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送禮
宮女帶上來的錦盒華美精致,單看盒子就覺得貴氣逼人。
宸貴妃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只成色極好的藕粉色玉鐲,光澤細(xì)膩。
陸錦驕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看那鐲子,就知道這東西絕非凡品,價值不菲。
“母妃,”秦子衿看見那玉鐲就轉(zhuǎn)不開眼,連新得的鸚鵡都拋在了一邊,“它可真好看,難怪您不讓我打開那個柜子,原來里面藏著這么一個寶貝?!?p> 即使秦耀是個俗的不能再俗的小皇子,但也知道這是好東西,心思微動,小心地看了眼父皇,悄悄湊到自己母妃身邊,說:“母妃,您不是說有四只盒子嗎?能不能給我一個?”
他想送給白家姐姐。
“等你以后娶媳婦了,母妃再給你媳婦,”宸妃笑著起身,過去拉起陸錦驕的右手,將鐲子給她戴上,“這是見面禮,莫要嫌棄。”
這樣的鐲子她一共準(zhǔn)備了四只,想著一只給秦子衿,剩余的三只給三個兒子的媳婦,只是她以為會是秦子瑜先娶媳婦,未曾想是呆乎乎的秦嘉綿先成親。
“謝貴妃娘娘賞賜。”
“媳婦,”秦嘉綿拉過她的手,稀罕地轉(zhuǎn)著鐲子,“好看!”
秦耀不住看過去,白皙的腕子,配那藕粉色的鐲子,確實(shí)是漂亮的很,他又不自覺想起白家姐姐的手,細(xì)細(xì)的,也白,細(xì)膩如田玉似的,要是戴著這樣一只漂亮的鐲子,他想,看著不會比堂嫂差。
陸錦驕?zhǔn)栈厥郑p聲道:“傻瓜?!?p> 這一幕讓神游的秦耀愈發(fā)魔怔,想著要是白家姐姐也用那溫柔的嗓音叫自己一聲‘傻瓜’……
“三哥,”秦子衿推推他的手臂,“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有嗎?”秦耀拍拍自己滾燙的臉,“可能是太熱了吧?!?p> “這樣啊,沒事就好?!鼻刈玉茮]有多想,看著外面的微暖的陽光,只以為秦耀穿多了。
這時,一個太監(jiān)走到秦子瑜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而后退下。
“父皇,母妃,”秦子瑜躬身:“京畿所有事,兒臣要帶著堂弟先退下,不能陪二老用午飯了?!?p> “去吧!”皇帝很爽快地讓人離開,兒子努力搞事業(yè),他樂見其成。
聽說是京畿所的事,秦嘉綿瞬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神情沉靜地跟在太子身后。
“等等,”陸錦驕拉住他的袖子,“中午我會去那給你送飯。”
秦嘉綿眼睛亮了亮,但只一瞬便恢復(fù)平靜,不輕不重地應(yīng)聲:“嗯?!?p> 陸錦驕說要給他送飯是有原因的,原書里,秦嘉綿就是被女主的每日投喂給觸動了,然后就動了心思,最后因?yàn)榻壖芘鳎荒兄髡`殺;如今既然她來了,自然是要讓他避免這個結(jié)局,從將他和女主隔開做起。
上座的皇帝看見這一幕,眸色微深。
秦嘉綿走后不久,陸錦驕也出宮回王府。
剛到王府,陸錦驕便見兩個守門侍衛(wèi)坐在門檻上賭錢,見她來了,只抬頭看了一眼便低下頭,繼續(xù)玩。
“你,”陸錦驕臉色微沉,指著其中一個說:“帶我去王府的府庫?!?p> 接著指著另一個,說:“你去將府里所有下人叫到前廳門口。”
那兩人侍衛(wèi)悠閑慣了,且見她是個弱女子,根本就不愿聽她調(diào)遣,其中一個便推脫說:“王妃,小的還有事要忙,要不您找別人帶路?”
另一個也說:“是啊,小的也只是個守門的,哪里喊的動那些人。”
陸錦驕盯著他們,對他們勾唇一笑,冷聲道:“那你們是不愿意了?”
那兩個侍衛(wèi)卻也不怕她,齊齊點(diǎn)頭。
陸錦驕也不惱,只對他們舒眉一笑,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被丟到了臺階下,渾身發(fā)疼,兩人看向陸錦驕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路過的行人都止住了腳步,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王妃,王妃饒命,王妃饒命?!蹦莾蓚€侍衛(wèi)跪在地上拼命磕頭,這哪里是弱女子,分明是活閻王。
“你們知道嗎?”陸錦驕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語氣冷漠:“方才我要是稍稍用點(diǎn)力,你們根本就沒有機(jī)會能這樣向我求饒。”
她根本就不是個良善之人,早上自看見劉嬤嬤起,她就在忍著。
她問:“現(xiàn)在,可愿意?”
“愿意,愿意!”兩個侍衛(wèi)連連磕頭,身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沁透。
陸錦驕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不僅僅是這兩個,待會她要讓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得服帖。
“不過,王妃,”那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王府府庫的鑰匙在劉嬤嬤那里,沒有鑰匙我們進(jìn)不去?!?p> “是嗎?”陸錦驕冷聲道:“那就先去找劉嬤嬤?!?p> 兩人來到劉嬤嬤院子里,她躺在榻子上曬太陽,夏螢和冬月在一旁伺候她。
“嬤嬤好興致啊。”
劉嬤嬤安然地躺著,抬起眼皮瞧了眼,聲音慵懶:“你來干什么?”
“來要府庫鑰匙,”陸錦驕緩緩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嬤嬤,拿來吧?!?p> 劉嬤嬤冷笑:“你不過是剛來的王妃,就想要府庫鑰匙,老身怕是不答應(yīng)?!?p> “你沒得選擇。”說著,陸錦驕竟是憑一己之力,將她拎了起來。
夏螢和冬月都嚇傻了,劉嬤嬤看著起碼有一百五十多斤,而王妃卻能面不改色,單手拎起她。
“你放開我,放肆!大膽!”劉嬤嬤憤怒地掙扎著。
陸錦驕勾唇一笑:“好啊?!?p> 說完,直接將她扔到五米開外,摔的她七葷八素,動彈不得。
夏螢兩人嚇得倒吸一口氣,不敢去扶她起來。
陸錦驕看向她們:“你們知道鑰匙在哪里嗎?”
先是冬月反應(yīng)過來,拉著夏螢跪下,“王妃,奴婢知道,王妃饒命?!?p> “行,你們帶著鑰匙,和我一起去府庫,”她看向一坨肥肉一樣的劉嬤嬤,對那跟來的侍衛(wèi)說:“你帶著她,也跟我一起?!?p> 那侍衛(wèi)驚地回過神來,軟著腿連連點(diǎn)頭。
一行人來到府庫,冬月拿著鑰匙開門。
陸錦驕偏頭看向狼狽的劉嬤嬤,美眸微瞇,渾身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要是府庫少了什么,你做好去見閻王的準(zhǔn)備?!?p> 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都聽見了,開門的冬月手更是不斷顫抖,好不容易才把門打開。
里面空蕩蕩的,偌大的王府,怕是找不出比這更空的地方,只有兩個系著紅錦帶的箱子孤零零地躺著,冬月認(rèn)出,那是王妃的嫁妝。
劉嬤嬤卻不知所畏,罵道:“小賤蹄子,我可是陛下的人,有本事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