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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qū)煞記

第五回:梅潤湖畔點明篝

驅(qū)煞記 仵空小師傅 10441 2022-01-14 00:22:49

  雨漸漸停了,天色微緋透灰,林中濕熱依舊,翟秋靈繡眉輕挑,抱怨道:“這么悶熱的環(huán)境,衣服又透了雨,黏在身上真不舒服。”全無血色的面頰泛出一層微暈,猶如薔薇初蕊,風(fēng)韻嫣然。吉爾雯聽到血精靈抱怨,目光自動移了過去,避其眼眸,從面頰掃到到她領(lǐng)口,呻吟片刻,心中感嘆:“好美麗的辛多雷姑娘呀!”越看越美,神魂早已飄蕩,眼睛一時舍不得移開。

  “卡多雷,你不覺得熱嗎?”聽到翟秋靈突然問道,吉爾雯心頭一蕩,抬起頭來,血精靈睜著一雙澄澈如翠的俏目,怔怔地望他,吉爾雯臉上作燒,紫紅了臉,掉頜絆舌了良久,蹦出倆字:“額……嗯……”

  “迎接烈焰吧!”

  這時,一股熱浪襲來,三人立感身上的衣物瞬間變干,待反應(yīng)過來時,只聽到前方的卡萊喊道:“不用客氣!快快跟上,別掉隊嘍?!?p>  孟塘雨拍拍身上的法袍,與兩個精靈對視了一眼,都大感佩服:“好厲害的火法!”接著巨魔挺了一下腰,漫不經(jīng)心言語:“哎呀,我們自可用真氣逼干衣物嘛,定是大法師聽到咱們抱怨,便出手替咱們烘干衣裳,要是聽到咱們悶熱,還叫人家給咱們用冰法來解暑嗎?”眼睛時不時瞟往血精靈,翟秋靈側(cè)過頭道:“哎呦,咱倆可以用內(nèi)功真氣,你讓吉爾雯怎么辦,他一個祭司,不能因這點小事就去祈禱艾露恩吧?!奔獱桍M愧道:“沒事,衣服不干也沒事……”翟秋靈笑道:“那怎么可以,太不舒服了?!鞭D(zhuǎn)頭對巨魔道:“塘雨兄,剛剛封煞耗了許多真氣,等到了憩點,你歇歇去吧?!?p>  孟塘雨道:“不礙事,咱們還要抓緊趕路呢?!奔獱桍┑溃骸懊洗髱熣f得對,咱們還要抓緊趕到泥鏈鎮(zhèn)呢?!?p>  精靈說完,孟塘雨大是不懌,他回復(fù)血精靈,本意是一番客套,到了塔貝薩的住所,是否休息,他自行定奪,哪知吉爾雯跟了一句,表面雖是順著巨魔的意思,但聽著卻十分難受,好似在有意數(shù)落他,孟塘雨心中莫名起火,奇道:“誰跟你說的要去泥鏈鎮(zhèn)?。俊?p>  “你們是想死了吧?!?p>  前方五米處,傳來一冷冷的女聲,身著棕袍的塔貝薩正冷眼盯著他們,身側(cè)的禿頂法師連連招手讓他們趕緊過來,“催了多少遍了……你們是耳朵里塞了牛糞還是沒長耳朵!”又是一句冷冷的訓(xùn)斥。

  三人均是背后一涼,同時加快腳步,如犯錯孩童一樣,趕緊跟了上去。

  塔貝薩白了他們一眼,掉頭又到前前領(lǐng)路,他們穿過一條蜿蜒泥路,來到一個比人還高的斷樹內(nèi),出了樹洞,一叢叢嫩柳下隱著棟簡陋木屋,屋前是好大一片淺灘,水邊的美人蕉隨風(fēng)搖曳,給昏暗的環(huán)境增添了一抹典雅。

  現(xiàn)今已是傍晚,光線昏暗,眾人魚貫上橋,后面的三人見淺灘邊的碼頭上升起兩個人影,但依稀可見兩人一高一矮,高個為女,矮的為男。男子緩步走到圍欄旁,靠了上去,那女子則站在他身側(cè)。

  “你來了……”卡萊收起笑容,嚴(yán)肅道。

  那女子緩緩飄來,眾人瞧她一頭烏黑外撬短發(fā),膚色麥芽,頸上掛著一枚指大的月光石,在黑色披肩下發(fā)出竊藍(lán)色柔光,在牙白色黑邊法袍角,露著的半截前腳松散垂下,嬌巧無匹懸在空中?!班拧牭侥銈凈[出那么大的動靜,我也來湊湊熱鬧?!蹦桥娱]目含笑,俊美無儔,卻一口煙嗓,驚的巨魔與兩名精靈一時不敢開口??ㄈR面有愧色道:“抱歉,路上遇了些麻煩,所以……”女子打斷他道:“沒事,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事情?!鞭D(zhuǎn)頭對著吉爾雯微笑道:“都到這里了,就別裝了,好嗎?”眼睛仍沒睜開。

