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
王哥哥的第一把火是檢查寢室衛(wèi)生,只進行了兩個禮拜,美其名曰“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這第二把火是重新競選班干部,并且沒有任何限制,叫什么“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現(xiàn)在他問:“知道我此舉的意義了吧?”
我們知道個錘子?
誰知道你這些幺蛾子是啥意思?
有不少同學點了點頭,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井澤輕嘆一句:虛偽的人類?。?p> 王哥哥繼續(xù)進行他的表演,“大學是進入社會的過渡期,上堂課講的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意在讓你們培養(yǎng)良好的習慣!”
“而這堂課叫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個好士兵,是想告訴你們凡事要爭強爭勝,切不可隨意而安隨波逐流!”
“還是那句話,我不是你們的老母親,我只是你們的王哥哥,點到為止就好,理解不理解,做不做,全看你們自己!”
“這個世界上,你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們,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里,咱下堂課再見!”
班會進行到九點半,終于散了,聽王哥哥的口風,下節(jié)課似乎還有弄什么幺蛾子。
哥四個走出教學樓,一個黑影突然殺出,面露猙獰之色。
“許可!你想干嘛?”黃飛不自覺的退后一步。
“就你自己,你能干嘛?”秦良的語氣里帶著嘲諷。
程天霸已不知不覺擋在哥仨前面,沒有講話,死死盯著那張猙獰的面孔。
井澤緩緩走上前,點上一支煙叼在嘴里。
看上去很屌!
許可就這么沉默著,過了會,臉上表情發(fā)生了變化,猙獰的面孔逐漸舒展,像神經(jīng)病一樣呲牙咧嘴笑了幾聲,隨后又露出痛苦掙扎的樣子……
見到眼前一幕,哥四個均后退一步。
這哥們兒好像瘋了。
過了好長時間,許可的表情終于不在變化,定格在平靜上。
只見他突然走上前,來個九十度鞠躬,“班長大人,我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千萬別給我穿小鞋!”
四人震驚!
搞了這么久,就搞了個這?
賠禮道歉來了?
沉默了片刻,井澤道:“呃,放心,我不會公報私仇的!”
許可再次鞠躬,“謝謝班長大人,謝謝班長大人!”
鞠了幾個躬,許可轉(zhuǎn)身跑了。
四人繼續(xù)往前走,又有個人攔住了去路。
以前的班長大人,寧青小姐。
“井澤,有事跟你聊。”
“哦!”
就跟個小雞子似的,井澤跟著寧青走開。
來到熟悉的地點,人工湖邊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兩人坐在一張長椅上。
一個這頭,一個那頭。
長時間的沉默后,寧青問:“你為什么不講話?”
井澤道:“我喜歡跟你獨處的這種感覺,根本不需要說什么,就感覺很美好!”
寧青撇撇嘴,“花言巧語!你就沒啥問我的?”
井澤笑道:“有??!好多好多問題呢!不過我準備先問天霸關(guān)的事,然后再跟你徹夜長聊?!?p> 寧青說道:“天霸的事你自己問他吧,我沒權(quán)利告訴你,你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可以問我,否則過期不候?!?p> 井澤收起笑意,認真想了想,將腦子里的事情串聯(lián)了一遍,而后問道:“我能抽根煙嗎?”
寧青:“不能!”
井澤很痛快的說:“好的!”
站起身,走了幾步,井澤說道:“今天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你設(shè)計好的?是不是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寧青回答:“確實是我設(shè)計好的,但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我不清楚你會怎么做!”
井澤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推測的沒錯。
寧青將自己即將辭職的消息故意透露給許可,就是想讓他競選班長。
讓他競選班長不是目的,目的是考驗自己或者說考察自己,看看自己怎么做。
井澤問道:“我的表現(xiàn)怎么樣?”
寧青道:“不夸張的講,真的很滿意,我曾經(jīng)想過,如果你能站出來就已經(jīng)不錯了,沒想到發(fā)揮的竟然那么好,那番看似扯淡的演講,不得不說,切中了許可的要害!”
井澤說道:“寧青,說實話,我都沒想到我會站出來,你知道我最開始的想法是什么嗎?”
寧青說道:“許可競選班長,你不跟他爭,甚至連生活委員都不去爭了,繼續(xù)在你的404茍著,做個沒有思想沒有追求隨意而安隨波逐流的混蛋!”
“對嗎?”
井澤深深看了寧青一眼,無聲嘆口氣,“寧青,我現(xiàn)在覺得你好可怕?!?p> 她說對了。
當時,沒有人站出來,許可馬上就是班長了,井澤的想法就是撕了演講稿,連生活委員也不競選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許可手下干活的。
就是寧青的那個眼神,井澤知道她想要自己干什么,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丟人不丟人,直接站起來干了。
他的初衷只有一個,為了心上人的期望!
然而,到最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她的一個計劃而已。
目的是考驗自己。
井澤突然覺得有些怕,還有些累。
喜歡一個人,不應該被利用的。
井澤坐到對面的長椅上,點上一支煙。
這次沒有問她同不同意。
寧青問道:“心里不舒服?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井澤了一口煙,認真說道:“我覺得,愛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的生活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我想做自己,不想被別人控制,也不想被誰牽著走!”
寧青笑了笑,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笑容里有著淡淡的失望。
站起身,寧青說道:“好了,或許我過分了,但我不會說對不起!”
“這就是我,這就是寧青,你要做你自己,我也做我自己,既然累了既然煩了,我不勉強!”
說完這些話,寧青走了。
井澤沒有動,安靜的抽著煙,湖邊的夜晚有些冷,他的心有些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