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楓等人爬上頂端,這里依然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但他們的影子卻又詭異地斜在半空中,他們像是踩在無色玻璃上,有觸感,卻看不見。
“這隱形還沒解除,附近還有敵人?!毙魈嵝涯┑?。
“嗯,我看好蔚蘭和你爺爺,你用影子探查一下地形?!?p> 肖楓點(diǎn)頭,將影子從身下擴(kuò)散,很快,影子擴(kuò)散,包裹了一個草屋。
“就是那里,我們走吧。”
他們剛邁開幾步,發(fā)現(xiàn)地形頓時又顯現(xiàn)出原本的模樣了。
山頂一片枯寂,唯有一間草茅孤獨(dú)地佇立在光禿禿的崖子上。
“看來敵人可能離開了,但還不能放松警惕?!?p> “知道了,肖楓,我們救完你的爺爺后,你打算去做什么?”
“我想,我也不知道。”
“那我們的承諾還做數(shù)嗎?”
“當(dāng)然,我會帶你去南三角的?!?p>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嗎?”
“這個啊,得看看小蘭的意思了。。?!?p> “哈哈哈。。。”末道大笑,不過隨后他的神情變得嚴(yán)肅,“肖楓,蔚蘭也會去的,你,來不來?”
肖楓頓時神情變得躊躇,過了一會,到了草屋面前,他對末道說:“我,會去的?!?p> 末道的神色又變得舒緩,“那就沒問題了,我們進(jìn)去吧?!?p> 打開門,走進(jìn)去,映入眼簾的是許多拷問的刑具,房間最遠(yuǎn)端,一名白發(fā)男子被拷在椅子上,身體無一處不充斥著傷痕,頭發(fā)稀疏,亂蓬蓬的,臉上也充滿了被抽打的鞭痕,以及被火烙過的印記,他閉著雙眼,眼睛四周也有血痕,看上去似是將死之人。
肖楓看著這一幕,嘔吐感席卷而來,他強(qiáng)忍著這種感覺,拿出刀把栓住他的鐵拷一個個劈斷,把他的鎖拷都斬開后,此人像一具尸體一般,還是一動不動。
“喂,你沒事吧,醒醒,喂!”肖楓搖了搖他。
頓時此人吐出一口鮮血,“停,別搖我。”此人虛弱地說。
他微微睜開雙眼,看見了那把刀,緩緩地說,“你來了啊?!?p> “你知道我是誰?”
“看見那把刀,誰不知道你是誰。”
肖楓思量了一下,他轉(zhuǎn)變態(tài)度,“你就是白良神醫(yī)吧,能起來嗎?”
“不,暫時不能,一根鐵刺從我那里穿到了我的胸膛左右的位置?!?p> “那里是哪里?我來幫你弄開那根刺”這時一旁的末道看不下去,也想來幫忙。
“。。。我的屁股?!卑琢纪nD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那里嗎?不會是那里面吧!”末道有些難以置信。
“。。。是。。是的?!卑琢家差櫜坏檬裁疵孀恿?,他還是說了出來。
“那些人?那些人也太。。?!边@時就連膽子比較大的末道,嘔吐感也涌上心頭,下一刻,他真的吐了出來,不過因沒有什么食物吃,吐出來的也只是稀水罷了。
“那我們怎么把它弄出來?”
