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搗亂
烏薩斯皇帝費奧多爾此時正持著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正倚靠在宮殿的最高處的欄桿上遠眺著,由于皇宮的高度不過三層樓高,縱使宮闈遼闊,也只能勉強看到數公里之外。
他童年之時就喜歡這個看臺,而他永遠也忘不了在父親偉岸的肩膀上所看到的景致,在那時皇宮是全圣駿堡最高的建筑,在先皇的威嚴之下,一切建得比皇宮還高的建筑都算是一種僭越。
「新皇帝、新皇,唉……父親都死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被叫做新皇,即使我重塑了議會、平定了那群可恥亂黨的叛亂?!官M奧多爾并非一個無能的皇帝,可他之不幸在于這個國度已然有了一個太過高大的身影,他的所有功績也僅能成為影子中的一個卑微注腳。
而如今,遠方卻在不知不覺中建立起了幾個扎眼的、由貴族所建的高聳建筑,其高度遮擋了自己的目光、甚至遮住了夕陽,也許,這就是讓他不再對登高感到舒心的理由。
「希望客人不會讓我失望吧?」費奧多爾看著遠方被另一棟塔樓切掉一大半的的殘陽,緩緩說道。
在西里爾到達議會時,維特第一時間便收到了消息并前來覲見費奧多爾,并以很快的速度訂下了一個約定,若這「整合國際」的負責人有能力、且可能為烏薩斯帝國的改革之路添磚加瓦,則維特會在晚餐時間將他帶往皇宮與他覲見,反之,則維特與客人都不會進宮。
此刻他心中無比期待著前一個結果、畢竟對他而言,每一分掌控這帝國的機會他都必須極力把握住。
﹊﹊﹊﹊﹊﹊﹊﹊﹊﹊﹊﹊﹊﹊﹊﹊﹊﹊﹊﹊﹊﹊﹊﹊﹊﹊﹊﹊﹊﹊﹊﹊
維特與西里爾兩人的談話一直持續(xù)到了太陽即將西沉,遠方的天邊已經泛起了橘紅色。
「是時候了,陛下此時應該已經在宮中等待了?!咕S特起身說道。
「我這身著裝,以貴國而言可還算是得體?」西里爾詢問了句,并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面見一國的最高統治者可不能失儀。
「挺好的,但我想陛下應該不會在乎這些?!咕S特給出了簡單的點評。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門廊、西里爾取下自己掛在衣帽架上的帽子戴好之后,卻發(fā)現維特忽然呆立在了門邊,仿佛被下了什么定身咒,下一瞬間,大門竟是從另一邊被推開了。
來人有著一把蓬亂的大胡子,一股牧欄中的騷臭味隨著門外灌入的微風傳來,這個人輕輕的將維特頂開到一邊,而維特臉上則表現出了毫不遮掩的厭惡,他不待維特出面阻止,徑自走向了正在把貓耳朵塞入帽孔中的西里爾。
「初次見面,我為圣愚,是一名皇后身邊的得道者,西里爾先生,我想要邀請你到我的教會一同禮拜,可否賞光?」他這時才看清這人的面容,略顯瘦長的臉上有雙淡藍色的招子,而這時他的眼瞳之中似乎泛著一抹詭秘的藍色光輝。
見此,西里爾微微蹙著眉,這恐怕是一種源石技藝……
他可以感覺到一股精神力量正隨著這個目光侵蝕到自己的腦中、并企圖改寫他的認知、并藉由思維暗示的方式誘使他答應邀請。
但可惜,他并非人類,至少這類針對于人類的源石技藝他是近乎免疫的。
「不好意思,我已然先答應維特大臣的邀約了?!顾o了這位詭異的狂人一個宣告,便轉頭看向維特。
「誰說你可以闖進我家的,請你出去,這一切與你無關?!咕S特的聲音透著一抹說不出的憤怒,這時,這人竟是把手伸向了西里爾,要把他的臉扳過來。
維特見此便徹底坐不住了,他雖然為財政大臣,但依然有著烏薩斯人特有的壯碩身型,只見他一手拽住那男人的雙臂、奮力一推,便將這形似流浪漢的男人推出了門廊、并最終順著慣性倒在了花園的一方種植區(qū)塊之中,讓那堆名貴的植物被狠狠壓爛。
「唉呀!我的腿斷了——我只是要來替皇后接待貴客,你怎能這樣對我,她會替我做主的?!惯@人隨即開始摸著自己的屁股大聲的咒罵與哀號,就如同大街上碰瓷的老人一般開始了對維特瘋狂的胡攪蠻纏,他將大把染滿了肥料的泥土丟到了維特的衣服上去,甚至噴濺到一旁的西里爾身上。
此時,更多不速之客也開始按著各自的利益迎上前去,拼了命對一旁呆立的西里爾展開各種邀約、以求帶他到各自的家族中去「作客」,場面進入了一種有序的混亂之中。
﹊﹊﹊﹊﹊﹊﹊﹊﹊﹊﹊﹊﹊﹊﹊﹊﹊﹊﹊﹊﹊﹊﹊﹊﹊﹊﹊﹊﹊﹊﹊﹊
這時,已是過了晚餐時間一個小時有余,費奧多爾正端坐在餐桌之前,手中捧著一本《炎國近代史譯本》心猿意馬的瀏覽著,每每是讀幾行就會望向大門,只見他多次放下書籍,忽然瞬間站起、并在餐桌旁來回踱步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的臉色變得愈發(fā)難看,他轉頭看向餐桌上擺著的三份刀叉,莫非是用不上了嗎?就在這時,大門傳來了沉重的敲門聲,這一刻他頓時臉色一松。
「進來吧?!沟M來的卻不是料想中維特的身影,而是服侍他多年的女仆長。
「稟報陛下,維特大臣帶著客人前來拜訪,但可能還要一些時間沐浴更衣,據維特大臣所說,他們過來的路上被圣愚所阻攔……現在兩人身上不知為何滿身污泥,您要先用餐嗎?」
「等他們上來再端菜上來吧,妳先退下?!顾馔肆似腿耍p手將書皮狠狠的蓋上,顫抖的雙手顯露著怒火、之后他恨恨的將手中的厚皮書摔到了地板上。
他知道,自己與妻子之間的婚姻從來不是什么情投意合的產物,而是為了拉攏新貴族某個派閥的一樁政治婚姻,他已經給了她最大限度的自由、甚至默許她與那個該死的妖人攪在一起,結果換來了什么?
吃土學者
我這邊的設定不打算照搬末代沙皇的設定,因為以原劇情中費奧多爾對圣愚的態(tài)度,自然不是尼古拉二世對拉斯普京那般極品的態(tài)度。 厭惡有之、但政治上有特定妥協的態(tài)度,我認為這會與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尼娜》中的亞歷山大·卡列寧面對安娜出軌的態(tài)度有些類似。 當然,正常的男人都沒什么喜歡被NTR的愛好,因此自然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