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終于掰了
檢查背包的過程快速到時間可以忽略不計,幾乎連今剛對陸泓無聲宣告完畢,每個人的背包里的東西都被倒了出來。
元音、郎望岳、野光、杜阿瓊、林嬋的背包都沒有問題,只有陸泓的包里的東西一拿出來,立刻吸引了全場的注意。
十幾樣探洞工具雜亂無章的堆在地上,每個工具都染了血,血跡早已干涸,烏黑中帶點微紫,在強力探照燈和火堆的雙重照明下,血腥的煞眼。
“陸泓,你...”
站在陸泓邊上的林嬋忍不住看向手邊的人,目光閃過疑惑和探究,最后果斷將視線定位在連今的身上。
“俞前,是你做的吧!”
林嬋向著連今沖過去,拳頭舉了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滿滿殺氣。
卻被一旁的元音雙手抱住,元音拽著林嬋的衣服,不停的安撫:“冷靜一點,不要沖動?!?p> 導演和現場工作人員抿著嘴,他們不想對這件事發(fā)表看法,說到底這還是資本的世界,陸家家大業(yè)大,就算讓齊天圣退圈,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攝影師早就意識到苗頭不對,把所有的攝像給切斷了,大家都像是沒有看到陸泓的‘罪證’一樣,對那一攤紅通通帶血的裝備視若無睹。
導演推了身邊的助理一把,讓他收拾一下。
“別杵著了,大晚上的都多少點了,誰有閑工夫耗在這兒,又不是什么大事,該干嘛干嘛去。趕緊給我把現場清理了,一顆花花草草也不能弄壞,省得那幫搞環(huán)保的又來抨擊我們!”
齊天圣猩紅著眼,他顯然對這樣的冷處理方式不滿意:“導演,我覺得節(jié)目組該給我一個說法吧,我是受害人...”
導演冷眼瞟他,帶著厭煩和不屑,他打斷對方的話:“什么受害人,我怎么沒瞧見,你大晚上把我們聚集到這兒瞎折騰,這筆賬還沒找你清算呢!我告訴你,你可是簽了合約的,別給我作妖,乖一點,聽話一點,大家都好!”
林嬋已經掙脫了元音,她想替齊天圣說話,她覺得,這事就是連今搞的鬼。
林嬋一個箭步已經來到連今面前,一只手拽住了連今的衣襟,兇怒的表情在甜美可人的面孔上鋪展開。
“俞前,你行啊,自己做的不敢承認,讓陸泓替你頂包,你牛掰??!”
連今并沒有掙脫林嬋,她淡淡的笑著,仿佛一切都和自己無關,只把目光看向陸泓。
她對陸泓咧開嘴,珍珠白牙在光焰下很耀眼:“喂,陸泓,你說句話吧,是不是你做的,表個態(tài)吧,不然你的小女朋友得把我勒死?!?p> 連今笑,是因為她真的挺開心,她從齊天圣的眼中讀出了無窮無盡的恨意,她在林嬋的表情上看到了不顧一切的毀滅,她在陸泓的沉寂里感受到了震驚和嘲弄...現場的每個人,都會對今晚發(fā)生的事有感知有記憶。
她是替身,她也快要退場了,她想給俞前留份大禮。如果俞家千金真的能夠蘇醒的話,所有人都將看到這位名媛最惡毒的一面!
陸泓在恨她,林嬋在恨她,齊天圣在恨她,三人成虎,連今已經可以預感到俞前的江河日下了!
陸泓的回答對連今沒有太大的影響,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去了,就算陸泓維護她,也只會招來旁人更加瘋狂熾烈的嫉恨。
一直沒有表態(tài)的陸泓深深地看著連今,看了不到五秒,嘴角勾起,眼尾下撇,他摸了摸頭,好看的皮囊風流輕浮。
“是我做的又怎樣?”他把目光移到齊天圣身上,拍拍胸口,又痞又霸道,“齊天圣,這事跟俞前沒關系,你盡管找我,咱們看誰硬?!?p> 陸泓身后是陸家,不是正在陷入財政危機的俞家,相較俞前,得罪陸泓,那就不止行業(yè)封殺了,可能還得斷胳膊斷腿。
齊天圣大腦一下子被刺激的清明起來,他先前太過憤怒,以至于過于感情用事,現在他清醒了,懂得‘以卵擊石’的下場是什么。
緊緊抓住連今的林嬋在聽到陸泓的維護后,更加瘋狂的用力去推搡,她心態(tài)很崩潰,甚至已經揚起手要把連今打一頓。
現場所有人都爆發(fā)出驚呼聲,就在林嬋手落下的前一秒,齊天圣一把攫住林嬋,不讓她動彈。
“林嬋,這事是誤會,你不要為難俞前,”他沖連今和林嬋溫和一笑,“我沒事,是我太大題小做了!”
