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鶴次騎電動車高速碼也沒多快,只比他們早到不過五分鐘。
言敏是下午才回的家,她買了很多菜,回來就開始做這一大桌。
衛(wèi)生間門是掩著的,她回了家也沒特意往那邊看,上廁所也習慣性在主臥衛(wèi)生間,直到言鶴次回到家想噓噓,打開衛(wèi)生間門,“臥槽”一句,言敏才發(fā)現(xiàn)這一屋亂雜。
方策西和余笙到時,言敏還沒收拾,只叫言鶴次把東西稍微撿撿便去廚房炒菜。
聽見廚房炒菜聲和衛(wèi)生間瓶子乒乓聲,方策西先去了廚房,問候道:“......姑姑好。”這是言雄安要她跟著言鶴次喊的。
當言敏看到方策西戴著的口罩,她便猜到點什么,畢竟之前言雄安跟她討論這一最壞打算時,還問過她關(guān)于臉部劃傷如何才不落疤的問題。
言敏往衛(wèi)生間看了一眼,回來后仍自然地笑著,故意說得也比較大聲:“策西,到家了還戴什么口罩,這么熱?!?p> 方策西當她面取下來。
言敏:“喲,你這怎么回事啊?來,姑姑看看?!?p> 言敏走到她跟前,察看她的傷口,小聲地說著:“苦了你了,孩子?!?p> 方策西搖了搖頭,也不算小聲地解釋道:“早上出門太急,在廁所摔了一跤?!?p> “哦,我說呢,怎么廁所里還有血,呼,疼嗎?”
這一輕呼,令方策西覺得很舒心,她回道:“有一點......姑姑,不好意思,我趕著去學校,就沒收拾廁所?!?p> “不打緊不打緊,待會兒笙笙收拾了就好,”又沖愣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余笙喊,“笙笙,先把飯吃了來?!?p> 余笙沒應,他剛才進到客廳后就看見言鶴次在撿便槽里的牙刷,耳朵也聽見了廚房里的對話,他進到衛(wèi)生間里,點了點洗漱臺角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神色凝重。
他思考著方策西摔倒的姿勢,覺著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言敏再催了一次,余笙跟言鶴次洗了洗手,便先到餐桌旁準備就餐。
方策西拿著碗筷出來時,臉上的白色棉布便撞進余笙眼里,他默不作聲,接過她手里的碗,盛飯。
方策西和言敏都看出來了,余笙有些悶悶不樂。
一頓飯,余笙全程無話,言鶴次趕時間,也只顧著吃,就言敏時不時給方策西夾菜,又問兩句她住這里習不習慣之類不痛不癢的話。
見言鶴次快吃完,方策西才對言敏說:“姑姑,我想等會兒......跟阿次一起出去一趟,買點日用品這些?!?p> 言敏:“阿次,你要出去嗎?”
言鶴次扒完最后一口:“嗯,我爸不是要我關(guān)照那個衛(wèi)柒同學嗎,她手機摔壞了,我等會兒拿去幫她修......”
“順便?!庇囿厦鲎约菏謾C放在言鶴次手邊。
“你手機也壞了?怎么壞的?”言敏看了一眼碎屏,問道。
“摔的?!彼辉谝獾睾攘丝跍?。
“摔的?你摔手機還是你也摔了?”
方策西抬眼往對面看了眼,心虛地捧著碗干飯。
余笙用膝蓋碰了碰完全在另一個頻道扒拉飯的言鶴次。
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默契,知道這哥又犯懶得解釋的病了。
便咕嚕咕嚕兩大口湯喝下,把余笙手機揣兜里,說:“姑,我先出去了,衛(wèi)柒晚上還急著用。”
“言鶴次等等,帶我一程?!狈讲呶骱白∷擦ⅠR丟了碗跟了上去。
言敏被打了岔,看余笙又沒哪兒像是被摔過的痕跡,便沒再問,想起言鶴次說的“衛(wèi)柒”,沒來由地對余笙念叨了句:“高三了,勁頭多放學習上,與你無關(guān)的人和事,少廢心思...…”
“嗯?!?p> 可一張白紙上的兩條線,一旦有了交點,就不再是,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