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醫(yī)治
舒虞剛回到自己房間,就被“小紅”和“小翠”按著打,“你說你,讀了那么多書,取名的水準一點兒沒有提高!”
“好姐姐,我錯了!”舒虞連忙求饒。
那容貌艷麗的女子停下來,掐了把舒虞的臉頰,“咦,還真不是人皮面具?朱綺,你來看看她是不是易容?”
喚作朱綺的少女也捏住舒虞的下巴,左看右看,最后得出結(jié)論:“沒有易容,可是這借……的說法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
舒虞聳聳肩,“我最初也是難以相信,怎么好端端會在這具身體里重生。”她給面前二人倒了兩杯茶。
二人一點兒沒有負擔(dān)的接過來。
“我說小虞兒,你現(xiàn)在這張臉未免也太丑了吧?你每天半夜照鏡子的時候就不怕嚇到自己嗎?”
“虹錦姐姐就別打趣我了,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會在意容顏嗎?”
虹錦看著她,“上蒼既然讓你成為舒虞,必然是有其用意。你已然改頭換面,就算是為自己、為沈家報了仇,也回不到過去了,何不好好對待這具身體呢?”
舒虞怔然,她從未考慮以舒虞的身份活下去的問題,她甚至想過,為家人們報了仇以后,就追隨親人于地下。
“你跟她說這些做什么?”朱綺托著腮,“我可是聽說,湛家小哥兒為救她從九層高塔跳下來,至今昏迷不醒。她急切的找咱們前來,是為了救那湛家小哥兒吧?”
“是,還是朱綺姐姐了解我,”舒虞連連點頭,又眼巴巴看著虹錦:“我知道虹錦姐姐醫(yī)術(shù)舉世無雙,煩請虹錦姐姐幫我醫(yī)治穆國公?!?p> 虹錦笑著看她,媚眼如絲,“小虞兒,那你可就找錯人了,宗主不喜你那淵哥哥,我又怎么可能會去救他?”她伸出纖纖玉指挑著舒虞的下巴,“宗主也到了大周境內(nèi),想必此時也得到風(fēng)聲了,不日就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你干嘛求她不求我?”朱綺噘著嘴,不開心的說道。
舒虞想了一下她滿身的毒術(shù),生怕她一不小心毒死了湛暝淵。
“我想救他,并非為了兒女私情,而是為了大周的子民,你們也是知道的,自打我們沈家出事,北境便開始蠢蠢欲動。若是湛暝淵再出事,大周再無可以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統(tǒng)帥,北境和南境遲早要掀起風(fēng)浪,到時候遭殃的還是百姓?!?p> “我可沒你那么偉大,大周的皇帝昏聵無能,殘害忠良,這樣的皇帝,有什么值得你們效忠的?”
舒虞正色道:“天子待沈家不仁,沈家卻不能對國家不忠,對百姓不義。若大周真被賊寇宵小侵占,就算阿爹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這個國家既有沉疴痼疾,那便剜去這些腐朽的瘤子,換上新鮮的血液,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虹錦想嗤笑,哪里就像她所說的那么簡單呢?但是她也知道,沈清虞性子執(zhí)拗,認定的事情從來不會改變,也就不再多勸。
“話說回來,你是打算讓我怎么給你那淵哥哥看???我想湛家那老夫人應(yīng)該不會讓外人靠近湛暝淵吧?”
舒虞點頭,“我讓我兄長前往探望,你扮作書童跟在他身后,哪怕只是看一看他有無脫離危險,我也放心了。”
“知道了,”虹錦忽然湊了過去,盯著舒虞臉上的黑斑看了一會兒:“你這臉上的斑,若想除掉倒也不難?!?p> 朱綺也道:“是啊,最低劣的毒,我都懶得去解,就讓虹錦替你醫(yī)治吧?!彼p手捧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虹錦氣道:“我還得去給那湛暝淵瞧傷,哪里來的時間?你不是號稱‘毒娘子’嗎?這解毒之事自然該由你來做!”
“什么‘毒娘子’?是‘毒仙子’!”朱綺也被氣得要跳腳,要與虹錦理論,后者卻跳到舒虞身后,朱綺哪里抓得住她?
丹桂與海棠原是想著將所有的活都交給新來的兩個丫鬟,她們二人也好躲懶,沒想到那叫“小紅”的丫鬟剛來就不見了人影,“小翠”倒是在屋里面,卻寸步不離的跟著二小姐。
朱綺捧著舒虞的臉,在她臉上涂上亮晶晶的藥汁,施以針灸。這針灸瞧著嚇人,扎在臉上卻一點兒不感到疼痛,反倒有些癢癢的。
“別撓!”朱綺拍掉舒虞的手,“還想不想恢復(fù)容貌了?”
“別恢復(fù)容貌了以后,反倒不如現(xiàn)在的樣子?!笔嬗菪Φ?。
“你這張臉底子不錯,若是沒有這礙眼的黑斑,倒也是個美人胚子,回頭讓虹錦給你調(diào)配潤膚養(yǎng)顏的方子就是了,保證那湛暝淵看到你會挪不動步子?!?p> “他,”舒虞垂下眼瞼,“為何要讓他看?再說了,他不是要娶妻了嗎?”
“娶妻?”朱綺疑惑,“湛暝淵好幾年未曾回京,他總不至于一個人在南境把自己的婚事給定了吧?”
舒虞經(jīng)朱綺這么一提醒,倒是察覺到了疑點,莫非是老夫人給湛暝淵娶的妻子?
“你傻呀!”朱綺戳了戳舒虞,“他不可能在外面娶了妻子,又多年未歸,湛老夫人還能瞞著他給他娶媳婦兒不成?我一直在京城,可從未聽說湛暝淵有媳婦兒的說法。”
舒虞越發(fā)的感到不解了,照此說來,湛暝淵沒有娶妻?在滁州那晚是她理解錯了?
她越想越頭痛,索性不再想,躺在塌上,任由朱綺在她臉上施針。
不知不覺,舒虞便睡著了,朱綺出去凈手。
虹錦回來所見到的一幕,就是舒虞仰面躺在床上,臉上全是明晃晃的銀針,看著頗為滲人……
“你回來了?湛暝淵那家伙還好嗎?不會真的一輩子癱瘓吧?”朱綺聽到動靜走過來。
虹錦灌了一杯茶水才說道:“別提了,我壓根就沒機會靠近湛暝淵,他身邊好幾個手下,一直守在湛暝淵身邊,任是誰也沒法靠近,我還能在人家地盤和他們硬碰硬不成?”
舒虞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慵懶的說道:“我只怕,他現(xiàn)今昏迷不醒,會有人覬覦他手中的兵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