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破舊寺廟
姜夏帶著姜靈兒穿行在山林間,估摸了下時間,快到清淮河了,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日子,何多寶有沒有又在背后數(shù)落自己。
又行了片刻,姜夏忽然停下腳步,將姜靈兒護(hù)在懷里。
他察覺到不對勁了!
從白下縣到清淮河,也就將近200里的山路,以之前聚氣境巔峰的境界,不到一個時辰就能走完,即使帶上姜靈兒,也不會多花上幾分鐘。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一個時辰,清淮河,還是沒有到。
一開始姜夏還沒注意,直到此刻林中忽然起了大霧,朦朧一片,就是他動用望氣術(shù),能見度也不到五米,完全兩眼一抹黑。
魂識散布出去,無形的魂力場域像是皮球一樣遇到一層軟墊直接彈了回來,不信邪,再釋放出去,又彈撞回來。
他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是凝脈境的“強(qiáng)者”了,別說一個時辰,就是半個時辰都用不上,怎么可能走了一個時辰?jīng)]回到清淮河。
“這大霧......”
姜夏皺眉,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四周白茫茫一片,寂靜無聲,就和當(dāng)初遇到山豬精時一樣安靜,唯一不同之處,是姜夏沒有感受到煞氣和殺意,反而心思得到沉浸和安寧。
仔細(xì)回想這霧靄,腦中閃過那天前去渭河,忽然大雨滂沱,大霧鋪卷,遇到先祖,不對,在大霧中最先出來的是那個天兵!
天兵手中持著的那卷天書,以現(xiàn)在的眼界來看,是一件魂識類的法寶,能攝人心神,所以當(dāng)時整個腦海都是炸裂的,感覺腦漿都要崩出來了。
所以記憶一片模糊,只在被舍友推下水的片刻清醒了一瞬,隨后就靠著本能地游出水面,遇到先祖。
“我當(dāng)時沒有直接魂飛魄散?以凡人之軀能抵抗天兵的魂識類法寶?”姜夏覺得不可思議,想想也知道天兵這種身份,魂識類法寶怕是隨便就能鎮(zhèn)殺一大堆通竅境的修士吧。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姜夏凝神戒備,悄悄取出太公竿,握在手中,緩慢向其中灌注陰陽正氣,同時,左手上飄轉(zhuǎn)起小小的太公舟。
按照計(jì)劃,遇到情況,二話不說直接一竿子砸上去,如果不敵,立馬帶著姜靈兒鉆進(jìn)太公舟里保命。
姜夏怕上次的那個天兵再次出現(xiàn),渾身陰陽正氣激蕩在小靈脈之中,心中怕的緊,因?yàn)橐运缃竦木辰缁叵氘?dāng)時的情景,仍然判斷不出天兵的修為境界。
通竅境,便是打通周身竅穴,引得天地共鳴,從而調(diào)動天地之力,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引得天地靈氣不斷震蕩。
可是那天兵完全超脫了這個境界,就是說一句話,都引得遠(yuǎn)處的山川要裂開。
所謂不知者無畏,沒有接觸修行之前,意識不到這有多厲害,想象中修行的仙人不都是開山裂地的么?
現(xiàn)在姜夏懂了,自己是渺小的。
通竅境在整個大商王朝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跺一跺腳,一個大州都要震一震,修為境界上,打崩山川都不在話下。
可是和天兵比一比,小兒科!
合一境是與天地合一的境界,最直觀的表現(xiàn)便是與周遭一景一物圓融自然,宛如天地蘊(yùn)育的胚胎,舉手投足便是天地之威。
傳說中的玄天境,那是掌控天地的真正大能,如果說通竅境是借用天地之力,合一境是與天地合一,自身猶如天地,那玄天境就是天地之主。
我要山川滅,山川便滅,我要百花怒放,百花便爭奇斗艷。
天兵一語震得山川震顫,這怕是玄天境了吧!
姜夏額頭冒出冷汗,以天兵的玄天境,不是念頭一動,普通人即刻灰飛煙滅,當(dāng)時是怎么活下來的?
腦中又閃過被河水吞沒時,模糊聽見的劇烈轟鳴聲,像是導(dǎo)彈爆炸轟擊在一起,一出水面,就遇到先祖,剛傳承完仙法,便口噴血線,直接化道。
一定是先祖當(dāng)時出手了!
姜夏知道,真正的大能僅僅靠著自身氣機(jī)場域,便能老遠(yuǎn)影響一方天地,天兵當(dāng)時很可能受到了先祖的牽制。
但是先祖已然化道,若是天兵再臨,此刻還有誰能出手?
姜夏不明白,為什么傳說中的天兵會找到自己,還聲稱要將自己緝拿,天兵存在,那天庭也就存在,他一個普通人,何德何能與天庭扯上關(guān)系,里面可都是仙人。
要說唯一和仙人有關(guān)的,那只能是仙人,和自己有關(guān)的仙人,也就只有先祖......
雖然知道這樣想不應(yīng)該,但姜夏還是想說,你們不應(yīng)該去找先祖嗎?為什么會找上我?
一通胡思亂想中,等了許久不見動靜,姜夏還是沒有放松,眼前忽然閃現(xiàn)道道金光,濃重的霧靄似乎被這金光穿透,一道霧靄長廊打開。
姜夏臉色一下變了,天兵出現(xiàn)的時候,不就是霧靄突然散開一條長廊,然后一個高達(dá)十米的金甲神兵腳踏水面而來嗎?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姜夏放棄了用太公竿一竿子砸上去,擊退敵人的A計(jì)劃,果斷決定采用B計(jì)劃,直接躲進(jìn)太公舟里避難。
就在他已經(jīng)收起太公竿,轉(zhuǎn)而將靈氣注入太公舟之中時,霧靄長廊的盡頭之景清晰出現(xiàn)在眼前,不由得止住了動作。
預(yù)想中的天兵沒有出現(xiàn),霧靄盡頭,金光閃耀,萬丈光芒猶如神性光輝,熠熠閃爍,一縷縷的虹光流淌,梵音鳥唱之聲如洪鐘大呂振聾發(fā)聵,不絕如縷。
光華奪目間,一座格格不入的破爛寺廟映入眼簾。
一陣大風(fēng)刮來,四周霧靄震散一空,那座破爛寺廟上斑駁紅漆都掉了大半的木門豁然打開,姜夏來不及反應(yīng),心驚之下眨眼間便突兀出現(xiàn)在寺廟之前。
轉(zhuǎn)身一看,糟了,姜靈兒不見了!
大急之下,腳上就欲折身返回,卻被一股金色光液黏住了雙腳,動彈不得,任憑調(diào)用一身陰陽正氣,往常無往而不利的陰陽正氣卻未見功效,并沒有壓制金色光液。
金色光液黏住姜夏雙腳,蠕動中化作金色水流,向著四周蔓延流淌,匯入破舊寺廟之中,直到覆蓋整個寺廟,方才逐漸平緩下來,竟凝成了一塊塊金磚。
寺廟中的那間破屋被打開,露出里面的三尊佛像,一個老和尚單手合什,手持金色法杖,口中頌?zāi)钪恢慕?jīng)文,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