  “什……么……什么?”吉爾雯一臉疑惑,聽到懷中“噗嗤”一聲輕笑,低頭看去,特蕾希正睜著一雙大眼瞧著他,神情帶著三分天真爛漫,更增嬌巧可愛?!罢O?你醒啦!”吉爾雯喜道。

  孟塘雨湊了過去,準(zhǔn)備給侏儒搭脈,塔貝薩冷眼盯著他,等聽完脈,她輕輕嗤鼻,喚來兩名人類學(xué)徒,對金發(fā)的學(xué)徒道:“牛頭人的解藥還有嗎?”金發(fā)學(xué)徒道:“沒有了?!彼愃_道:“那就做一些去?!苯鸢l(fā)學(xué)徒應(yīng)下,她轉(zhuǎn)頭又對銀發(fā)學(xué)徒道:“你去幫加里奧準(zhǔn)備材料?!钡葍擅麑W(xué)徒走后,又對屋前的金發(fā)女子道:“你去準(zhǔn)備一些食物吧,小吉娜?!泵嫔蠑D出一絲慈祥。

  這時,特蕾希坐到了吉爾雯肩頭,她雖有些乏力,但依舊強(qiáng)打精神:“我沒事,好久不見吶,希多米爾?!背诎l(fā)女子揮完手,扶著精靈耳框喘起粗氣,女子道:“星刃,看樣子你很累吧?”抬手揮起一層如沙的魔塵,孟塘雨驚呼“不可”,抬手剛要阻攔,卡萊閃到眾人中間:“希多米爾,她身上有煞氣?!?p>  女子一聽到“煞氣”,纖纖玉指急攥,魔塵瞬間消失不見,皺眉道:“你被剛剛那只煞魔給感染了?”吉爾雯剛想說話,眾人身后的男子說話了:“不是剛剛被感染,是早就被感染了?!?p>  特蕾希冷笑道:“要你多嘴了,波特?!?p>  “要叫長官?!蹦凶舆吥ㄖt分頭,邊朝眾人走來,“看樣子,你還是沒痊愈呀,看來那幫毛僧人的手段也不怎么樣嘛。”

  吉爾雯問道:“你們認(rèn)識?”特蕾希沒好氣道:“安德羅·波特,我同事。”吉爾雯立馬正色道:“你好,安德羅特工。我是吉爾雯·霽月。”男子吧唧了一下嘴,苦笑道:“看樣子,你的死活還真的是不值一提呢,連陪同都這么……”用手比劃了一下吉爾雯,續(xù)道:“你法力應(yīng)該不多吧?”

  塔貝薩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夠了,等我進(jìn)了屋子,你們再吵好嗎?吉爾雯,你跟我進(jìn)來。”對著孟塘雨上下打量一番道:“你是迷蹤島的織霧僧吧……”待巨魔作揖稱是后,嘆了口氣:“也跟著一快進(jìn)來吧。血精靈,在外面保護(hù)好侏儒?!闭f完便打開了屋門。

  “嚯!”

  屋門打開,血精靈一聲驚呼,屋內(nèi)的層高、深度,與屋外完全不匹配,翟秋靈仰身朝里細(xì)細(xì)瞧去,里面空間目不及頂,就單單第一層內(nèi),天體儀、配藥柜、蒸餾鼎、熔爐、升華爐等煉金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這么小的屋子里,怎么……”翟秋靈看著卡萊、吉爾雯、孟塘雨、金銀學(xué)徒陸續(xù)入屋,塔貝薩也閃了進(jìn)去并帶上了門。

  好奇心起,血精靈走到門前,開了一絲門縫偷窺,卻只見到一個昏暗陳舊的小屋?!氨驴戳?,血精靈。那是塔貝薩制造的魔法空間,沒有她的允許是進(jìn)不去的,趕緊把門關(guān)上,要不然后果很嚴(yán)重的。”安德羅揶揄道。