“你們只要用手把我拉出來就好了。”
“什么?”兩人齊聲道。
“抓住我的手。”
兩人于是照做,隨即白良經(jīng)受不住疼痛大吼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吼叫在草屋里回蕩。
隨后,一聲“斯拉”的聲音,紅的白的,內(nèi)臟從他的背后掉了出來,鮮血也隨之流了出來,流在椅子上,拷鎖上,衣服上。
白良的眼神變得空洞,接著他直直地倒向兩人。
末道被這場景震住了,他腦海一片空白,即便他看過鮮血橫飛的場景,也沒這樣惡心到他。
肖楓用顫抖的手接住他,此時他有意無意摸到了白良的背后,他好像摸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黏糊糊的,好像還帶有點(diǎn)彈性,他反應(yīng)過來那究竟是什么,他想直接將白良推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氣已經(jīng)不足以推開他了。
肖楓想求救,但他張開嘴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舌頭又已經(jīng)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緊接著,他們兩個一起倒下了。
肖楓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他察覺到了迅速流逝的生命力。
“怎么回事?意識在模糊?我就要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肖楓的眼中只有三個字,“不想死”,但末道依舊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依舊死死的抓住了白良。
“白良!為什么會是這樣,明明只差一步了,差一步,我就能就大家了,差一步。。?!?p> 兩人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而白良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fù)著。
很快,白良痊愈了,背后的傷口處宛如新生的肌膚般,仿佛沒有經(jīng)受過世俗的污染一般,沒有一絲裂過的痕跡。
白良站起來,發(fā)現(xiàn)兩人不動了,似乎僵硬了一般。
“多謝你們了,雖然你們也聽不見就是了?!卑琢家晦D(zhuǎn)之前的唯諾模樣。
白良暗笑了一下,將站著的末道一把踹倒,他發(fā)現(xiàn)地上還躺著另外兩人,一人是個女孩,一人則是在明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英雄,肖途。
他帶著奸笑,走到肖途身旁。
“沒想到啊沒想到,當(dāng)初威震四海的你,如今卻狼狽地躺在這里了,看你這么苦了,不如我送你一程吧?!?p> 白良說著,將手逐漸靠近肖途。
可突然,一只手做手槍樣,用手指抵在白良的太陽穴處。
白良的臉頓時如晴轉(zhuǎn)陰一般,“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白良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他知道自己面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勝算。
“你想坐椅子嗎?不想的話,乖乖聽話。”這名男子高傲地說。
“我會救他們的,請放過我?!?p> 白良說著,卻發(fā)現(xiàn)額頭上的觸感消失了,他連忙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白良發(fā)現(xiàn)他離開后,頓時癱倒在地板上,冷汗布滿了他的臉龐,他抹一把冷汗,大口的喘氣,總算把提在嗓子眼的心收了回去后,他開始老老實(shí)實(shí)地為幾人治療。
。。。
過了一會,蔚蘭和末道醒來,看見白良在治療著肖途。
他們對視了一眼,只見末道眼里有著淚光,相視無言。
視線分離,蔚蘭看見肖楓醒了,肖楓在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蔚蘭。
“蔚。。?!毙鬟€沒說出完整的話,嘴卻被蔚蘭用手堵住了。
蔚蘭用另一只手做出噓的手勢,“那邊有個醫(yī)生在救你爺爺呢。”
肖楓回復(fù)了冷靜,視線轉(zhuǎn)向一邊的白良。
蔚蘭看他老實(shí)下來,也就放下了手。
可剛放下手,肖楓就給了她一個用力的擁抱。
“別。。。要喘不過氣來了?!蔽堤m用手想撐開肖楓,結(jié)果自己的手卻回了他一個擁抱。
肖楓看見了蔚蘭,頓時只覺得這世間萬物都與他無關(guān),他只想緊緊抱住眼前這個女孩,永遠(yuǎn)不放手。
一切言語都無法描述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有彼此的相擁,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靜止,永不流動。
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擔(dān)憂,在此刻被釋放出來,肖楓流著淚,之前的累,一切在此刻被化解,融成春水鏈接著兩人的心靈。
久久相擁后,蔚蘭發(fā)覺了旁邊末道的目光,一下子覺得難為情,還是拉著肖楓的手松開自己,但手卻沒有松開,牽著,蔚蘭本想一并松開的,可肖楓卻死纏著不放,沒了辦法,只能依著他了呢。
末道干脆就不看那兩不知羞恥的人了,眼里看著白良和肖途,心里卻生出一股單身狗的嫉妒。
“我可是親哥哥啊,跟親哥哥都不抱一下,哼,沒良心?!?p> 。。。
“看來他應(yīng)該不會再瞎搞了,那我也該走了。”
天空中一男子,似自言自語地說著。
“真幸福啊,但不知道你的幸福,能持續(xù)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