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腳踏兩只船
逆光走來的正是舒心棠。
正值下午三點,外面的陽光正烈。
酒吧的門本是半掩著的,被舒心棠推開,烈陽奪門而入,直射吧臺。照的吧臺處的人睜不開眼,只能以手遮目,半瞇著眼瞧。
來人穿了雙米色綴花細跟鞋,奶白色蕾絲拼接網(wǎng)紗半身裙,仙感飄逸。再往上看,是一件嫩黃色燈籠袖的上衣。
搭配起來,是可鹽可甜的赫本風。
適應了光線的強度,吧臺處的工作人員紛紛拿開了遮掩陽光的手,再一細看,那……那不是舒心棠嗎?
“心棠?。∧銢]事吧?”第一眼認出來的是楊子眉,她快速的朝門口跑了過去,拉著舒心棠的手,上看看下看看。
對舒心棠一改往日簡約褲裝風格,穿了條裙子過來,十分好奇。
舒心棠也不習慣穿裙子,這是昨天舒嫣送給她的。
正準備慶祝喝酒的梁璐,聽到楊子眉的呼聲嚇了一跳,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抬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毫發(fā)無損,更加明艷動人的舒心棠發(fā)呆。
這……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最少也要判幾年牢嗎?
怎么就出來了?
展朋放下手里的調(diào)酒器,迅速跑了出來,難掩內(nèi)心的激動,“小舒,你沒事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呢!”
舒心棠擺擺手,“沒事,這都是小事?!?p> 張姐和經(jīng)理在里面,聞言,也紛紛跑了出來,詢問舒心棠情況。
見她沒事,大家都替她高興,拉著她往里走。
李磊還是那個樣,見舒心棠回來也沒有多少吃驚和激動,依舊調(diào)著酒,只瞟了一眼舒心棠那邊道,“沒事就好?!?p> 梁璐抓著吧臺,指甲生生在吧臺上抓出了幾條印子。
她緊抿著唇,見所有人都簇擁著舒心棠關(guān)懷備至,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裝模作樣的關(guān)心,“心棠,你沒事就好,都把我們嚇壞了!”
舒心棠抬眸,凌厲的目光掃過她,哂笑,“我看你不是被嚇壞了,而是高興壞了吧?!”
梁璐愣了一秒,稍顯錯愕,難道她知道自己做偽證了?
應該不會,自己只是寫了份證言,在警官那里。
舒心棠怎么可能拿到警官手里的證言?
她理了理鬢邊的幾縷頭發(fā),笑道,“看你說的,我怎么可能高興呢?都是同事,我肯定擔心你?!?p> 眾人都知道她倆不對付,聞言,也都沒有多話。
舒心棠白了她一眼,她最討厭的就是梁璐這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了!
“既然你之前給了我一個禮物,那我也送你一個?!笔嫘奶捻戳艘幌率謾C上的時間,勾唇一笑,“時間剛剛好?!?p> 梁璐一臉懵,她什么時候給過舒心棠禮物了?
沒有?。?p> 她還沒想清楚舒心棠說的話的意思,就聽到“砰”的一聲,酒吧剛掩上的門被人掀開了。
她的心一緊。
既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徹耳畔,“梁璐,NTM給我出來!”
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叫罵聲嚇了一跳。
紛紛朝外望去。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T恤,理著寸頭,手里拿著一根木棍的男人怒氣沖沖的進來。
他皮膚黝黑,握著木棍的手有些粗。
他的后面還跟了一個男人。
梁璐看見寸頭男,紅潤有光的臉蛋瞬間煞白。
她眼神慌亂,身體抖如篩糠,忙不迭的蹲下身,用手遮住臉蛋,往后面的房間奔去。
可能是太過慌張,酒吧里又比較晦暗,還沒跑幾步,她一不小心被椅子腿絆了一下,“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她穿著包裙,膝蓋硌在瓷磚上,蹭掉了皮。
疼。
她心里害怕,顧不得腿上的傷,連忙爬起來。
一抬頭,卻看到舒心棠站在椅子旁邊笑。
笑得挺邪的。
她這才反應過來,哪里是她運氣不好被椅子絆倒了,分明就是舒心棠!
她瞪了一眼舒心棠,正想罵,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顧不得,只好放下舒心棠,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跑,找地方躲起來。
展朋一臉懵,不明所以的看著梁璐慌張又狼狽的背影叫道,“璐,怎么了?你跑什么?”
這找她的男人又是誰?
是惹到什么人了嗎?
他也沒多想,畢竟和他有那種關(guān)系,再怎么說也算他的人,怎么也不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他大跨步走到那兩個男人面前,挺沖的開口,“你們是干什么的?要撒野到外面撒去!”
寸頭男看了一眼展朋,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嗤笑,用手掂著木棍,道,“哼,沒想到她釣的那個富二代就是你?。 ?p> 他偏頭,旁邊的小弟心領(lǐng)神會,抽出手中的木棍就往展朋身上打去。
張姐和經(jīng)理見形勢不對,趕緊上前阻止寸頭男人和他的小弟,“有什么事好好說,好好說……”
寸頭男人舌抵著后槽牙,怒木圓睜,咆哮似的開口,“好好說?他睡了我的女人,這要怎么好好說?!梁璐呢?”
他一把推開擋路的張姐和經(jīng)理,更加憤怒,“那婊子呢?給我滾出來!”
找不到梁璐,寸頭男人只好拿展朋出氣,瘋了似的用木棍追打展朋。
他和梁璐是從周邊小縣城來漫城的,兩人早已訂了婚。
他家不算富人,但在小縣城里還算殷實。
來漫城后,他努力工作,買了房,買了車,正準備明年結(jié)婚,沒想到今天一早就收到了一封匿名文件,里面梁璐與展朋開房的照片赫然在內(nèi)。
張姐和經(jīng)理面面相覷,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過這是他們的私事,這里是酒吧,總不能讓他們在這里把梁璐和展朋打死吧?
張姐趕緊掏出手機報警,看著展朋被打得到處跑,直喊救命,打電話的手有些抖。
經(jīng)理則趕緊跑上去制止。
寸頭男人打了展朋又掉頭到處找梁璐,前廳找不到,他又循著路往里面跑。
經(jīng)理上前制止,卻根本攔不住他。
不要命的瘋子誰也攔不住。
很快,他就把后面的房間翻了個遍,終于在更衣室的角落找到了瑟瑟發(fā)抖的梁璐。
他一把抓住梁璐就把人往外拖。
梁璐個子小,女人天生體力又弱于男人,無論她怎么拍打拉扯寸頭男人,都只不過是給他撓癢癢,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她毫無意外的被拖出了更衣室。
男人邊拖邊罵,“臭娘們,你吃我的,住我的,每天跟我躺在一起,還跑去外面勾引人?”
他停住腳步,回過頭扯住梁璐的頭發(fā),逼迫她抬頭看向自己,“腳踏兩只船!把我當墊腳石?找到高枝就想甩掉我?
門都沒有!
你看今天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他說著狠狠的踹了一腳梁璐。
整個酒吧充斥著女人的哀嚎聲。
踹完,他又往外拖,手上的力氣更大,梁璐的手近乎要被他捏斷。
一旁的楊子眉和張姐被嚇得雙腿打顫,躲在一邊,都不敢上前幫忙。
只盼望著警察快點來。
不然這梁璐在這里恐怕就要被廢了!
舒心棠看見這一幕,眉頭少見的擰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是沒忍住一把抓住了寸頭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