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劉真真當(dāng)面質(zhì)問張文負
傍晚,因為張文負去跟小云約會了,所以趙明朗今天比較閑,一直在宿舍打游戲,突然收到了劉真真給他發(fā)的信息,他驚喜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立馬將游戲掛機,打開微信,只見一條信息:張文負和你在一起嗎?
趙明朗愣了一下,回道:沒有啊,他不是跟女朋友出去約會了嘛?怎么了?劉真真回信息道:小云出事了,你幫忙問一下張文負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趙明朗急忙回復(fù)道: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趙明朗隨即就立馬撥通了張文負的手機號碼,通了但卻一直沒人接,接連又給他打了好幾個,結(jié)果都是如此現(xiàn)象,他想了想,文負不會也出什么事了吧?越想越擔(dān)心,于是叫著李永軒一起去張文負在學(xué)校外租的房子看看。
他們一路加快腳步,很快便到了張文負的家門口,但是他們一直敲門卻也沒有得到任何反應(yīng),他們更加擔(dān)心了,看這情況,張文負八成也沒在家,于是他們便開始在通往學(xué)校的這條路上仔細尋找,但是卻還是沒有見到張文負的身影,不禁有些沮喪,張文負到底跑哪兒去了?
而張文負此時,卻獨自在酒吧買醉,看著身邊嘈雜的環(huán)境中形形色色的人,一邊在吧臺上喝著專門調(diào)制的威士忌,而內(nèi)心卻開始懷念起之前和白小云一起的日子,對身旁湊過來跟他聊天的女人理都不理。
其實他在母親去世之后性子就變了,變得特別急躁,特別容易發(fā)怒,一點兒不順心的他都會發(fā)半天火,所以他得時刻壓著自己的性子才不會惹出大亂子,但是自從和小云在一起之后,仿佛她的溫柔能夠緩解他的暴躁似的,他的性子其實已經(jīng)柔和了很多,也終于才有了片刻的開心。
他一開始的時候可能只是把她當(dāng)成了母親的替身,只是因為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母親的那種感覺,但是后來他是真的愛上了她,他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救贖,可是為什么她要背叛自己呢,他好不容易才開始對生活有了追求,想要上進,想要改變,想要向父親那樣頂天立地,可是為什么她就這么的耐不住,是他對她還不夠好嘛?那還要他怎么做她才能夠滿意?
怪不得之前每次跟她打電話,她總是會把手機放到一邊跟他聊天,老是不讓自己看到她的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偶爾會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她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想著應(yīng)該怎么跟自己說分手了嗎?
張文負越想越生氣,一杯一杯的純生啤酒開始不停地入了喉,漸漸的他就有些頭暈,趁著還有一絲清醒的時候付了錢,搖搖晃晃的向外走。
張文負失落地自言自語道:“為什么呀?究竟是為什么呀?”
望著凋零的歲月,尋找昨日的影子時,時間的水心流著青春的眼淚。張文負的內(nèi)心好難過,也非常的不能理解,但是又想到當(dāng)時沖動之下竟然敢那樣對小云的自己,又覺得自己像個畜牲,開始自暴自棄,很想使勁抽自己的臉。
張文負悵然若失地自言道:“張文負,你簡直不是人,當(dāng)時怎么能那樣對她呢?就算小云不喜歡自己了,喜歡上別人了,那也不能那樣對她呀,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你這樣對她,你的心里難道就好受了嗎?”
但他心里仿佛還藏著另外一個自己,那個之前已經(jīng)被他深壓在心底的狂躁易暴的自己,也開始不斷地在自己耳邊說:“你當(dāng)時那樣做的非常對,當(dāng)時就該再狠狠的打她幾巴掌,讓她知道,她永遠也別想逃開你的手掌心,她是你的女人,一輩子也別想離開你!”
張文負又矛盾地自言道:“不,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小云是她自己的,她想要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你不能這樣對她,你這樣霸道又暴力,小云選擇跟你分手,才是做的最明智的選擇?!?p> 突然,腦海里又氣憤地說道:“你放屁,那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就該死,打她一下怎么了?是她自找的?!?p> 接著腦海里又辯論道:“小云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她肯定有什么難言之隱,一定是你誤會她了,你竟然還打她,你真是個禽獸,不,連禽獸都不如,如果回頭你知道其實都是你誤會了小云,我看你怎么去跟小云解釋?!?p> 張文負的頭被它們吵的都快要炸了,兩手扶著頭,非常難受,只能蹲在路邊閉著眼睛緩解痛苦。一曲碎心單鳳影,半盞鴛鴦獨龍吟,折首堪花落無寂,誰道孤淚扣空靈。傷感的歲月,迷醉的人生,隨著時間的腳步只留下一寸踏歌聲,在午夜夢回十分邂逅心酸的眼淚。曾經(jīng)的美好就這樣隨風(fēng)而逝,猶如一場迷離破碎的夢,短暫的情緣,分隔在望不到的兩端,縱是情深意濃,也是咫尺天涯夢一場,成為生命中最深的遺憾,最深的痛楚。
趙明朗和李永軒將這附近的其他幾條街都跑遍了,但都沒有看到張文負的身影,心中非常擔(dān)心。
趙明朗看著兩旁空蕩蕩的街道,開始仔細思索:這么晚了他到底跑去哪兒了?他那個性子,別人不了解,自己跟他相處那么久還是了解一些的,大一的時候那個暴脾氣,真是想想都覺得可怕,大二所幸有白小云改變了他,壓制住了他那個破性子,今天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學(xué)校也不去,租的房子也不回,難道他回自己家了?不可能啊,就他那個脾氣,這么長時間就想做出點成績給他爸瞧瞧,這才做到一半就跑回家,也著實不像他的風(fēng)格,難道是,跑到哪個小酒吧里買醉了?還是去網(wǎng)吧里通宵玩游戲發(fā)泄了?
