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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大明遼東

第七十三章 老錦州邊上的新錦州

我來自大明遼東 道覺亦糯 3045 2021-05-12 00:01:00

  一行長白山下的少年腳程極快,不日便到了錦州。

  望著前方那座屹立于原址旁邊的更加威武的城池,周吉這個老錦州人頓時淚流滿面,竟下得馬來,匍匐在地,深情地親吻著腳下的土地。

  黃重真、刀疤劉挺、大牛,以及部分曾參與過錦州阻擊戰(zhàn)的關(guān)寧戰(zhàn)士,也都跳下戰(zhàn)馬,深情地注視著前方那座更加威武的嶄新城池。

  吳三桂對此,著實很難理解。

  錦州新城的東邊,那座曾經(jīng)的鼓樓顯得十分顯眼。鼓樓四周雖然仍是一片廢墟,但守軍已在著手收拾,似乎要在此基礎(chǔ)之上,修建出一座外城來。

  錦州其實是祖大壽的全權(quán)負責的防區(qū),但不知為何那家伙從未來過,而是將修建的任務(wù),全權(quán)交托給了他的堂弟——祖大弼。

  忙得腳不沾地的祖大弼,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就騎著快馬出城來迎了,并熱情地邀請他們?nèi)バ鲁抢锩孀咦?,坐坐,看看,順便提點意見。

  對于筑造古代城池,尤其是以防御為主的軍城,黃重真是沒什么經(jīng)驗的。

  不過看見祖大弼眼巴巴地望著自己,這又是祖大壽的防區(qū)。

  按照歷史強大的慣性了,寧錦大戰(zhàn)是在所難免的,自己這群人很有可能便要在這里和建奴鏖戰(zhàn),那么提前進去熟悉熟悉,無可厚非。

  錦州北曰鎮(zhèn)北,南作永安,西叫廣順,東為寧遠,取與寧遠遙相呼應(yīng)之意。

  其中,鎮(zhèn)北門高大堅固,數(shù)個馬面戰(zhàn)臺猶如尖刀一般鋒利,若建奴來攻,必然能予以極為犀利的還擊。

  西側(cè)的廣順門自北向南,斜刺里連接著北墻與南墻,最是易守難攻。

  南邊的永安門略顯狹窄,最是容易被建奴以立寨的方式堵門。

  東側(cè)的寧遠連接著老城的遺址,再此基礎(chǔ)之上修建一座外城,確實可以增加建奴圍困錦州的難度,畢竟要想堵住南門,就必須由東西兩側(cè)繞過去。

  而若是錦州足夠大,那便跑也跑死他。

  可惜現(xiàn)在的錦州也就四堵墻里的那么大,逛了一圈就逛完了。

  “啥破城??!連個……”吳三桂望著蕭條的街道小聲嘟囔了一句,似乎對沒有引進青樓感到非常失望。

  惹得祖大弼和祖大樂兩兄弟,狠狠地瞪著他。

  被兩個胡子拉渣的小表舅瞪著,就算是狂傲如吳三桂者,也只能訕訕地閉嘴。

  “萬事開頭難,你們辛苦了。其實現(xiàn)在的我們,對付建奴還真沒有啥好辦法,建奴與關(guān)寧,也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后罷了?!秉S重真連忙握著祖大弼的糙手,以示安慰,同時也算是為自己的小弟在說好話。

  吳三桂很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一點,想要反駁卻苦于讀書甚少,便只要倔強地撇過頭去,想要在周吉那里找點兒安慰。

  但他哪能理解周吉對于這片土地的情感,反而受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周吉說道:“身為一個老錦州人,很感謝你們將我心中的故鄉(xiāng),重新建立了起來。新錦州百廢待興,一切就都拜托你們了?!?p>  吳三桂驀然覺得自己這個人家的親戚,卻好像是多余的,便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帶著幾個家丁,到城里新開的幾家館子找樂子去了。

  “別理這小子,走,咱們喝酒去!”祖大弼朝吳三桂消失在街道轉(zhuǎn)角的跋扈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便摟著黃重真的肩膀,熱情說道。

  “行!反正載著美酒的馬隊,估摸還要一天才能到達此地呢。”黃重真點點頭道。

  “美酒?再美能美過老子親自把關(guān)的高粱釀?你小子才喝過多少酒呀?今晚上定叫你好好見識老子的酒量,不喝醉你就留在錦州,不用去后金了?!?p>  “就是,你也就開炮厲害,打鐵也還行,喝酒鐵定喝不過咱哥倆?!鄙倌昀铣傻淖娲髽芬矌颓坏馈?p>  黃重真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家子的基因未免也太強大了,怎么還未完全成年,便已一副絡(luò)腮胡子的丑樣呢?

  于是,便強忍著笑意道:“行行行,咱們不醉不歸,不醉不還。”

  “你在嘲笑我們!”

  “不!我沒有??!”

