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故鄉(xiāng)仙界
兩世為人的他，加之這幾年來在羅浮山上的平淡生活，已經(jīng)徹底讓秦川浮躁的心歸于平靜。
此時再次看向這山、這水，秦川心頭卻不由滋生出了無限感悟！
而后，秦川徐徐起身，尋得一處相對平坦的巖石，將手中宣紙平鋪其上。
就在衛(wèi)清雅好奇的注視之下，提筆，潑墨！
秦川的動作十分緩慢，每次落筆都要講過許久的思考，筆鋒卻是變化不定，時而蒼勁有力，時而悠然婉轉(zhuǎn)。
饒是如此，衛(wèi)清雅依舊看得如癡如醉，乖乖站在秦川身旁，一言不發(fā)，靜靜端詳！
不知為何，站在這位秦前輩身邊，衛(wèi)清雅時刻能感受得到一股超乎尋常的安靜與祥和，不由令人心馳神往，躁動的心緒也逐漸沉寂下來！
隨著時間推移，一處山巔的景象也在秦川的手中勉強勾勒出來！
過了許久，一位一桌飄搖的白衣少年自秦川手中勾勒而出，扶手站在拿出山巔，俯瞰天地，卻是看不清長相。
又過了半個時辰，山崖前方絕大部分的空白處，又是一處山水畫卷徐徐展開！
遠(yuǎn)處，連綿不絕，云煙環(huán)繞的仙山，山崖出一株梅花傲立枝頭，花瓣隨著雪花紛紛飄落。
在秦川筆下，一座座仙山轉(zhuǎn)眼化為連綿瀑布，水流傾斜而下，卷起滾滾浪花。
水面上，兩道人影持空而立，手中劍刃交錯，身形虛無縹緲。
而在遠(yuǎn)處平靜的湖面上，靜靜漂浮著一葉扁舟，一位身披蓑衣的漁翁端坐于船頭靜靜垂釣，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兩位仙人交錯的身影！
剎那間，不只是話中漁翁，就連衛(wèi)清雅此刻耳邊也仿佛聽見了那陣陣金鐵交雜的悶響，還有那翻涌著的隆隆水聲！
一時間，心潮澎湃！
仔細(xì)看去，話中景象竟是于這天允山顛出奇相似！
雖只是筆下畫卷，卻已宛若人間仙境！
見狀，衛(wèi)清雅不僅有些好奇，秦前輩究竟在畫什么？
為何還有一部分的留白，至今沒有動筆！
當(dāng)即，下意識想要出身詢問，可見秦川眉頭緊鎖，神情尤為專注，只得將疑惑藏于心中。
而隨著漁翁的形象落下，秦川落筆的動作也逐漸變得越發(fā)迅速，筆法也越發(fā)蒼勁有力！
然而，衛(wèi)清雅卻不由得秀眉微皺，目光越發(fā)疑惑。
這一次，秦前輩所畫的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場景！
一座座四四方方的建筑縱橫交錯，一條條像是街道一般的空白處充斥著無數(shù)腳步急促的人影，除此之外，街道上甚至還有無數(shù)鐵盒子一般的建筑。
相比于那頗有意境的山水畫，此時前輩所畫的一切衛(wèi)清雅卻著實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前輩……您畫的這是什么？”
無奈，只得滿臉疑惑的看向秦川，輕聲詢問。
卻見后者眼中竟泛起了一抹深邃的目光，好似在回憶著什么。
足足過了許久，這才輕笑一聲：
“這是，是我的故鄉(xiāng)！”
說罷，最后一比落下，以為身著西裝，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飛奔的人影躍然紙上！
“故鄉(xiāng)？”
聞言，衛(wèi)清雅嬌軀一震，璀璨的雙眸緊盯著那副神秘莫測，猶如鋼鐵深林一般的景色，眼中滿是驚駭！
莫非，這便是世人傳聞中的仙境！
只一瞬間，‘仙界’二字瞬間浮現(xiàn)在衛(wèi)清雅腦海之中！
可這仙界，卻是同自己所想象的仙界，大相徑庭！
就好似，全無關(guān)聯(lián)的另一個世界一樣！
衛(wèi)清雅立時怔在原地，陷入沉思！
好在秦川尚不知衛(wèi)清雅心中胡思亂想，深呼口氣，秦川這才停筆，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這副畫卷，緊盯著畫卷中那個飛奔的人影，眼眸深處，意味深長！
沒錯，秦川這一次所畫的，是他的前世！
那個無數(shù)高樓大廈聳立，整日為了生計四處奔波，令人麻木，令人窒息的鋼鐵森林！
對比畫卷中另一處滿是山水，花鳥，甚至是仙人的絕美場景，涇渭分明，宛若天塹！
可這兩處完全不同的景色自秦川手中勾勒而出，卻又罕見的相互交融，達(dá)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山崖之上，那個白衣青年駐足而立，靜靜看著兩處截然不同的風(fēng)景。
就好似，畫卷外的自己！
怔怔看著這幅獨特的畫面，衛(wèi)清雅迷茫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震撼！
這幅畫面，充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視覺沖擊！
良久之后，這才逐漸回過神來，下意識再次看向秦川：
“前輩，這幅畫卷，叫什么？”
“無題?！?p> 微微搖頭，秦川臉上經(jīng)罕見露出一抹苦笑：
“說實話，我也不不知道該叫什么。算了，隨它去吧。”
說罷，這才緩緩起身，隨手將畫卷交于衛(wèi)清雅：
“小小感悟，讓衛(wèi)姑娘見笑了，渣作一幅，若是姑娘不嫌棄，便送給你吧?！?p> “前輩心血，萬萬不可！”
秦川的慷慨，頓時讓衛(wèi)清雅受寵若驚，忙不低的擺手。然而話音未落，秦川卻已經(jīng)將那副畫卷塞入了衛(wèi)清雅手中：
“說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大師，哪兒來的心血不心血的！心血來潮到還差不多。甭謙讓了，收下吧！”
說罷，不等衛(wèi)清雅反應(yīng)，已然起身，饒有興致的游蕩在茫茫山林之中，享受著林間清新無比的濕潤空氣，秦川忍不住低聲感慨，而在衛(wèi)清雅的注視之下，逐漸遠(yuǎn)去。
“前輩的故鄉(xiāng)？莫非傳聞中的仙界就是這般模樣？”
怔怔看著手中筆墨未干的畫卷，衛(wèi)清雅也不又陷入了沉思。
相比已之前前輩所贈的那幅根本無法打開的畫卷，此次所繪的道韻更為平和，并沒有那種令人目眩神迷，猶如五雷轟頂?shù)凝嬈碌劳?p> 可即便如此，畫卷之中所蘊含的卻也讓衛(wèi)清雅一時捉摸不透！
“或許，前輩另有深意！”
心念一動，忙將畫卷收入囊中，匆匆跟上秦川腳步。
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畫卷收入囊中的一瞬間，畫卷中所繪制一切風(fēng)景瞬間，風(fēng)起云涌！
甚至話中那各色絡(luò)繹不絕的人群，竟也齊齊化為實質(zhì)，一面刀光交錯，劍勢滔天！
另一面，數(shù)千人影卻是忙碌之際，嘈雜一片！
只是相同的事三處場景中，那個身穿西服的忙碌青年，那個身披蓑衣的垂釣客，還有那個背負(fù)雙手，立于山巔的白衣少年，齊齊轉(zhuǎn)過頭來！
露出那張同秦川一般無二的清秀面龐！
三人，皆是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