  屋外只剩下特蕾希、翟秋靈、安德羅、希多米爾四人,安德羅找來四張折椅,大家圍坐在碼頭上,現(xiàn)已天黑,眾人望著水草間流螢飛來飛去,點點碧星,煞是好看。

  “你命可真大,煞氣外露都整不死你?!?p>  安德羅首先開口打破寧靜,希多米爾手指翻飛,擺弄著如豆大的沙塵,搖頭嘆息,特蕾希冷笑道:“沒看到你的墓志銘,我可不敢安心赴死?!卑驳铝_話鋒一轉(zhuǎn),道:“血吼中的煞氣,全在你身體里?”特蕾??粗a頭外,淡淡回復(fù):“嗯,活著的就只剩下我一個了?!卑驳铝_道:“這煞氣一定很厲害吧。”特蕾希白了一眼:“你到底想說什么……”安德羅道:“只有去影蹤禪院才能消除煞氣?”特蕾希道:“你這不都知道嗎,還問!”安德羅道:“我只是擔(dān)心你?!碧乩傧^D(zhuǎn)頭托腮,用一種打量動物的眼神看著人類:“我?準(zhǔn)確的說你是擔(dān)心我的身份、我掌握的情報,以及某些的資金來源吧,簡而意賅的講,就是你想從我這知道的一切?!?p>  安德羅嘆笑道:“在這里說這個好嗎?”微微瞥了一眼血精靈,翟秋靈起身道:“你們聊,我周圍轉(zhuǎn)轉(zhuǎn)去?!卑驳铝_趕忙揮手讓她坐下:“不用,血精靈。你坐,我們沒有需要你回避的事情。塔貝薩不是讓你保護(hù)侏儒嗎?”待血精靈坐下,他又道:“煞氣能有多厲害,需要不遠(yuǎn)萬里的去消除。”

  這時,希多米爾笑道:“看樣子你對亞煞極的力量一無所知?!睋P手揮了幾下,層層沙塵流向眾人中間,形成了一個羊頭,羊嘴慢慢張開撕裂,吐出的沙塵起伏成巨大的古城,羊臉上露出七個大小不一的眼睛,甚是惡心恐怖,希多米爾開始敘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來跟你說說吧,波特。天神泰坦們在恢復(fù)古卡利姆多大陸穩(wěn)定前,曾有過一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矛頭對準(zhǔn)的正是上古之神亞煞極?!惫懦情_始朝四方蔓延,她續(xù)道:“亞煞極的疆土越大,就對大陸的侵蝕越深,泰坦們當(dāng)時相信,只要將亞煞極與他的堡壘一舉掃凈,就能還這里正義,于是便率領(lǐng)眾神攻打亞煞極?!敝車霈F(xiàn)許多巨碩的身影,古城也隨著人影的靠近,開始收縮。

  “然而,亞煞極遠(yuǎn)比泰坦們想象的更強(qiáng)大,許多泰坦造出的守護(hù)者精神上受到影響,生出了憤怒、恐懼、迷茫、懷恨、傲慢等不良情緒,有的甚至直接倒戈,幫助亞煞極抵擋泰坦們的攻擊?!毕6嗝谞柶届o地說道。

  安德羅道:“你說這些是……”希多米爾打斷道:“別說話,繼續(xù)聽!泰坦阿曼蘇爾見事態(tài)緊急,親自沖破了天穹,單手將亞煞極蠕動的軀體牢牢握持?!鄙硥m飛旋至眾人頭頂,聚成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性沙影,沙影單手去勾地上的羊頭,肩膀緩緩抬起,羊頭被拉長抬起,“他扳動臂膀,一舉將亞煞極扯出地表。亞煞極大而無當(dāng)?shù)纳碥|瞬時分崩撕裂,體塊崩飛四落,將無數(shù)的山頭粉碎,就在此時,泰坦們突然聽到了大地的哀嚎,阿曼蘇意識到亞煞極已經(jīng)深深植根于我們的大地之中,如果殺死亞煞極,我們的世界將會走向滅亡。”

  翟秋靈聽后點頭道:“家?guī)熣f過,七煞苦難,皆由心生,與煞對抗不是一時的勝負(fù),而是一生的克制。”沙塵“簌”的散開,變成七個煞魔在眾人面前旋轉(zhuǎn),希多米爾優(yōu)雅地點頭贊同:“沒錯,高等精靈。亞煞極被拔出地面,臨死前呼出了一口濁氣,籠罩了當(dāng)時的潘達(dá)利亞地區(qū),從此給這片土地留下了無法根除的詛咒,而這些陰影便是如今的懼之煞、狂之煞、怒之煞、疑之煞、惘之煞、恨之煞、傲之煞。大陸裂變后,潘達(dá)利亞島民用自己的方式封印了七煞,正如高等精靈說的那樣,他們是心智的較量,無法被完全消滅。”

  安德羅聽完皺眉道:“肯定有方法能消滅他們,只是還沒找到?!钡郧镬`怏怏道:“你能一輩子不憤怒嗎,人類?”安德羅對著部落的成員眄視道:“當(dāng)然不能?!?p>  “這便是了,你的憤怒就是滋養(yǎng)怒之煞最好的養(yǎng)料,即使你現(xiàn)在沒有憤怒……”希多米爾將頭轉(zhuǎn)向翟秋靈,仍是閉眼微笑,“就剛剛的一句回答,也足可以讓傲之煞對你加以控制。”翟秋靈“噗嗤”一樂,頻頻點頭。

  安德羅滿臉的不可置信,撓頭道:“照你們的意思,那誰沒個負(fù)面情緒?。〔欢嫉脺S為煞魔的奴隸!”

