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奔波的疲憊消散在一夜的休眠中。
天天微微亮起時,我和余明書開始行動,在城市中尋覓。
商場、醫(yī)院、學校,我們盡可能尋找靈的蹤跡,可這座城市如同過往一個月所經歷的,似乎沒有一個靈存在,哪怕我們用一天的時間去找尋。
“明書,恐怕找不到了?!?p> “嗯。”
……
“王小明!”我站在王小明家樓下,向他喊道。
王小明所在的高中是寄宿制,今天放假回家,幸好他沒有其他安排。
他看向余明書,說道:“你好,這位是?”
余明書說道:“你好,我是余明書,是玦的朋友?!?p> “你好,我想我們還是上樓說吧?!彼e了舉手中的行李箱說道。
……
“你們怎么來了?”他將臥室房門關上,問道。
“是這樣的……”
我給王小明講了我到達靈界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我認為那應該不是我父親的愿望,現在的我仍然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碑斘抑v完故事后,王小明說道。
“我也考慮過這一點,只是在我的記憶中,只有你是最符合這一個愿望的。”我解釋道。
王小明思考片刻后說道:“那你們想讓我做什么?現在不排除你忘記了某些事的可能性,但是你們現在來找我,一定是想我能做到什么?!?p> “能和我們一起去靈界嗎?”我問道。
“現在嗎?”他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
“嗯。我們離開之時,靈界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現在更是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我想盡可能多一些人,而且,你可能能帶來更大的幫助?!蔽艺f道。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可以嗎?”
“嗯?!?p> 我和余明書穿過墻體,到窗外等待。
發(fā)呆一會后,余明書打破了沉默,說道:“玦,我們給人添麻煩了。時間久了,我都忘了普通人的生活了。對于我們來說,時間,空間,精力,以及社會關系,都是不必太過在意的事情,可他來說。”
“嗯,坦白說,從占卜臺出來后,我就亂了陣腳了?!蔽艺f道。
“我們能不能回到靈界還是一個未知項,既然北方的引靈點出現了問題,一個月過去了,不知道其他的引靈點還能否再用?!?p> “如果不能呢?”我問道。
“那我許愿送你們進去?!彼Z氣平淡地說道。
沉默又籠罩在周圍。
其間,王小明離開房間,似乎是去找母親談話。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王小明走到窗前,示意我們兩人進去。
“如果不能的話,我們也不會為難你的?!庇嗝鲿f道。
“不,我陪你們去?!?p> “???”我和余明書一起驚訝道。
“現在走吧?!蓖跣∶骼^續(xù)說道。
“現在?”我和余明書繼續(xù)疑惑道。
“我媽會開車送我過去,你們帶路就好了。”王小明解釋道。
我和余明書相互看著,陷入了混亂中,直到我們坐在車中,被王小明兩只胳膊帶著,我們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小明去哪里?”王小明媽媽坐在駕駛位上問道。
“去哪里?”王小明問道。
“北澤市。”我說道。
“媽,北澤市?!?p> 車子緩緩發(fā)動,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將我徹底打暈了。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一路上,我們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等我們到達時,茶館已經打烊了,店門緊閉,今晚是不能嘗試進入靈界了。
“明天再進去嗎?”我問道。
“嗯,其他引靈點的情況也是未知,還是先看一看這里的情況吧。”余明書說道。
翌日。
茶館開始門開時,我,余明書,王小明已經等在門前,余明書走上前,推門而入,正當我以為他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他轉過頭,失落地看著我,一個人從門中走出,門是里面的人拉開的,而他只能碰到那扇門,卻無法推動它分毫。
余明書無力地飄出店門,說道:“看樣子,靈界的情況只能是更糟糕了。”
“我看到了?!蓖跣∶魍蝗徽f道。
他環(huán)顧四周,繼續(xù)說道:“腐蝕的土壤,破碎的天空,還有那扇半開的門?!?p> “那是靈界。玦,按我之前說的,我送你們進去吧?!庇嗝鲿f道。
“明書,別急,既然王小明能看到里面的情況,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嗎?”我急切地問道。
“你想說,讓我們開車到靈都那里,是嗎?”余明書說道。
“嗯?!蔽一氐馈?p> “那是不可能的,你忘了嗎,靈都的周圍是草原,沒有標志性的存在,再加上靈都的改造和外界的變化,我沒有辦法在外界找到靈都的位置?!庇嗝鲿f道。
“可這個愿望對你來說,是不是太過……”
“成為引靈點的負責人就是為了維護靈界?!庇嗝鲿f道。
“那你直接許愿讓靈界恢復不就可以嗎?”我怒吼道。
“你知道的,這次的破壞不是我一個人許愿就能夠讓它恢復的,王小明,你告訴他,你看到的天空是什么樣子的?!庇嗝鲿⑽⑿χf道。
“除去一小點白色,其他已經全部是紫色了。與其說是紫色渲染了正片天空,不如說,是白色破碎的出現?!蓖跣∶髡f道。
“看吧,北方的引靈點可能是天樞哥做了什么才讓它能夠維持城市的樣貌,可墨哥不在這里,更何況一個月都已經過去了,這才是這次破壞的模樣。”余明書說道。
余明書雙手交叉握拳,不再理會我所說的話,點點星光從他手心中亮起,他說道:“我會架設一條傳送門,如果你們準備好了去靈都,就進去吧,這扇門會直接將你們帶到靈都外墻的頂端。”
傳送門出現的瞬間,余明書消失在了這個世界,空虛感趁機侵占了我的內心,余明書的愿望是我唯一知道的愿望。盡管我見證了許多靈的許愿,但是將愿望明確告知的,我只見到了余明書。我想,如果可能的話,我反而不想知道他許下的愿望,這種明白,預示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