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饑渴（新書求一切）

　　雷雷看著姐姐送到自己房間中的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女孩名叫凱特，才十三歲，是真真正正的十三歲，不是雷雷這種看上去十三實際上快一百歲的老妖怪。

　　這個小女孩本來家里挺富裕的，所以被養(yǎng)得白白凈凈。半個月前吸血鬼襲擊康斯坦丁，殺死了凱特的父母，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就被寄養(yǎng)到了堂叔家。沒想到堂叔在侵吞了她父母的財產(chǎn)后，便把她賣給了人販子。

　　人販子原本是想把她賣到那種場所去的，但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琳琳看中了這個孩子，將她買了回來。

　　與凱特一起被買回來的這批“家畜”一共有六人，原本她們要先當一段時間正常的女仆，來適應洋房的環(huán)境的。琳琳也要考察一下她們是否足夠忠誠，不夠忠誠的要提前開除，否則會惹來麻煩。

　　但是因為雷雷前幾天使用鮮血女妖，耗費了血脈之力，他最近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饑渴的癥狀。

　　琳琳就用惑心術(shù)控制了這里面最老實的凱特，然后送到了雷雷的房間里。

　　因為法術(shù)的影響，凱特已經(jīng)處在失去意識的狀態(tài)?，F(xiàn)在無論雷雷做什么事情，她都會配合，而且不會殘留記憶。

　　但是，雷雷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經(jīng)驗。

　　作為出生在朱夜帝國的純種血族，他從小就是靠血藥片劑來抑制饑渴的。用嘴咬破人類的脖子吸血這種事，雖然在戰(zhàn)斗時偶爾干過，但是那都是絲毫不需要顧忌獵物的生命的情況，在他嘴下也沒留下過活口。

　　看著凱特纖細的脖子，雷雷心中一直犯嘀咕，這要是一嘴下去直接把她咬死了，那可就犯了莉莉絲大人定下的戒律了。

　　但是饑渴的癥狀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這幾天他開始變得暴躁，多疑。偶爾還會畏寒怕冷，明明外面已經(jīng)到了溫暖的春天。

　　如果再不及時吸血，他多半會失去理智，甚至有可能整個人都夜魔化，飛出去襲擊人類。

　　那就不僅僅是犯戒，甚至會有損家族之名了。

　　猶豫再三之后，雷雷有點顫抖著，扳過了少女稚嫩的肩膀，準備在脖子上咬下去。

　　然而就在嘴巴即將碰上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之時，凱特突然說話了。

　　“雷昂納多...執(zhí)事長？我...我這是怎么了？”

　　她居然醒了！

　　惑心術(shù)對內(nèi)心堅強的人效果很差，想不到這個小女孩這方面抗性挺強。

　　俊美的少年僵硬了一下，才說道：“那個，你剛才突然昏倒了，我?guī)湍銠z查一下后腦有沒有外傷?！?p>　　“?。吭瓉硎沁@樣...我的頭發(fā)太長了，不礙事嗎？”凱特也覺得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便撩起自己的栗色長發(fā)，讓雷雷檢驗。

　　少女白皙的脖頸一覽無余地暴露在少年血族的面前，讓努力抑制饑渴的雷雷嘴角一陣抽筋，他推開了凱特，然后說道：“沒事了！你沒受傷，我去叫姐姐過來！”

　　滿面通紅的少年沖出房間，把趴在門口偷聽的琳琳嚇了一跳。

　　“姐姐，你照看一下她，我去狩獵！”

　　他還有最后一個方法可以解決饑渴。

　　狩獵令，是朱夜帝國的一條特別法令。

　　在外的血族如果因為饑渴，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狩獵人類，但是有很多的限制。

　　琳琳略帶失望地看著弟弟，說道：“手腳干凈點，別暴露行跡?！?p>　　看著弟弟即將沖出門，她又想到了什么，喊了句：“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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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江笑談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看書，這時候鮑德溫大師出現(xiàn)在了他門口。