  翟秋靈正色道:“所以我們才要把他們送回潘達(dá)利亞,影蹤禪院的武僧自有辦法封印住這些惡魔?!卑驳铝_無奈的點了點頭,喃喃苦笑:“看樣子星刃家還出了一名肩負(fù)世界存亡的英雄了,呵呵。真是荒野農(nóng)民進(jìn)暴風(fēng)城,頭一遭呢!”特蕾希仰頭懟道:“嗯,我可不像你的特工,死于亂軍之中,太次了。”安德羅立馬糾正道:“那是一場意外,要不是沒有外援,他絕不會丟了性命。”特蕾希樂道:“哦?黑石獸人很難對付嗎?湖畔鎮(zhèn)那點兵力都能抵擋住他們的進(jìn)攻,一名軍情七處的探子,在有坦克支援的情況下逃不掉?傳到部落那邊,不得讓他們笑掉大牙嗎?”說時看向血精靈,翟秋靈攤手道:“別看我,我就一閑人,我不笑?!?p>  安德羅微怒道:“你對邊疆一無所知。”

  特蕾希嘲笑道:“是我這個情報部門的一無所知,還是你這個反貪部門的一無所知?”

  “你們倆別吵了……”翟秋靈試圖勸架。

  但此時,聯(lián)盟的兩人根本聽不進(jìn)任何人的勸架,希多米爾笑容立收,終睜開了眼,里面盡是流動的金沙,樣子有些莫名嚇人:“夠啦!”

  兩人立刻閉嘴,翟秋靈見狀大驚失色,立馬起身作揖:“原來是青銅龍大人,是在下失禮了?!毕6嗝谞栭]上了眼,和顏悅色道:“沒事,既能相見,便是命中注定,知不知道我是誰,又有什么區(qū)別呢?快坐下來吧?!鞭D(zhuǎn)頭對那兩位說:“你們是有多大的仇,都能忘記在我面前的規(guī)矩,我今天還沒吃飯呢?!闭f時頭緩緩轉(zhuǎn)向紅發(fā)的安德羅。

  安德羅冷哼一聲,抱歉道:“不好意思,希多米爾。是我失態(tài)了?!碧乩傧R哺目诘溃骸拔冶M量控制情緒?!钡郧镬`緩緩坐下后,道:“能在這里遇到青銅龍大人,還真是緣分吶!”希多米爾歪頭感嘆:“緣分?。堪Α粋€讓我捉摸不透的詞語,算是吧?!?p>  安德羅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剛說了“星刃你”三個字,木屋的門忽的吱嘎打開,一大幫人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塔貝薩一揮手,碼頭空地上憑空閃出一張木質(zhì)長桌,兩學(xué)徒搬來一些椅子,招呼大家上桌,金發(fā)女子則端來了一食物,除了大盆的面包與青菜沙拉,每人均有一份煎鱷魚排。

  “窮鄉(xiāng)僻壤沒什么好招待的,大家將就著吃吧?!彼愃_冷冷的說道,抬眼一掃眾人后,啪一拍手,碼頭上的篝火齊燃起來,“開動吧?!北娙它c頭回應(yīng),小心翼翼的拿起刀叉。

  吃了一會兒,塔貝薩突然問道:“波特,你怎么又跑到我這里來了。”安德羅趕忙咽下飯食,塔貝薩又問道:“是出什么大事了么?”

  “嗯,是的。”安德羅送了口水道。

  塔貝薩低頭“哦”了聲,壓低了一些聲音:“走,跟我進(jìn)屋談吧?!卑驳铝_道:“不用,不用,在這里說就可以說,是一些前線的戰(zhàn)況,不需要背人?!?p>  人類的話,引得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安德羅清了一下嗓子,道:“昨日傍晚,我收到情報,以加爾魯什·地獄咆哮為首的鋼鐵部落,在交火中損失慘重,經(jīng)過長達(dá)兩個月的不懈努力,我方聯(lián)合軍隊收復(fù)了德拉諾多處地區(qū),據(jù)悉,塔拉多當(dāng)?shù)氐氯R尼民眾在看到我聯(lián)盟軍后,紛紛走出沙塔斯與奧金頓,夾道歡迎王師的到來,這就是邪不壓正的最好證明?!?p>  眾人聽罷,先是精神為之一振,紛紛喝彩,但轉(zhuǎn)念一想頓感不對勁,開始進(jìn)攻黑暗之門才過去不到兩周的時間,怎會經(jīng)過兩個月的時間,引得眾人紛紛議論。