齊天圣到底是男生,手勁兒大,他一把就把林嬋拉開了。
現場所有人都對齊天圣露出蔑視的目光,但他絲毫不在意,甚至腆著笑臉對所有人深鞠躬道歉。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腦子一時犯渾,給大家添麻煩了!這么晚,而且是夜晚,明天還要繼續(xù)工作,我還這么瞎折騰,我真的很對不住大家!對不起!”
陸泓沒有說什么,導演自然也不想多生事端,他過去拍拍齊天圣的肩,語帶警告。
“這次就算了,好在沒人追究,以后機靈點,不是所有人的時間都能耽誤的!還有,你應該好好謝謝陸泓,人家寬宏大量原諒你,你要知足!”
說完,導演沖所有工作人員招手:“好了,大家收工了,該干干嘛去!”
很快,人員一哄而散,留下幾個當事人善后。
林嬋蹲在地上小聲抽泣,元音在一旁安慰她,齊天圣乖巧的到陸泓邊上給他道歉,連今不想呆這兒,甩手就要走。
她剛轉身,被陸泓拽住了胳膊。
“我們談談,嗯?”
陸泓很認真的在說這句話,手捏的也很緊,他確實有一肚子的話要跟連今說說。
連今脧了一眼拽住她袖子的手,忍著情緒問:“你想談什么呢?確實也跟我無關,不是么!”
陸泓舔了舔嘴角,又露出痞性的表情,他湊到連今耳邊,用只能她聽到的聲音說:“俞前,你的背包里的東西應該是我的那一份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凡我的東西,我都喜歡做些標記,要不要讓人來查驗一下,我做的標記都在哪兒?”
連今瞇著眼,唇繃成了一條直線,她討厭被人威脅。
連今甩開陸泓的手,站在離他兩米遠處,用很大的聲音告訴他:“我什么都沒做過,你如果有懷疑,盡管來驗!”
陸泓這回是真正的詫異,他憤怒的朝連今跟前踏了一步,壓低聲音:“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別玩火自焚,我?guī)湍惆炎镯斚聛砹耍諛幽茏屇惴涣松?!好女孩該懂得適可而止!”
陸泓很氣惱,連今太過油鹽不進、也太女表了,把他利用完就翻臉不認人,這種女人確實該大嘴巴抽她!
她把所有的證據換到他的包里,他也默許了這種行徑,這不是代表她接受他的庇護了嗎?
既然接受他的恩惠,那不就等于她接受他的追求了嗎?現在反倒裝貞潔烈女,到底是惡心誰?。?p> 但是連今從來想的都不是這些。
從陸泓發(fā)現她往齊天圣的包里扔黃鱔血開始,她就算好拿陸泓背鍋了,后來,陸泓果然拿那捆帶血的繩子來找她,這更加堅定了連今的猜測。
她本來是想冷處理陸泓的,她覺得這個小伙子對她只是三分鐘熱度,熱度一退,兩人自然相行漸遠。
可沒想到,這些天陸泓一直不間斷的騷擾她,甚至已經達到了‘一定要得到她’的執(zhí)念的地步。
她終究是要把俞家千金的身份還回去的,斷然不可能讓陸家少爺對俞前產生更割舍不斷的情感,萬一陸泓愛屋及烏,大筆一揮替俞家出頭了,那她所作所為還有什么意思?
要想陸泓徹底斷了對‘俞前’的念頭,只有讓陸泓真真切切的討厭她、厭惡她、恨不得弄死她才行,所以,她才設了這么一個局。
如果陸泓不選擇袒護她,那連今很欣慰,他選擇和‘俞前’BE了,他的執(zhí)念被他克制了。
如果陸泓選擇維護她,那連今自然要給他沉痛的一擊,讓他清楚,他的付出在她眼里只是笑話,他只是工具人而已,也讓他看清她的‘本性’,徹底的對她惡心、失望!
通過剛剛陸泓的表情,連今可以清晰的認知到,陸泓應該不會再糾纏她了!
看著陸泓的俊俏的臉,連今冷冷的笑著,說出口的話比寒冬臘月的刀子還冰人。
“陸泓,我真的很惡心你,你故作情深的給誰看?你覺得你的所作所為能感動誰?只有林嬋這種傻妞才配你!”
“你想把你的標記展示出來,盡管來好了,而且,我也算準了,你搞不倒我!”
言畢,連今難得沒素質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她把該擺的氣勢和姿態(tài)演繹完畢,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