不得不說,趙明朗不愧是宿舍最了解張文負的人,轉(zhuǎn)念間就已經(jīng)猜對了一半。
趙明朗毅然決然地說道:“走,看看附近哪兒有酒吧,去里面看看文負在不在。”
說完,趙明朗就開始邊走邊觀察路的兩旁。
他們剛走到拐角,就看到馬路邊的路燈下蹲了一個人,當(dāng)他們走近才看清,那個酒鬼竟然是張文負,頓時被嚇了一跳。
“文負?文負,你怎么喝成這個樣子了?來,上來,我背著你回去?!壁w明朗急忙拉起張文負,往自己的背上放,別看他個子小,但可能是之前在家里時農(nóng)活干多了,所以力氣還真的挺大,一下子就將那么高個子的張文負背在了背上,李永軒在身旁照顧著,慢慢走回張文負在外租的房子。
回去之后,將文負安置在床上,李永軒忙著去倒水,趙明朗則抽空出來給劉真真回了個信息:找到文負了,他喝的爛醉,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
劉真真跟依諾她們想把小云叫起來處理傷口,但卻任憑她們想盡辦法,小云愣是悶在床上一動不動,她們動一下她的被子,她立馬就非常害怕的拉回去,所以劉真真決定還是讓小云先冷靜一晚,明天再說吧,于是她們都各自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熄燈準備休息。
當(dāng)劉真真剛躺到床上的時候,突然手機振動了一下,打開一看,竟然是趙明朗給她發(fā)的消息,這才知道,原來張文負和白小云真的吵架了,而且據(jù)依諾的描述,估計張文負還打了小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使得兩個人就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劉真真邊思考邊回了句:小云現(xiàn)在不理任何人,感覺特別絕望,先讓他們都冷靜一下,明天再說吧。
小云有輕微抑郁癥的事情,張文負恐怕還不知道,今天小云又突然受到了這樣的驚嚇,真害怕小云會承受不了,產(chǎn)生什么不該有的想法。不行,明天還是得去找張文負問清楚,他為什么突然這樣對小云,難道就一點都不考慮小云的感受嗎?
她白天忙了一整天,突然收到了這樣的消息就急忙趕了回來,身體已經(jīng)非常疲累了,所以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劉真真就給趙明朗發(fā)了信息,得知了張文負現(xiàn)在還在家,于是又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沒有動靜的小云,想了想,拿起包便去了張文負那里。
她到的時候,張文負也還沒有醒,又坐在沙發(fā)上等了片刻,張文負才睜開了眼睛。
張文負揉了揉仍然有些疼的太陽穴,去洗了個澡,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結(jié)果一眼便看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劉真真,突然又想起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心情頓時非常不好。
“你來干什么?”張文負面色有些難看。
劉真真很負責(zé)任地問道:“張文負,我來是想問問你,昨天到底對小云做了什么,讓她這么的絕望?!?p> 劉真真看到張文負出來,瞬間站了起來,看著仿佛一點兒事都沒有的張文負,內(nèi)心非常的憤怒,替小云感到不值。
“你問我做了什么?你怎么不去問問白小云她做了什么?”張文負聽到那如同質(zhì)問般的語氣,瞬間怒火就冒了出來。
“小云她無論做什么,都不會做對不起你張文負一丁點的事!”劉真真盯著張文負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
張文負看著這樣的劉真真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但還是想試圖反駁?!拔铱匆娝蛣e的男人在一起,那卿卿我我的樣子,難道我還會看錯嘛?”