  坐在安德羅對面的特蕾希,暗自低頭偷笑,心想:“請開始你的表演……”

  安德羅瞥到侏儒正抬眼瞧他,也不搭理,擺手讓各位安靜下來,微笑道:“我知各位在想什么,起初我們也很納悶,后來從回來的士兵那里得知,他們已經(jīng)在德拉諾待了六十多個日夜,而咱們才過去了不到兩周的時間,剛剛我說的兩個月,并非情報有誤,綜合前線的消息,我們分析應(yīng)該是時間線的交錯引發(fā)的傳送門兩邊時間錯位?!闭f時頭轉(zhuǎn)向青銅龍,希多米爾聽后輕輕皺眉,想了片刻點頭道:“嗯,是有這種可能性。”

  卡萊道:“那去外域為何沒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希多米爾輕輕揮手,一道沙塵飄出,在眾人眼前凝成兩個獸人的樣子,中間浮游一上一下兩根沙線,她解釋道:“時間是一條金河,莫要輕易用指尖波動。當(dāng)我們的時間線處于正常運轉(zhuǎn)時,我們在相同的時間點內(nèi),對時間的感知是相同的,即使我們通過魔法傳送到另一個地方,也是沒有兩邊時間不同步的情況?!闭f時,獸人與沙線同時動了起來,姿勢與速率一模一樣,這時希多米爾兩只微微一捏,左邊的沙線慢慢靠近了右邊的沙線,當(dāng)兩者相交,獸人們開始不同步了起來,左邊的獸人明顯要變得遲緩許多,另者則有了加速的趨勢,希多米爾又道:“當(dāng)兩個不同時間點被人為搞到一起,就比如這次,過去的那么時間流就會因為軌跡的改變發(fā)生變化,被拉長的時間流會逐漸變慢,而吸引到其他時間流的時間線,會因此加快速度……”翟秋靈奇道:“???那我怎么沒感覺到時間變快了呢,青銅龍大人?!?p>  希多米爾微笑道:“身處在時間線內(nèi)的人當(dāng)然感受不到了,熊貓人不是有一句‘不識霧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詩句嗎?其中的哲理不需我多言了吧?!泵咸劣晖ρ澋溃骸按笕苏娌W(xué)也!”希多米爾頷首表示謝意,皺眉道:“加速也不單單是指時間,更有可能是改變某些歷史的走向,或者加速一些事情的進(jìn)程。”兩根沙線逐漸糾纏郁積,最后擰成一團(tuán)盤根錯節(jié)的線球,兩邊的獸人一個瘋狂抽搐,一個扭曲變形,青銅龍一揮手,散了沙塵幻象。

  安德羅輕咳一聲,道:“嗯,希多米爾解釋的非常到位??傊?,目前鋼鐵部落的進(jìn)攻被遏制住了。這也就意味著加爾魯什·地獄咆哮的陰謀終將破滅,我們必將進(jìn)一步進(jìn)攻,為德拉諾與艾澤拉斯的安定與和平,傾盡全力?!?p>  未等眾人感慨,塔貝薩用木杯磕了一下桌子,斜眼接道:“說重點吧,波特?!卑驳铝_堆滿了笑容,殷勤如他的眼屎一般新鮮扎眼:“為了這一份寶貴的勝利,還得煩請您跟我去一趟暴風(fēng)城?!?p>  塔貝薩道:“嗯?要我去那里干什么?”安德羅面色一沉,思索了一下,做了個侏儒覺得是表演的嘆息后,嚴(yán)肅道:“唉,事情是這樣的,前不久,在暴風(fēng)城西面的山頂上出現(xiàn)了一個傳送門,是我們這里從未見過的魔法,古怪的很。想請您去看看。”塔貝薩挑眉笑道:“傳送門?那你應(yīng)該去達(dá)拉然呀,來找我老婆子干什么?誒!對了,大法師卡萊正好在這,這種事情你問他吧?!闭f著就朝卡萊指去。