　　“來，跟我出去一趟?！?p>　　領導找你辦事，當然要乖乖的了。江笑談馬上披上披風，跟著鮑德溫走了出去。

　　來到公會的前院，這里已經(jīng)有幾個獵人武裝齊備，在等著他倆了。

　　這其中就有伊芙麗。

　　“什么情況？”江笑談小聲問伊芙麗道。

　　“好像是城里出現(xiàn)了疑似被吸血的被害人?！?p>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黃楊木大街的一處角落，那里已經(jīng)有幾個近衛(wèi)騎士在等著他們了。

　　看到領主的弟弟親自來了，一個年長的近衛(wèi)騎士揮了揮手，說道：“專家來了，把地方給他們讓出來?！?p>　　鮑德溫笑著上前打了個招呼，與那名老騎士掰著腕子握了握手，然后問道：“怎么回事？”

　　“喏，尸體在那里了，你是專家，應該比我們清楚?！?p>　　老騎士沖著地面上一條枯木一般的“東西”努了努嘴。

　　江笑談看向那條東西，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具被吸干了血肉的尸體。

　　“血肉都被吸干了，看來這個吸血鬼已經(jīng)饑渴到一定程度了?！滨U德溫用靴子尖踢了踢那條干尸，然后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

　　“尸體的身份確認了嗎？周圍有沒有人失蹤？”

　　老騎士哼了一聲：“這條街區(qū)混亂的很，每天都有人失蹤，不是兇殺，就是拐賣?！?p>　　“維護城里的治安，不是你們騎士團的責任嗎？”

　　“那又怎樣，你的老哥給我們發(fā)的這點銀幣，維持生計都不夠，老子沒去跟那些賊寇同流合污就不錯了?！?p>　　鮑德溫咧嘴笑了一下：“這話說的，您好歹是位有領地的騎士大人，每年領地的收入足夠給你這老頭子送終了。”

　　老騎士又哼了一聲，不再答話。

　　正說話間，一名近衛(wèi)騎士帶了一個半大的孩子過來，那孩子呆頭呆腦地望了一會兒，說道：“是，是我家大人，他昨天就是穿的這套衣服?！?p>　　老獵人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我說呢，原來你老小子都查清楚了。說吧，是哪位大人？”

　　“大人個屁，是附近的一個混混頭子，昨天在酒館里喝了個爛醉，今早就死在這里了?！?p>　　老騎士大致了說了一下死者的情況，這個混混頭子平日以放高利貸為生，人送外號疤臉蒙特。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出他臉上有疤了。

　　“原來是同類相殘啊?！闭驹谝慌缘慕φ務f道。

　　“什么意思？”

　　“放高利貸的不也被稱作吸血鬼嘛?！?p>　　老騎士和老獵人一愣，接著哈哈干笑了幾聲。

　　“這小子挺有意思?！崩向T士拍了拍江笑談的肩膀。

　　笑過一陣后，鮑德溫蹲在尸體邊，托著下巴分析起來了：

　　“不過，雖然都是‘吸血鬼’，并不代表這個疤臉...什么來著？”

　　“疤臉蒙特?！?p>　　“哦，這疤臉蒙特雖然放高利貸能碰上三教九流的人，但估計接觸到吸血鬼的可能性非常低。”

　　“為什么？”

　　“吸血鬼都很有錢，不需要借高利貸。”

　　“原來如此，你這老小子當吸血鬼獵人，是不是就是看上吸血鬼的錢了?！?p>　　鮑德溫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老騎士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領主的弟弟之所以成為吸血鬼獵人，有一段辛酸的往事。

　　十幾年前，鮑德溫的年僅六歲的兒子被吸血鬼殺害。

　　老騎士干笑了幾下，然后轉(zhuǎn)移了話題：“那么，這個疤臉蒙特為什么被吸血鬼盯上了？”

　　“多半不是被盯上了，純粹是運氣不好?！滨U德溫頓了頓，指著尸體說道：“尸體被吸成這樣，是因為那個吸血鬼已經(jīng)十分饑渴了，在這種情況下吸血鬼是不會在乎對象是什么人的?！?p>　　“也就是說，隨機作案。”江笑談說道。

