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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庶女被迫精分

第45章 血脈之親、疏冷

黑蓮花庶女被迫精分 青山羨有思 2050 2021-05-18 07:00:00

  晴云輕泣了一聲,咬牙道:“晴天仗著自己老子娘是夫人的陪房,在桐疏閣儼然她才是正經(jīng)的主子,院子里的丫頭大都巴結(jié)著她。姑娘的東西、吃食,她們想拿就拿,多少好物件兒她們拿了不敢穿戴就去當鋪換銀子?!?p>  “那日姑娘傷寒未愈,覺得身上不大松快早上起來便難了些,晴天不耐煩等著便進來崔。手腳更是不尊敬的推推搡搡起來,還說姑娘庶出的卑賤就要懂得自己的身份,便是病的快死了,只要沒死就要去給嫡母請安的?!?p>  “還威脅姑娘,說老夫人病著姑娘敢拿事兒來攪擾便是不孝,若是姑娘真說了,大不了她挨一頓板子,只要死不了,待、待老夫人……”

  晴云一激靈,聲音低了下去。

  聽著的自然知道那話語必定是不敬的。

  老夫人冷哼一聲,“說下去。”

  秋衣尚單薄,膝蓋被青磚石膈楞的生疼,又有絲絲涼意傳上來,一陣陣的刺痛,晴云不安的扭了扭膝蓋。

  猶豫的字眼在嘴邊滾來滾去,滾了數(shù)遭,終是哽咽出口:“待老夫人死了,沒有人給姑娘撐腰的時候,就叫她老子娘弄死姑娘就如捏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

  一旁的閔媽媽震驚不已:“一個奴婢竟如此囂張!”

  晴云搖了搖頭,便有淚落下:“自來如此的。那邵媽媽管著后頭的林子,邵平廚房采買的,邵寶慶和他大兒子給府里管著莊子,都是肥差,府里誰不敬著。晴天若是不高興了,伺候著姑娘時也會一甩東西就走人?!?p>  她忽的站了起來,撥開了繁漪左側(cè)的發(fā)鬢,赫然曾是被生生拽掉了指面大的一撮頭發(fā),如今正稀稀落落的開始長起新的來,“老夫人您看,這是兩個月前晴天梳頭時覺得梳得不順暢之下,硬生生拽掉的。”

  東英是老夫人身邊得臉的大丫鬟,老子娘也是府中積年的老仆,甚是體面,可她對待主子卻是心懷敬意和敬畏的,哪曾想竟有這般囂張的!

  震驚之余,嘴上便忍不住道:“傷在頭皮上尚可遮掩,若是落在臉上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原以為自己聽到的不過是奴婢不聽話難差遣,頂多被昧下些吃食衣裳而已,卻不想是如此奴欺主之事,仿若原本潺潺春水之中被猛然砸進了寒冬的凌冽,冷的叫人發(fā)顫。

  連連拍著手邊的桌兒:“如何不來稟了我!”

  晴云又跪了回去,聲音低的宛若蚊蠅掠過:“那些人拿姑娘的前程威脅,一句不孝、一句刻薄落在了外人耳中,便可毀了姑娘的一生。何況老夫人身子不好,姑娘如何肯為自己的一點兒委屈來攪擾老夫人安養(yǎng)。便是萬萬說不得的?!?p>  抹了抹眼淚,低低一的語調(diào)好似天際薄薄的陰云,投了淡淡的陰霾在眾人的耳中:“都、習慣了?!?p>  晴云說的也不全是假的,這兩年不說繁漪如何被刻薄,因為明面上她和晴天都是大丫鬟,所以住在了同一個屋子里,也是被她當做粗使的丫鬟一樣的使喚,受的氣又何止這些,便是滾燙的熱茶也被潑過多回,背上還有被晴天那簪子生生劃破的傷疤。

  幽噎在那樣的日子里,晴云也曾想著何時自己才能脫離那樣的人生,看到了繁漪為自己而反抗,左右自己無依無靠,離了桐疏閣也不過去做個被主子嫌棄的下等奴婢,索性豁出去賭一把!

  若是賭對了,她在這府里便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了!

  青磚石被踏足的多了,隱約有了開裂的痕跡,晴云盯著那裂痕讓自己的思緒隨著裂痕游走無邊:“起初她只是不大肯為姑娘做事,在院子里打貓罵狗的,擺著做主子的款兒,偶爾嘴上刻薄幾句?!?p>  東英咬了咬唇,忽道:“即便不好與老夫人說,如何不與夫人稟告此事?”

  磚石裂痕的影子從晴天的眼底走向東英的眼中,晴天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她,嗤笑了一聲。

  外頭一陣疾風卷過帶起了落葉沙沙旋轉(zhuǎn),是百花殺盡的悲涼。

  灰色的鉛云低的好似就在頭頂,有微微的雷聲翻滾。

  更將屋中的沉寂襯的好似不在人間。

  枝鶴延年的窗戶上蒙著密實而素白的窗紗,外頭隱約的琉璃燈火艱難的透進來,落在繁漪的臉上是悠遠的無奈,好似所有的折辱早將她的委屈打磨成了漠然。

  東英看著她心下生出幾分心疼來,這小姑娘在老夫人身邊的時候是何等的純澈,又是何等的得寵,如今竟被一個奴才如此欺辱!

  話一問出口,東英便被自己噎住了,那邵家的是夫人的陪房,她們仗的便是夫人的勢,姑娘若欺負一兩回說不知道還勉強說得過去。

  整整兩年了。

  夫人如何會不知道?

  看了老夫人一眼,似乎在剎那間想通了什么,低著頭便是不說話了。

  老夫人的神色就似霧靄沉沉時分的云,衣袖上一抹金色的繡線本是金燦燦的貴氣,此刻落在眼底卻是烏沉沉的,“說下去?!?p>  晴云以被無限欺辱凝成的脆弱語調(diào),鏘然道:“發(fā)現(xiàn)姑娘跟夫人提過之后夫人沒什么反應,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有一回夫人便罰了晴天半個月的米銀,可第二日廚房送來的東西就全是餿的、壞的,鬧開了受罰的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廝。漸漸地晴天開始囂張起來?!?p>  老夫人握著繁漪的手,掌心的紋路清晰的告知繁漪這是歲月凝聚起來的痕跡,里面有智慧,也有無可奈何的“眼盲”,如今這“眼盲”在溫厚的汗水沖刷下似乎流露了一絲清明之色。

  然而那絲清明之前,還是有太多的迷霧遮蔽著。

  繁漪眨眨眼,把眼淚眨了回去,看著窗臺上幽幽吐著乳白煙霧的三足錯金香爐。

  那煙霧悠緩的裊娜著,籠在眼前,好似身處了山巒之中。

  淡淡道:“不過小事,沒什么不能忍的?!?p>  晴云猛的抬起頭來,揚聲道:“是,姑娘都忍了??勺蛉展媚锂斦媸且驗榍缣焱盗四囚⒆拥木壒拭??難道不是因為她聲聲詛咒老夫人您忍不下去才打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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