  安德羅也不看卡萊,繼續(xù)道:“別啊,吉安娜與卡德加在信上說,只有您能弄清那魔法門如何關(guān)閉,您別為難我,老朋友?!彼愃_樂道:“什么魔法只有我才能解,真是稀奇了?!卑驳铝_眼睛提溜一轉(zhuǎn),接著塔貝薩的話說道:“當(dāng)時前線的部隊在進(jìn)入黑暗之門后,發(fā)現(xiàn)鋼鐵部落的人數(shù)比我們預(yù)計的要多出千倍萬倍,如潮水一般的獸人,我們的士兵根本抵擋不住?!闭f到這時安德羅用余光掃了一下旁邊,他見其余的人皆望著他,心中一喜,正色道:“這時,大法師卡德加急中生智,智取敵人一座工程炮,不僅壓制住了敵人的進(jìn)攻,還利用它的遠(yuǎn)擲功能將黑暗之門摧毀,斷了加爾魯什想要重新踏入這里的入口?!?p>  眾人皆“啊”了一聲,翟秋靈道:“那樣的話,他們不就也回不來了嗎?”安德羅點頭道:“是的,血精靈。當(dāng)時的他們,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來捍衛(wèi)我們的家園,用熊貓人的話講,兵貴神速,容不得半刻猶豫。黑暗之門倒下后,我們沒有了退路,但圣光庇佑,沿路救出的德萊尼奴隸告訴我們,在那叢林的北面有一個碼頭,那面??恐撹F部落制造的大船,如果能抵達(dá)那里,或許還有逃生的機(jī)會。就這樣我們的聯(lián)軍一路血戰(zhàn)到了碼頭,乘坐船只逃離了鋼鐵部落的追擊?!?p>  “月神保佑!”

  “慈悲無量!”

  “永恒的太陽指引著我們!”

  “為了塞拉摩!”

  “時間永恒。”

  安德羅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繼續(xù)說道:“通過當(dāng)?shù)厝说囊龑?dǎo),部落從海上輾轉(zhuǎn)去了西北面的霜火嶺,而咱們聯(lián)盟則到了南面影月谷,各自安營扎寨,為討伐加爾魯什做準(zhǔn)備。在鋼鐵部落的土地上作戰(zhàn),增援補(bǔ)給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在討伐鋼鐵部落的過程中,聯(lián)合部隊在德拉諾的各個要地都建立了哨崗,并利用魔法開啟開啟了許多傳送門,與我們這里建立連接,提供補(bǔ)給。但是很不幸,我們對那片大陸的了解并不夠,在一處叫戈爾隆德的地方,我們一個靠近黑石鑄造廠的戰(zhàn)略要地,竟莫名其妙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一夜之間淪陷了,而那個哨崗里,就有一個通往暴風(fēng)城郊外的傳送門。”

  聽到這里,吉爾雯、特蕾希、卡萊、塔貝薩四人皆是一驚,聽著安德羅繼續(xù)說:“那天,身處花園區(qū)的德魯伊們感到城外山上有一股比同尋常的自然之力,與我們的刺客趕到那里時,發(fā)現(xiàn)山頂處憑空杵下一個圓形的傳送門,里面伸出了我們從未見過的蔓藤,十分詭異?!?p>  “那現(xiàn)在暴風(fēng)城怎么樣了?”吉爾雯急切地問。

  塔貝薩嚴(yán)肅道:“放心,如果暴風(fēng)城淪陷了,你也就不用護(hù)送侏儒去潘達(dá)利亞了,早早就被召回去了,你接著說。”安德羅點頭道:“就是就是,別打斷我。嗯……噢對了!傳送門里沖出來了許多我們從未見過的怪物,但都被消滅了,后來我們了解得知,原來那個崗哨,建在了那面的生物木精的圣地上,惹怒了當(dāng)?shù)氐闹脖?,它們就趁著夜色將崗哨吞噬了。?p>  孟塘雨朝上白了一眼,自言自語道:“從那里撤離不就好了嗎?”

  “目前還不行,巨魔。在抵御一只四腳巨獸時,肯瑞托的白虎女士與她的戰(zhàn)斗法師們,從傳送門回到這里,幫助我們阻止那個巨獸的入侵。”安德羅朝巨魔禮貌的微笑了一下,轉(zhuǎn)回頭繼續(xù)說道,“事后聽她說,這是一只德拉諾的原祖精獸,名叫雅努,是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植被生物,它們被我們崗哨的法術(shù)能量吸引,帶領(lǐng)一幫同族生物穿過傳送門,要在咱們這邊繁衍生息?!?p>  孟塘雨又念了一句“慈悲無量”,嘆道:“這么看來,他們也不算壞嘛,在那面生存不下去,來我們這里度難,我輩應(yīng)有慈悲之心,放它們一條生路才是。”

  “你的話和放屁一樣,巨魔?!卑驳铝_提高了音量,仍保持笑容看著塔貝薩,“你不知道它們有多恐怖,遠(yuǎn)征軍中有一名叫索爾的大法師,她原本是堅守在那邊的一名法師,但卻被孢子侵占了她的大腦,變成了一個為木精看守傳送門的行尸走肉。你不知道我們的戰(zhàn)士下了多大決心才砍下了她的頭顱,今天它們能為了法術(shù)能量控制索爾,明天就不會為了生存,控制整個艾澤拉斯的生物嗎?不了解情況就別胡亂說話?!?p>  孟塘雨被安德羅說的又羞又氣,剛欲還嘴爭辯,望見桌子另頭的塔貝薩正冷眼盯著他,心中像是中了寒冰箭一般,半點火星子也不得見,趕緊縮頭吃飯。

