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與玄溟穿越臨界北境的荒漠,黃沙中突兀地矗立著一座石碑——正是往生燈記憶中那座無名碑。碑身斑駁,神紋卻鮮活如血,與玄溟鎖骨下的黑紋隱隱共鳴。
“這些紋路……是活的?”零的指尖剛觸及碑面,神紋突然如蛇游動,沙地轟然塌陷。兩人墜入地底,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無數(shù)鎖鏈從穹頂垂落,每一根都吊著一具神尸。尸體的心口嵌著漆黑結(jié)晶,與玄溟體內(nèi)的逆神格如出一轍。
“這里是逆神冢。”玄溟的黑紋不受控地翻涌,“初代逆神者……葬著所有失敗品?!?p> 零猛然看向他:“失敗品?”
“逆神格并非天生,而是被‘鑄造’的?!毙槌堕_衣襟,鎖骨下的神紋蔓延至心臟,“初代逆神者用諸神骸骨煉化黑晶,植入神族體內(nèi)……直到太荒背叛他,將所有實驗體屠殺殆盡?!?p> “除了你?!绷惆醋∷澏兜氖郑盀槭裁次í毮慊钕聛??”
玄溟沉默地指向碑冢盡頭。
一具無頭神尸被釘在祭壇上,手中握著一柄斷裂的劍,劍柄刻著與零的骸骨巨劍相同的神紋。
---
零的鎏金瞳刺痛——那具尸體,竟是初代審判之神**太荒**!
“太荒是初代逆神者的第一個實驗體?!毙榈穆曇舯淙玷F,“他承受不住黑晶的反噬,親手弒殺創(chuàng)造者,篡改歷史將自己塑造成‘天道正統(tǒng)’?!?p> 祭壇突然震動,無頭尸體緩緩抬手,斷裂的劍鋒指向零:“你終于來了……我的繼承者?!?p> 零的劍還未出鞘,太荒的尸體突然炸裂,黑晶如暴雨射向兩人。玄溟的黑紋化作屏障,卻被一枚黑晶貫穿肩膀——
“小心!這些黑晶能污染神格!”他踉蹌跪地,傷口滲出粘稠的黑血。
零揮劍斬碎黑晶,卻見碎片落地后扭曲膨脹,化作人形黑影。它們沒有五官,卻發(fā)出太荒的聲音:“審判者……你終究會變成我
黑影纏上零的瞬間,她心口的新芽突然爆發(fā)翠綠光芒。光芒所及之處,黑影尖嘯著退散,而太荒的無頭尸體竟重新聚合!
“這是……新天道的力量?”零愕然。
“不,是人族的愿力?!毙榈暮诩y被光芒灼燒,卻露出笑意,“青云鎮(zhèn)的人……在幫你。”
零閉目凝神,耳畔傳來遙遠的祈禱聲——
鐵山帶領(lǐng)鎮(zhèn)民跪在新芽前,鮮血滲入土壤;凌云以燈焰為引,將眾生祈愿化作金光;紅葉的銀針結(jié)成大陣,護住天道核心。
“他們不是螻蟻?!绷愕膭︿h燃起金與黑交織的火焰,“是新的火種?!?p> 太荒的尸體徹底崩解,一枚完整的黑晶浮現(xiàn)在祭壇上。玄溟突然按住零的手:“別碰它!這是初代逆神者的核心……觸碰者會被吞噬!”
話音未落,黑晶中傳出癲狂的笑聲:“玄溟,我親愛的造物……你以為自己逃得掉?”
玄溟的黑紋突然暴走,如荊棘刺入他的心臟。零的鎏金瞳看清真相——所有逆神格實驗體體內(nèi),都埋著初代的一縷殘魂!
“殺了我……”玄溟的瞳孔逐漸被黑紋覆蓋,“趁我還能壓制他!”
零的劍鋒抵住他心口,手卻在顫抖。往生燈的記憶突然閃現(xiàn)——萬年前,太荒也這樣舉劍對著初代逆神者,而對方含笑赴死。
“你和他們不一樣。”她斬斷黑晶與玄溟的鏈接,“你是玄溟……是我的影子?!?p> -
黑晶在劍下碎裂,初代的殘魂發(fā)出不甘的嘶吼。逆神冢開始崩塌,玄溟的黑紋盡數(shù)褪去,露出心口一道猙獰的舊疤——那是被植入逆神格時留下的烙印。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彼猿鞍愠读顺兑陆螅拔也贿^是具傀儡。”
零突然吻上那道疤痕:“那又如何?現(xiàn)在你的命……是我的?!?p> 地動山搖中,兩人逃出逆神冢?;哪系臒o名碑已然粉碎,只剩半截劍柄插在沙中。零拾起劍柄,其上的神紋與她手中的骸骨巨劍完美契合。
“該去找剩下的答案了?!彼蛱祀H。
初代逆神者的佩劍指向北方,那里是諸神禁地——**永夜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