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了,整整三日小結巴都并未真正理會過她,日常與她的交流皆是公事公辦,雖看著與往日別無二至,但她知道,小結巴生氣了。
他是在氣什么?氣她恢復了魔體卻未告訴過他,還是她擅自替他做決定去參加比武招親,又還是二者皆有。
瞧瞧今日替她梳好妝便又走了,連多的一眼都不愿留給她。
姜棲梧無奈暗嘆一口氣,高喚,“站住?!?p> 小結巴的背影停住,無奈轉身,“郡主可有何吩咐?”
姜棲梧起身,走至他身前,明明比他矮一大截,氣勢卻無比趾高氣揚,說話時氣勢不自覺又弱了下來,“你可是生我氣了?”
小結巴動作一頓,立馬低眉,道:“小人不敢?!?p> 是不敢,而不是沒有。
姜棲梧自是發(fā)現(xiàn)他話中的破綻,“你可是怪我瞞著你魔體的事情?”
等了許久,小結巴都不答,姜棲梧吐出口濁氣,那便是生這個氣了。
“這個是我臨時恢復的,未來得及告訴你,你莫要生氣了?!?p> 姜棲梧發(fā)誓這是她此生第一次這般好生好氣的哄人,雖然話語生硬了些,但她是真盡力了。
小結巴怎會看不出她的努力,臉上的神色回暖了些,“郡主,小人真的沒有生氣,相反小人很高興?!?p> “高興?”
“嗯。高興?!毙〗Y巴點頭,“郡主這般很好,小人真的很高興?!?p> 起初他的確有些氣惱她,明明他們日夜相處,可他卻連她的魔體恢復了的事情都不知道,可這幾日他的生氣漸漸被磨滅。
小郡主的魔體恢復是件天大的好事,如今的她強大,美麗,身份高貴,在無人敢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態(tài)度輕蔑,她也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這不就是他心中一直所盼望的嗎?
這些時日他對她的疏離不過是之前便下好的決定,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她與他走太近終究是對她不利的。
他與她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但不代表他人容許這流言蜚語的存在。
他得以她的信任是他之幸,他想將這幸運延續(xù)的久一些,那便必須離她遠一些,
“高興便好,高興便好?!苯獥喑πΓ陨钥吹贸鲂〗Y巴心中所想,卻也迷茫他心中所想,不過她尊重他,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她才再一次開口,“還有一事,比武招親......”后半句話卡在喉頭口,對上他的目光就是很難繼續(xù)說下去。
小結巴卻是會意,接過她的話,“比武招親之事小人明白,后日的擂臺小人會去?!?p> “我不是要說這個,這個擂臺不限生死,我不希望你去?!彼m與姜凰有賭注,那也是一時氣話,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可這里的死亡卻不是,按照魔神所言在此地死去,那便是真的死了,雖難以分辨他話中的真假,若是往日的南朝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畢竟他“戰(zhàn)神”的名號可是響當當?shù)牧⒃谀抢铩?p> 可是他如今只是個毀了容,無依無靠,修為低弱的小結巴,她不敢冒這個險。
小結巴恭著手,道,“小人自知修為低弱,若是為了...為了郡主,小人尚可一戰(zhàn)?!?p> “我不需要你為我一戰(zhàn)!”姜棲梧抿著唇把他扶起來,對上他那雙如聚光茫的眸子,“我只希望你陪在我身邊。”
氣氛再一次凝固,小結巴板著臉,退出她的攙扶,而后答道,“這,這...既是郡主所希望,小人不敢違逆。”
姜棲梧滿意點頭,小結巴便行禮告退。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很瘦,她都能從他背影看出他背上突出的兩塊骨頭,這般便更惹得她心中生出一種陌生得感受,似同情,又似心疼。
“那男娃娃明顯想參與你比武招親,你怎么就能這么狠心不讓他上場。”魔神得聲音突然響起。
“還不是你害的。”姜棲梧沒好氣道,若不是他造出這樣得勞什子幻境,把南朝得記憶與修為通通封印,她哪里會擔心他,反而還恨不得讓他直接上場把他們全都干翻。
“這口大鍋本神可不背,明明是你傷了他的心,本神不信你聞不出男娃娃身上的血腥味,明顯是為了你練出來的?!蹦衤朴频母懈牛礋狒[不嫌事大,還不停的在傷口上蹦跶。
的確姜棲梧怎么會聞不出來小結巴身上的血腥味,哪怕他在她面前裝的在怎么正常,依舊瞞不住她。
姜棲梧越發(fā)煩躁了,不想再理會魔神的風涼話,魔神也不惱,自顧自得說下去,“女娃娃,你這饒了一大圈何必呢?最后還不是要嫁給燭云耀,該來得終究會來的?!?p> 是的,早前聽聞比武招親的消息一經公布,燭云耀便率先第一個報名,積極得不像話,對最后的勝利勢在必得。
“魔神大人這話是不是說得有些早?”姜棲梧這才忍不住開口,燭云耀在同輩之內實力的確不錯,但還未到無人能敵的地步。
“他一個燭龍部落的世子打擂臺已經夠給你面子了,你還想著有誰會故意給燭云耀落面子不成?”
“本君不信他還真能當上門女婿?!苯獥嗬浜咭宦暎退闼饝?,燭龍部落又怎會答應?堂堂一個部落世子,臉面還要不要了?
魔神笑而不語,姜棲梧撐著腦袋放空自己。
夜空降臨,一處無人可見的巷口,血紅色的月光都無法徹底落下。
幾個吊兒郎當,身強力壯的魔從巷子里走出,嘴上罵罵咧咧的。
“呵,不過是個丑八怪,也想肖像鳳兒郡主?!?p> “怪不得老是帶著面具,若是郡主看見了,想必都會吐出來?!?p> “我們郡主心善才收留他,他倒好吃里爬外,肖想郡主,我呸!”
“可不是,郡主豈是他這種骯臟的小魔敢冒犯的?”
他們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傳進地上倒在血泊里的少年耳里,少年的面具掉落在一邊,露出了另外半邊臉上猙獰的傷疤。
說是傷疤,但是更像是一道七拐八彎的黑色的長紋,只是長紋上有著無數(shù)的坑坑洼洼,顯得恐怖丑陋。
少年慢悠悠的睜開眼,眼中閃著銳利的精光,忍著痛抬起手,左右翻看,而后握起拳頭,拳頭上泛著微微的白光,這光雖微弱,但是清晰透徹,絕不是一個魔能發(fā)出的光茫。
“姜鳳?”少年靠在慢慢呢喃出一個名字,嘴邊微微多了一抹弧度,又呢喃道,“姜棲梧?”
“說要帶本殿離開,結果卻在選婿?!?p> “姜棲梧,你真是好樣的?!?p>
淋亞
要入v了,有點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