  “孢子攻擊……侵?jǐn)_人體……法術(shù)的思路與念法就變了,確實很棘手啊……”

  看到塔貝薩在自言自語的分析,安德羅立感心安,忙說道:“是的,吉安娜與卡德加也是這樣說的,您去過外域,研究過那里的孢子生物,又在塵泥沼澤潛心研究煉金術(shù),這方面肯定比我們有辦法?!闭f時趕忙朝卡萊使眼色。

  卡萊會心一笑,附和道:“是啊,安德羅說的沒錯,在植物學(xué)與法術(shù)雙修上,你塔貝薩趕稱第二,也就麥格娜·艾格文敢稱第一了。現(xiàn)在暴風(fēng)城有危險,你就幫幫他們吧。”

  翟秋靈也點頭道:“大法師,您就答應(yīng)人類吧,在對付外敵這方面,我們都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卑驳铝_一拍大腿,贊道:“瞧瞧!這格局!這位部落的血精靈,大氣!”吉爾雯害羞道:“是啊……大……大法師,愿艾露恩與你同在?!卑驳铝_大臂攬過暗夜精靈來,點頭道:“我的靦腆祭司??!我就知道你最是心疼我了!你都開口了,我好感動!”

  翟秋靈看見特蕾希一直低頭不語,躬身悄悄說道:“你怎么了,侏儒。怎么不說話呀,是不舒服嗎?”特蕾希輕輕搖頭,敷衍道:“沒什么……”

  “這么看來,袖手旁觀確實不行。那老婆子我就答應(yīng)你了,飯后咱們細(xì)聊,我也好有所準(zhǔn)備,”塔貝薩嘆了口氣,安德羅舉起自己的木杯,笑道:“啥都不說了,我就以果汁代酒,一切感激都在這里面了!干了!”說完咕咚咕咚干了一大杯果汁。

  飯后又吃了一會甜點,金法銀發(fā)學(xué)徒用魔法撤桌,塔貝薩喚來吉爾雯與特蕾希,命人拿來兩件疊好的新衣,道:“路上辛苦了,這兩件衣服你們先換上吧。”吉爾雯行禮道謝,特蕾希道:“謝謝大法師。路途遙遠(yuǎn),我們這身衣服還沒到不能穿的地步?!奔獱桍┑溃骸澳鍪窒嗑?,怎么還好意思要您的衣服?!?p>  特蕾希踹了精靈一腳,調(diào)皮道:“你別說話,呃……呃……吉爾雯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滿身污垢,等到了泥鏈鎮(zhèn),洗漱干凈后再穿?!闭f著趕忙接過了衣物,舉過頭頂。

  “嚯!我?guī)湍隳冒?。”翟秋靈見到特蕾希頂著比她還高的衣物,笑著彎腰去接。塔貝薩莞爾點頭:“嗯,還是侏儒聰明伶俐啊?!鞭D(zhuǎn)頭對吉爾雯道:“小伙子,你身為月神祭司,但不要有負(fù)擔(dān),我看你在愈合魔法與圣光之力上有不錯的天賦,出屋前私自在你的書里夾了兩張魔法咒語,沒事可以練習(xí)下,很有幫助的。”吉爾雯聽后心中感謝萬分,邊祝福邊行禮致謝。

  塔貝薩又道:“唉……你們暗夜精靈,這幾年也是可憐,‘大地之冠’剛剛驅(qū)散夢魘,南面海岸與谷底就遭受颶風(fēng)與火山侵?jǐn)_,部落又趁虛而入,真是民不聊生?!奔獱桍┍瘋溃骸按蠓◣熣f的是,我的許多至親朋友都在灰谷遇難,那段時光確實不好過,但天災(zāi)是死亡之翼發(fā)動的,戰(zhàn)爭是加爾魯什·地獄咆哮挑起的,絕大部分的部落成員,也不希望看到這一幕?!鞭D(zhuǎn)頭向一旁的血精靈頷首,翟秋靈微笑道:“是的,卡多雷?!奔獱桍┮姷剿纳袂椋X中驀地空白成一片,長耳進(jìn)不去半點聲音,只看她一手抱著衣物,彎腰用另一只手將特蕾希拖到自己肩膀上,胸肩的衣領(lǐng)被侏儒兩只腳蕩得翻動,白皙的肌膚竟似燒火的引子,惹得他渾身發(fā)燙,脫口而出:“溫奈希爾·古木……”

