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聽臨染講,那過去的故事~
臨染一本正經(jīng)道:“我知道,現(xiàn)在身體里的,并不是原來那位白姑娘?!?p> 白玦眼睛都睜大了,緊緊握住臨染的手腕,追問道:
“你說什么?”
臨染掙開白玦攥緊的手,解釋道:
“我是說,現(xiàn)在的白姑娘,跟原來的白姑娘,簡直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白玦的手在袖中慢慢握緊,繼續(xù)追問道:
“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臨染看白玦緊張如此,笑著安慰道:
“白姑娘,你別緊張,我只是隨口說說。而且這件事我也一直都很疑惑——
八百年前,您也是見過我的,怎么如今倒是一點兒往日的印象都沒有了呢?”
聽了這些,白玦覺得可能是自己神經(jīng)過于緊張。
也許只是臨染覺得自己跟原宿主氣質(zhì)不大相符而已。
想到這兒,白玦不禁松了口氣:
“我重生后……很多事都給忘了。就連你師尊我也是醒來后才慢慢認識的。”
臨染點點頭,認同白玦所說的話:
“也對,要是您還有記憶,肯定不會這樣對我?guī)熥鸬??!?p> 白玦又想起自己之前那看到一半的記憶,這會兒好奇心又被勾了上來,不禁問道:
“怎么,聽你這語氣,你在原……啊不、是我,在我身死之前……就認識我?”
臨染撓撓頭,嘿嘿笑道:
“嗯,也不算認識,實不相瞞……
我只是您第一次來到萬坤宗時,棲落的那棵碧樹?!?p> 白玦震驚了——
怎么?!
這個NPC……原來是被勞資點化修仙的小樹苗嗎?!
臨染似乎看懂了白玦在想什么,急忙解釋道:
“不不不,你別想多……
當然是師尊的靈力,助我慢慢化成人形,我這些年才得以陪在他身邊的?!?p> 哦——原來如此。
白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講話就講清楚嘛,害我差點兒誤會?!?p> 臨染又道:
“不過——也是因為白姑娘,師尊才會在這八百年里,常常來碧樹下打坐。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p> 白玦愣住了。
臨染看了一眼白玦,又繼續(xù)說道:
“他常常在樹下坐著,大多時候一言不發(fā)的,能坐整整七八個時辰。
但有時候也會喝酒,喝醉了之后就會一遍又一遍地問我,他是不是一個不守信的人?!?p> 白玦攥緊了衣袖,悶悶地道:
“你說這些……跟我又有什么關系?!?p> 白玦這句酸意濃重的話,不縮寫的完全版本就是——
你說的這些,都是原宿主和男主之間的事,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臨染看了眼白玦,沉默了會兒,端起涼了的茶盞抿了一口。
好半晌,他才又緩緩開口:
“那既然這樣,從前的事……我就少提。說說白姑娘醒來之后發(fā)生的事吧?!?p> 白玦仍然撐著下巴,維持著那個漫不經(jīng)心的姿勢。
耳朵卻悄悄豎起老高,仔細聽著臨染的話,恨不得把話里行間每個標點符號都收進耳朵仔細分析一番。
“白姑娘能醒來,其實沒有您想象的那么簡單——
是師尊他,獨自閉關,一個人修煉禁術,違背天道,險度雷劫……
師尊他……幾乎是用自己的半條命,才為您換來一線飄渺的重生希望……
為了讓您醒來,師尊他剛度完雷劫,還未療傷,又日夜給您的殘魂輸送靈力。
最后,要不是……”
臨染的聲音有些許哽咽,差點兒說不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
“要不是我及時發(fā)現(xiàn)……師尊差點就……”
怪不得……
白玦這會兒才算是有些明白——
怪不得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那幾位長老都對自己是那種“欲殺之而后快”的態(tài)度——
原來他們都覺得,是自己害許青瑜落到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