我該怎么辦呢?事已如此,只有放棄了,大不了挨童年一頓罵。
嫘姑轉(zhuǎn)身朝宿舍走去。
剛走兩步,卻被一人叫住。
“老鄉(xiāng)師妹?”
嫘姑回頭,竟是一臉笑意的諶圖。
“老鄉(xiāng)師兄,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你這是要去舞會嗎?怎么南轅北轍呢?”他問,用的是他們的家鄉(xiāng)話。
他的聲音很溫暖,嫘姑覺得,便把被人放鴿子的事,向他傾吐而出。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這樣,我恰好沒有舞伴,不知可否邀請老鄉(xiāng)師妹做我的舞伴呢?”
嫘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二人笑著朝舞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