劉真真沒想到,原來一切竟然只是因為這樣,只是因為張文負看到小云和別人說了幾句話,他便以為小云出軌,然后污蔑她,竟然還為此而打了她。
劉真真冷冷地說道:“張文負,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會是小云這一輩子的幸福,但沒想到竟然是我看錯了,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你知道這段時間小云她是怎么度過的嗎?你之前那么愛她,那么寵她,結(jié)果后來突然這么冷落她,我知道你忙,但是你至于一個月才想起來給小云打一次電話嗎?你不給她打電話,她就強忍著自己不去打擾你,你知不知道小云都因此一直不開心,把委屈偷偷的憋在心里不敢跟你說,你知道她每次接你電話的時候都強顏歡笑,然后在接完之后偷偷躲在被窩里哭一個晚上嗎?你知道她已經(jīng)得了抑郁癥了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劉真真越說越生氣,簡直想拿根棍子使勁抽張文負幾下才解氣。
張文負聽著劉真真不斷的質(zhì)問聲,她問一句,他的臉色便難看幾分。
原來小云竟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有的抑郁癥,他真的毫無印象,因為他跟小云在一起的時候,小云表現(xiàn)的跟以前幾乎一樣,完全沒有什么異樣,除了偶爾的跑神、心不在焉,讓他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誤以為她想跟他分手,其他時候,她還是挺開心的呀,為什么突然就有了抑郁癥了呢?
張文負完全不能理解,怎么可能呢?
張文負愧疚地問道:“那,我那天看到的那個男人又怎么解釋?”
“你說的是班長陳二奎吧?昨天晚上小云回到宿舍,他便給我發(fā)消息問小云怎么樣了,我昨天還不太理解,今天才明白,原來你是誤會他和小云在一起?。吭趺纯赡苣??我知道,陳二奎可能確實喜歡小云,但小云一直是把他當(dāng)班長看的,因為當(dāng)你不在的時候,班上要是有什么事,他總是會幫一下小云,所以小云對他只是感激他罷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不起你,反而是你,不相信她也就罷了,竟然還動手打她,你這么一個大男人,你是怎么下的去手的,去打這么一個柔弱的女孩子,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劉真真簡直想把他給罵死,才解心頭之恨。
張文負這一刻,仿佛突然被狠狠地揍了一頓,臉上麻麻的泛著疼,他竟然真的誤會了小云,他竟然真的大錯特錯了,原來他的女孩一直都是他的女孩,是他忽略了她,是他對不起她,此時的他不僅心疼那個被他狠狠對待的女孩,也開始產(chǎn)生了一種極強的自棄感。
“我,我去向她道歉,我做錯了,我對不起她,我去請求她的原諒,我這輩子都對不起她,我的心里也很痛,她那么可愛,那么乖巧,我卻打了她,我真的不忍心傷害她,是我欠她的,我愧疚,我悔恨,我錯了。”張文負此刻非常害怕小云會不原諒他,假如小云不原諒他的話,那他該怎么辦呢?
劉真真很現(xiàn)實地說道:“你還想奢求小云原諒你,我告訴你,你以后最好離小云遠一點,不要再傷害她了,不然她真的會承受不住的。”
劉真真想起當(dāng)時那么痛苦的自己,好不容易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心中的痛苦少了一些,她是真的不想讓小云受到跟自己一樣的傷害,因為她知道,假如再次受到傷害的話,那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請求你,離小云遠一點?!眲⒄嬲鎴远ǖ貙埼呢撜f。
張文負看著她堅定的目光,內(nèi)心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好不容易才想要上進,才剛剛變得積極,為什么又變成了這樣,為什么老天總是看不得他好。他是愛小云的,他視小云為自己的心頭肉、掌中寶,是因為文負太愛小云了,才容不得小云有半點錯誤,文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恨不得小云身邊沒有一個男生,他要小云這一輩子只愛他自己一個人。
你眼里的深情灼熱了我的眉目,分別有藏不住的狂熱與激情,只因在那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再也無法忘記你的容顏,為你,綻放心花,而我剎那間便成永恒的心動,只為你一人而顫抖。今生為你,我愿用牽念將流年望穿,今生為你,我愿用思念詮釋愛情不老的傳奇,紅塵深處,握著一路相隨的暖意,淺淺相遇,深深相惜,心心相攜,長相廝守,就算有一天青春故去,歲月老去,年華逝去,我們依然永如初見,深深相愛,溫暖相望,回眸處,淺笑如初。為你,我愿做一棵開花的樹,只為你一人盛放,為你,我愿化蝶飛到你身邊,纏纏繞繞你的眉眼間,沉醉于有你的世界里,不醒。這也許就是張文負內(nèi)心深愛著白小云的感受,可是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他不能接受白小云和其他男生說話,因為他太愛白小云了,愛到了骨子里。
張文負眼神中還抱有一絲希望,積極爭取道:“不,我不會放棄的。小云是愛我的,只有我才能讓她擺脫抑郁,變得開心,我們需要彼此救贖,我們不能離開彼此,我們早就發(fā)過山盟海誓的諾言,我們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對不起,劉真真,也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如果你真心希望小云好,請你再信我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傷害小云的,請你幫我,跟我一起讓小云重新快樂起來?!?p> 張文負終于想通了,他現(xiàn)在絕對不能離開小云,不然她會崩潰的。他要去跟小云道歉,跟她說他已經(jīng)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跟她保證以后他再也不會傷害她的,他答應(yīng)過會好好愛她,會讓她幸福的。
張文負說完便不再停留,轉(zhuǎn)身跑出了屋子,去學(xué)校找小云道歉。
小云到底會不會原諒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