  “你有!咱哥倆感受到了!別看我們外貌粗獷,內(nèi)心可細膩著呢……”

  “好好好!行行行!領(lǐng)教了領(lǐng)教了……”

  過了錦州,向北是左屯衛(wèi),向東途徑離海較近的右屯衛(wèi),便是大凌河流域了。

  出發(fā)之前,袁崇煥尚在猶疑,是否一并將這三處的破敗城垣,也都修復(fù)成可以抵御后金的前沿衛(wèi)城,以呈三足鼎立之勢,拱衛(wèi)錦州,守護關(guān)寧防線。

  卻又害怕此處離山海關(guān)實在太遠,孤懸在外,鞭長莫及一旦后金重兵來襲,極易被破或者被圍,徒增錢糧消耗,一個不慎反而還會資敵,得不償失。

  黃重真卻告訴他,要修就快點修,趁機修。最好修成三顆釘子,就像寧遠一樣堅固地楔定在遼西平原的西端。

  屆時,便任憑后金用榔頭敲,用起子拔,哪怕是用老虎鉗死命地扒拉,任其風雨侵襲,也依然屹立不倒。

  且大凌河畔土地肥沃,收攏流民搶種搶收,總好過一點都沒有。

  后世華夏,寸土必爭,分秒必奪,才最終迎來偉大復(fù)興。

  大明,亦應(yīng)如此,才有中興之望。

  若待后金緩過氣來,又患得患失地前去修繕城池收復(fù)失地,那才叫得不償失。

  袁崇煥其實不是很喜歡黃重真認真起來的這番神情語氣,卻又覺得這小子說得誠彼娘之有理。

  于是,書生意氣一上來,便揮斥方遒地準備展開上任以來的最大手筆。

  事實上,黃重真這番話并非無的放矢,而是經(jīng)過充分估量的。

  寧遠之敗尤其是覺華島上的被力挫,不僅披甲奴和農(nóng)奴兵折損甚巨,便連后金的嫡系八旗也損失慘重。

  加上近半年以來,奴酋纏綿臥榻,令傲視遼東的后金不得不暫時收起了利爪。

  奴酋悒郁疽發(fā)而亡,更令后金群龍無首,八王議政變作了八王奪權(quán)。

  “出則為兵入則為民”這份部落性質(zhì)極為明顯的八旗制度,恰恰說明后金并沒有十分充足的兵力,并且已在此時此刻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后金的四大貝勒之中,阿善黃臺吉都極為狡詐而又理智,便都極力地想要將這場汗位爭奪戰(zhàn),控制在很小的一個范圍之內(nèi),將國力的損耗減輕至最低。

  可莽古泰卻將覺華戰(zhàn)敗的原因,全部推在黃臺吉的身上。

  因此怨恨在心,很想找他的茬。

  貴為二貝勒的阿敏,雖然只是奴酋的侄子,但其在四大貝勒之中排行第二,便也不甘屈居四貝勒黃臺吉之后。

  最重要的是,他的父親舒爾哈齊是被奴酋賜死的,還剝奪了爵位。

  于是,他便更想登上汗位,好為父親平反。

  四小貝勒之中,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人,皆是后金現(xiàn)任大妃阿巴亥的兒子。

  與四大貝勒相比,他們雖嫌資歷不足,威望也不太夠,但在八旗之中各有部族親信,加上有母親在各大勢力中間周旋,三人合力,便也是一股極大的力量。

  至于濟爾哈朗,也是舒爾哈齊的兒子……

  因此,奴酋一死,其平生最為得意之作——八王議政,立刻便已名存實亡,并且迅速演變成了最令其心痛的八王奪權(quán),明爭暗斗,針鋒相對,十分激烈。

  后金的軍隊以因此而大幅度收縮,首次對大明采取了保守防御的策略。

  同時,也是八旗之間的彼此防備。

  因此至少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廣袤的遼西平原,完全可以說是關(guān)寧軍的勢力范圍,若不趁此機會,更待何時?

  后金別說是軍隊,便連細作都極少會西渡遼河,北渡渾河,來此撒野。

  若真的來了,那么楊國柱偵察兵團也不是吃素的。

  哪怕那群龜孫像旱瀨那樣躲進洞里去,也會被扒出來,套用出所有可用的信息之后,再無情斬殺。

  這是黃重真對袁崇煥所提的有一個建議,那便是——盡可能地去對女真這個古老的遼東民族,以及后金這個八旗制的汗國,多一些了解。

  畢竟在經(jīng)歷了之前的兩百多年,女真已對大明有了相當足夠的了解。

  可大明對于女真的了解,卻仍然停留在極為淺顯的程度。

  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這也是他們此次諜戰(zhàn)后金的一個重要使命。

  “希望袁帥抓緊時間,莫要患得患失才好?!彬T著大黑馬慢悠悠地踱過大凌河畔,遠遠望見那座殘破不堪的大凌河堡,黃重真深感時間緊迫,不禁無限唏噓。

  后邊的車馬隊已咕嚕嚕地跟了上來,二狗也哈赤哈赤地跟在馬腿邊上,黃重真便收斂心思,命令擺出使團儀仗,大搖大擺地前往后金的所謂盛京——沈陽。

  當然,所謂的使團儀仗,打出的僅僅是袁崇煥的旗號,而不是大明的名義,其目的就是以出使為名,行諜戰(zhàn)后金之實。

  可此舉對于大明而言,畢竟太過驚世駭俗。

  故依黃重真之見,雖得了天啟皇帝暗中送來的中旨,卻也要盡可能地保持低調(diào),以免被那些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只知風聞奏事的御史言官們抓住把柄,徒被彈劾。

道覺亦糯

不知為何,這本書和我正在構(gòu)思的下本書,都是以遼東為起點的。書友們有錦州的嗎?歡迎就錦州的人文地埋和歷史脈絡(luò)進行指導(dǎo)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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