  “什么?”翟秋靈疑惑道。

  吉爾雯恍然驚醒,知道自己失禮,趕忙羞道:“沒……沒什么……”塔貝薩嘀咕道:“溫奈希爾·古木?古木……這是個非常古老的姓氏?。∧阏f的這位朋友是這個家族的?”吉爾雯道:“嗯,是的?!彼愃_道:“噢!也是巧了,之前我從灰谷訂了一批物資,護(hù)送物資的一名見習(xí)哨兵就姓‘古木’,叫布絡(luò)狄·古木。”

  吉爾雯一聽,和大法師目光一觸,紫色的臉?biāo)查g變得鐵青,塔貝薩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認(rèn)識?”吉爾雯心中一酸,點頭說道:“嗯,她在一次獸人進(jìn)攻時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p>  眾人聽后都沉默了起來,這時,卡萊與米多希爾相伴走來,卡萊道:“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可以出發(fā)了?!钡郧镬`問道:“船?從這里可以直接坐船到潘達(dá)利亞嗎?”卡萊笑道:“那倒不是,血精靈?,F(xiàn)在天也暗了,你們?nèi)松夭皇斓模愃_大法師怕你們在路上遇到危險,派學(xué)徒劃船把你們送到湖對岸,這是到達(dá)泥鏈鎮(zhèn)最近的路了?!比艘宦?,滿心歡喜,來到碼頭,見到孟塘雨與金發(fā)學(xué)徒已身處船上,塔貝薩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相信我,吉爾雯。你的朋友一定還活著,不要胡思亂想,先將眼前的事做好。”吉爾雯道:“謝謝你,大法師。”跟著銀發(fā)學(xué)徒上了船。這時卡萊從腰間掏出了一個橙色皮包,交于侏儒道:“我還有事兒,就不送你們了,加里奧與莫蘭恩會護(hù)送你們安全到達(dá)泥鏈鎮(zhèn),這一包藥水,是我在這里臨時趕制的,雖不敢說能完全壓制你體內(nèi)的煞氣,但是可以與我們留在你體內(nèi)的魔法封印搭配,應(yīng)個急暫時牽制住它們還是可以的。我相信小美女你一定可以擺脫煞魔的困擾的,加油!活下去,勇敢的活下去?!?p>  特蕾希心中感動,知道眼前的法師權(quán)位顯赫,雖是一面之緣,但無半點架子,聽到她的遭遇,仍不忘鼓勵她。當(dāng)下接過皮包道了謝,與血精靈入船坐下,金發(fā)學(xué)徒提著一個煤油燈,最后一個踏上船,與碼頭上的人一一行完禮,便揮手讓木船脫離岸邊,命銀發(fā)學(xué)徒向南劃去。

  木船行湖上,岸上篝火漸漸離遠(yuǎn),極目望去,遠(yuǎn)水如墨漸暈灰天,坐在船尾的孟塘雨暗暗心驚:“這沼澤湖泊肅殺的緊,我雖水性尚可,倘若一個閃失沉入湖里,便喂了此中毒蛇兇鱷,還怎能替師護(hù)送傷員?”想到了此節(jié),沉氣于下盤,留心身后侏儒,尋思若真的翻船,第一時間便出手營救侏儒。銀發(fā)學(xué)徒看到巨魔神色緊張,邊揮動木槳邊道:“織霧僧莫慌,這湖我們熟得很,沒事的?!泵咸劣瓯愕溃骸班?,我沒緊張,我只是看你今晚忙東忙西,太過疲憊,我來幫你劃吧,你只須指點方向便是?!便y發(fā)學(xué)徒笑著把巨魔又摁回座上,道:“不用不用,你們是客人。安心坐好就是?!?p>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木船到了岸邊,眾人紛紛上岸,孟塘雨卻坐在后面不動,翟秋靈叫道:“塘雨兄,下船了。塘雨兄?”幾番叫喚,孟塘雨一個激靈甩著半個鼾聲站起,翟秋靈奇道:“你睡著啦?”孟塘雨自獵手嶺趕至沼澤,不曾有半刻休息,坐在船上時飯飽十足,自然倦怠困乏,又恐于墜入湖中,精神高度緊張,不禁的竟睜眼睡了過去,被血精靈叫醒后,抿了抿嘴,撐棒下船,打哈哈道:“差一點入定了?!钡郧镬`道:“嗯?你入定怎么和陣亡了似的……”金發(fā)學(xué)徒提著燈道:“各位,咱們還需走一段路才能到,請緊緊跟著我。掉隊被黑龍抓到了可就不好了。”話音剛落不久,忽聽得遠(yuǎn)處傳來轟轟隆隆幾聲,似有爭斗。眾人面面相覷,都是大感奇怪,身在船上的銀發(fā)學(xué)徒道:“這大半夜的,怎會有人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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