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兵降臨【求收藏】
朦朧的山巒籠罩在白霧之中,渭河穿境而過,像一條碧色的絲帶,系在秦嶺、六盤山的腰間。
一葉葉梧桐色的畫船,隨波蕩漾,不時傳出人們的歡笑嬉鬧聲,驚擾了河中的魚兒。
姜夏一個人靠在窗邊,仰著頭,火辣辣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聽著舍友們的哄鬧,仿佛有一份格格不入的落寞。
父親身體一直很健康,可是上周去體檢的時候卻檢查出了肺癌,晚期。
舍友們見自己意志消沉,以為是失戀了,便強拉著自己來渭河游船散心,其實多半還是他們自己想出來游玩,找個借口罷了。
誰沒事去關心你家的柴米油鹽?
姜夏嘆了口氣,心思沉重,不知不覺間窗外的蜻蜓多了起來,點在水面之上,空中逐漸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濃厚的霧靄彌漫鋪散。
轟?。?p> 一道閃電劃過霧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畫船上,片刻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就連天氣也是說變就變......”
砰!
話音未落,畫船好像撞上了一豎彈性的墻壁,突然一震,被彈卷回去,姜夏連同其他三人被猛地摔到了地板上。
“怎么回事?”
“撞上什么東西了?”
厚重的霧靄忽然劇烈翻騰,而后一下子震散開一條長廊。
只見一個高達十米的金甲神兵從濃霧長廊中踏步而出,他巨大的腳掌重若千鈞,踏在水面上卻如履平地,蕩漾起一圈圈波紋。
他右手持著一桿金色戰(zhàn)戟,猶如擎天立柱,爆發(fā)著滔天煞氣,直沖云霄,左手則持著一卷羊皮天書,上面金光閃閃地刻著“姜夏”兩個字。
金甲神兵面無表情地冷聲道:“吾為天兵,特來緝之。與其同者,論罪并處!”
他的聲音隆隆作響,化作一道道實質的音波炸得河面水柱沖天,姜夏所在的畫船被震得爬滿裂痕,河水咕嚕嚕地冒進來。
遠處的群山回蕩起巨響,似要撕裂人的耳膜,狂暴的氣浪猶如爆炸一般肆虐咆哮,四周的空氣幾近炸裂。
渭河上的畫船全都劇烈翻動,有傾覆之危。
姜夏的目光在看到羊皮天書的剎那就像是被攝了魂,耳朵嗡鳴,腦海劇烈疼痛,全身無力,忍不住撲跪在地上。
他捂著腦袋,身體止不住地痙攣,那卷羊皮天書好似能抽走他的魂魄,絞碎他的意識,令他無法反抗,只能跪伏。
“天,天兵?!”
姜夏身后的三人慌了神,驚恐萬狀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天兵,嘴唇都在發(fā)顫,他們還只是普通的大學生罷了,哪曾遭遇過這種境地?
那天兵散發(fā)的強大氣場壓迫得天脊都在彎曲,四周的氧氣隨之被逐漸抽離,他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快要喘不過氣。
三人臉色逐漸蒼白,河水正不要命地漫灌進來,畫船在不斷下沉,按照這個速度,不消片刻,船就要完全沉了!
“呼呼,這,這真的是什么天兵?”其中的胖子喘著粗氣道。
“恐怕,恐怕是真的......哪有十米的人?”高瘦的那人強穩(wěn)住心神,語氣沉重。
“不可能,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是假的,說不定是在,在做夢,對,一定是這樣的!”最矮的一人不停搖頭,不敢接受這一切。
高瘦男子上前摁著他的肩膀,狠狠搖晃,喝道:“你清醒一點,船都要沉了!”
矮子眼神仍然渙散,高瘦男子見此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吼道:“別他娘的自我安慰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一起想辦法!”
矮子終于被這一巴掌扇醒了,一下子癱軟在地,與此同時,畫船猛地震顫起來,三人驚駭地抬頭,那天兵抬手了!
金色的戰(zhàn)戟隨著天兵抬手的一瞬,仿佛要將天穹捅破,清淮河登時掀起滔天浪卷。
天兵的金色瞳孔冷漠無情,他第二次開口了:“與其同者,論罪并處!”
