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元年,三月初七
清早的太陽還未升至正午的當空,氣溫涼爽宜人,如此美妙的早晨,本應由一道可口的早餐開始,喚醒一夜的沉悶。
可今日的河后村卻無人覺得這是個美好的早晨,甚至不希望它的到來,只求自己還在睡夢之中。
“咚!”
“咚!”
“咚!”
一道道低沉的鼓聲從遠處傳來,那是黑夜到來時烏鴉歡喜的嚎叫,讓人從骨子里直冒冷汗。
“大哥?你說。。。我們能贏嗎?”
“傻小子!當然能贏,要相信咱們隊長可以帶領我們趕跑敵人!”
“嗯!大哥說的對!”
“好了,快點吃,吃飽了才能打贏敵人”
“大哥你也吃飽點!”
“傻小子,還用你說”
中年壯漢摸了摸身旁自家小弟的腦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可他的眼神透露出擔憂。
“傻小子?。『貌蝗菀啄艹燥栆欢ㄒ缘娘栵柕?,要是不小心下去了,還能爭取當個飽死鬼”
向家大院前的空地上,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的吃著手里的飯,沒有人會關心其他人怎樣,只盡量讓自己的肚子里多塞進去一點糧食,還有的偷偷用布包裹著米飯,準備帶回家去給家人們吃。
大院里,向家的所有男丁聚在大堂之中,商討對策。
年輕一輩的男丁和年老的一輩,更是吵翻了天。
“大伯!外面的那幫人擺明是沖我們向家來的,怎么可能去講和哪?”
“你個小屁孩懂什么!他們無非是求財求糧,忍讓一番后隨便打發(fā)點糧食錢財,他們就去別的地方禍害別人了”
“那萬一他們獅子大開口哪?那萬一他們翻臉不認人哪?還有派誰去和他們講和?”
“大伯,我覺得大哥說的對,只有先打一場,把他們打痛了,才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兒懂什么,一天天就知道打這打那!不知天高地厚,是要把向家打沒有了才甘心嗎!”
“那你就是倚老賣老,不思進取,固步自封!我看你是叢蘭欲秀,秋風敗之”
“你?。。。 ?p> 大伯臉色脹紅,捂住胸口指著那人,你你你的半天說不出第二個字。
坐在上位的向家家主,見再爭吵下去就要事態(tài)就要失控了,拍案呵斥。
“都安靜!你一個小輩怎能對長輩如此無禮,還不去賠禮!還有你作為長輩,怎么還和小輩爭吵起來,都七老八十的,也不怕氣出個好歹來”
“呼!呼!呼!那家主您說該怎么辦?”
“要我說,那就先打一場,打贏了萬事皆休,打輸了在去求和也不遲”
“那誰去主持大局哪?”
大家都明白,打贏了是英雄,打輸了就是家族的棄子。
可這兩方的實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擺明了是要人去死?。】烧l去哪?
家主看了眼自己大哥那一系,這幾年他們背著自己做的那些事,以為自己還不知道,哼哼!想推翻自己,那就只能委屈你們了。
“大侄子?老夫覺得你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是合適的人選,就你去吧”
“這。。。?!?p> “怎么?老夫這個家主說的話,不管用了嗎?”
“是!”
“嗯!那就快去準備吧”
...........
“大人!士卒們已經整隊完畢,就等大人號令出發(fā)了”
裴倫作為親衛(wèi)除了保護瞿鼎的安全外,在戰(zhàn)場上還要傳遞信息,必要的時候還要隨瞿鼎上陣沖鋒。
當然那,就瞿鼎那惜命的樣子,除非是到了事態(tài)緊急的時候,不然怕是沒機會上場了。
“好!本官這就來”
瞿鼎起身,將劍掛在腰上,拿起一旁架子上的頭盔就走出軍帳,騎上早已準備好的馬匹,帶著親衛(wèi)們朝營外駛去。
營外早已整隊完畢的士卒們,看見瞿鼎騎馬而來,高聲大呼。
“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聽見士卒們的高呼,瞿鼎揮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來到陣中,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自己。
心中的豪邁之情油然而生,直接拔劍向天,而后緩緩下落,直指前方村莊。
“全軍聽令!目標河后村,出發(fā)!”
“殺!殺!殺!”
一旁馬車上的力士也高舉鼓錘,重重的敲再大鼓上。
激昂的鼓聲,一聲接著一聲,士卒的腳步也在鼓聲中,一步接著一步,跟隨著鼓聲向前而去。
...........
時至上午卯時,地點河后村前空地上。
兩方人馬還在做著戰(zhàn)前最后的準備。
“大人,要不要派人前去勸降?”
“不必了,看他們那樣子就沒打算投降,說不定還會把派過去勸降的兄弟給祭旗了”
“是大人,卑職明白了!”
“傳我將令,所有人前進!”
“是!前進?。。?!”
鼓聲而起,士卒們又一次向前而行。
此時雙方距離不過百五十步。
“向少爺,他們前進了!咱們該怎么辦???”
“慌什么!既然他們要打,那咱們就陪他們打一場!所有人,沖啊?。 ?p> 一聲令下,河后村的村民們癲狂吼叫的向著軍陣發(fā)起了死亡沖鋒,其中的民兵們散在各個地方,盡量的照顧身邊的村民,而向家的家丁,則在最后面督戰(zhàn)。
“停!”
兩方之間距離還有百步之時,瞿鼎直接下令停止前進,軍陣一停有些散亂,但沒有時間給他們整隊了。
“放箭!”
位于陣中間的獵人們在得到放箭的命令后,齊齊拉弓朝上而舉。
“嘣”
弓手齊射,箭雨從前排士卒頭頂而過,在呈弧度飛行到最高點時,開始下落。
只見村民們還在向前奔跑,在箭雨落下的一瞬間,十來個人突然向后倒下。
可還不等村民做出反應,下一波箭雨已經到來,一波接著一波,三波箭雨而過就停下了,不過百步的距離,地上直接躺著二十多人,大多數都是直接斃命,只有少數幾個人抱住受傷地方哀嚎著。
而這時軍陣再次發(fā)生變化,獵人們退到后方,矛手頂替了他們的位置,不是獵人們不想在射,而是對面已經沖到了陣前,在發(fā)射的話就會誤傷自己人。
陣前雙方開始了最血腥最原始的肉搏,你來我往。
不過這次瞿鼎準備的立牌有點多,所以導致對面沒有一個人沖開陣型,打開缺口進入陣中。
這時有些聰明的人已經注意到,從前面是沖不進去的,所以有人開始往兩翼迂回。
而迂回兩翼的人他們面對的,是早就按耐不住的刀盾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