三人害怕得厲害,能預感到那戰(zhàn)戟要是落下,自己定會被震碎成粉末,視線交織在一起,瞳孔中都倒映出對方的驚恐。
胖子牙齒打顫,嚇得倒撞到船尾:“我,我們怎么辦?天兵要殺我們了!”
高瘦男子臉色難堪道:“天兵應該是來找姜夏的,他要殺我們是把我們當成同伙了,我們如果和姜夏撇清關系,天兵應該就不會再對我們動手?!?p> “可是同學一場,我們怎么能放任不管?”矮子看著不遠處跪在地上痛苦低吼的姜夏,露出不忍之色。
“難道你要陪他一起死嗎?”
“我......”
話音未落,矮子的人頭忽然消失,脖子處削平如鏡,血液噴泉般濺射到另兩人身上。
高空中的金色戰(zhàn)戟戟尖上殘留著一道金芒。
胖子嚇得尿都流了一地,跌坐在地上,高瘦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咽了口唾沫,看著嚇傻了的胖子,面色變化不定,有掙扎和猶豫。
“與其同者,論罪并處!”
當天兵第三次重復這句話的時候,高瘦男子感受到自己被天兵的氣機鎖定住了,這也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眼神發(fā)狠,面容猙獰,赤紅的眸子瞪著姜夏,都是姜夏惹來的無妄之災,卻要牽連他們,自己只要把姜夏推下船......
高瘦男子狠狠一咬牙,猛地上前,架起姜夏的胳膊使出生平最大的力量將他過肩倒摔了出去。
姜夏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砰地一聲從窗戶飛墜出去,意識模糊間,他看到了高瘦男子殘忍的臉,顯得異??刹馈?p> “你......”
撲通!
姜夏瞬間便被河水吞沒。
高瘦男子看著向河底沉下去的姜夏,眸中的赤紅色逐漸消退,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他失神地跪倒在地上,雙手瘋狂地顫抖,不相信道:“我,我殺人了......”
大口大口的水灌入胸腔,姜夏不斷下沉,如入冰窖。
夏天的河水即使不是溫熱的,也應當不會太冷,但此時,他渾身都仿佛凍僵了。
冷的不是水,而是心。
河面上不多時便傳來劇烈的震響,仿佛正有人在激烈的碰撞轟殺,摻雜在磅礴大雨中,模糊不清,透進水中更是像蓋上了一層棺蓋。
冰冷的河水讓姜夏模糊的意識清醒了些許,他強自穩(wěn)住心神,屏住呼吸,沒有讓四肢繼續(xù)僵硬下去,拼命地向著上方光亮處游動。
眼前模糊一片,但他還是依稀看見了一個橢圓形的影子,當即使出全力,雙腿來回向后蹬著,朝著那個影子向上游。
胸腔中冰寒蔓延,氧氣逐漸減少,仿佛有一雙手在拖拽著他沉入河底,身體越來越重,眼皮都要睜不開。
幸好那個影子也在向他靠近,姜夏憋著最后一口氣,在意識昏沉前終于破出水面,一下子撐在那個物體上,翻了上去。
姜夏不斷咳出嗆入體內的河水,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過了良久才緩過氣,睜開眼睛,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他發(fā)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孤舟上,耳邊雨聲漸漸停歇,而大霧也更濃了,只能依稀看見不遠處漂浮著橘黃色的布料碎片,似乎是救生衣。
先前的畫船,船夫,舍友和那天兵全都失去了蹤影,四周一片安靜,沒有聲響。
姜夏踉蹌著爬起身,想要弄清楚這個孤舟的情況,他保持著警惕慢慢向船尾摸索過去,而當看清船尾之景時,瞳孔卻猛地一縮。
入眼,一個頭戴蓑笠的老者正靜靜垂釣,周身縈繞縹緲仙氣,朦朧如畫,一呼一吸間似與天地合一。
他的釣法奇特,短干長線,線系竹鉤,不用誘餌之食,釣桿也不垂到水里,離水面有三尺高,并且一邊釣魚一邊喃喃道:“無餌直鉤千秋歲,太公垂釣待緣人。”
亂跳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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