　　“隨機？這個詞造得挺有水平。”看來老騎士很喜歡這種新奇的詞匯。

　　“對，就是這么個意思?！滨U德溫說道。

　　“那這樣的話，不就沒法通過調(diào)查死者的人際關系找出那個吸血鬼了？”江笑談說道。

　　“是啊?！滨U德溫嘆了一口氣。

　　“那么，現(xiàn)場沒遺留下什么痕跡嗎？”

　　“雖然從隨意拋棄尸體這點來看，不像是個有經(jīng)驗的吸血鬼，但是也沒留下什么值得關注的東西，應該是個心思很縝密的家伙。”鮑德溫又向現(xiàn)場環(huán)視了幾眼，試圖找出點什么。

　　“兇手是吸血鬼有一點很不好，現(xiàn)場不會留下血跡啊。”老騎士也抱怨道。

　　“好了，我們?nèi)ハ乱粋€地方吧...”鮑德溫站了起來。

　　“去酒館嗎？問問最后見到疤臉蒙特的人有什么線索？”江笑談說道。

　　“對?！滨U德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有調(diào)查吸血鬼的經(jīng)驗嘛?！?p>　　江笑談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調(diào)查吸血鬼的經(jīng)驗沒有，柯南還是看過幾集的。

　　眾人在老騎士的帶領下，來到了附近一個酒館中。

　　“老板，昨晚疤臉蒙特是不是在這里喝過酒？”老騎士把劍往柜臺上一扔，然后問道。

　　正在擦拭酒杯的店長有些害怕，他連連點頭：“是的，蒙特又惹禍了？”

　　“他嘛？已經(jīng)死了。”

　　店長的第一反應是吃驚，然后又有一絲欣喜閃過，隨后慌亂地抹掉了這絲欣喜。

　　他略慌張地問道：“他...怎么死的？”

　　“被吸血鬼襲擊了，怎么，看你似乎有點高興??？”

　　“不不不，沒有沒有?！钡觊L緊張地看著老騎士，然后咽了下口水，解釋道：“他死了，那么我欠他的錢是不是就不用還了？”

　　“哈哈哈哈，是啊，你小子走運了！”

　　店長一臉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好了，說說他在這里喝酒的事情吧?！?p>　　“是是是，他來點了好幾杯朗姆酒，還沒有給錢....”

　　“說重點?！?p>　　“重點？呃...重點...？”

　　“他有沒有見什么人，走的時候跟誰一起？”

　　“啊啊，他是跟自己的幾個手下一起來的，走的時候，手下們都留在這里喝酒，而他是....對了！疤臉蒙特是跟一個女人一起走的...呃，不知道是不是女人?！?p>　　“怎么了？”

　　“呃，那個人個頭不高，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裙子，但是看面容又像個男的?！?p>　　“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不知道...疤臉蒙特是摟著那個人的腰走的，我當時以為那是在附近拉客的娼...”

　　“那個女人穿的什么樣的衣服？”

　　“看上去似乎是比較值錢的衣服，但是又不好說，您也知道，那些拉客的女人穿的衣服都是看上去很值錢，其實都是很廉價的布料....”

　　“老鰥夫，你對附近的女人熟悉嗎？”鮑德溫對老騎士打趣道。

　　“熟悉個屁，你不也是老鰥夫？”

　　“咱們分頭行動吧，我?guī)巳柊棠樏商氐氖窒?。你去找一找附近的老鴇，問問有沒有這樣一個女人。”

　　老騎士哼了一聲，便走了。

　　鮑德溫則帶著江笑談等一眾獵人，讓指認出疤臉蒙特的那個半大小子帶路，去找昨晚跟老大一起喝酒的小弟。

　　獵人們挨個去敲那些混混的家門，把那些因為宿醉而不愿醒的家伙揍醒，然后問他們關于老大的事情。

　　混混們說的跟酒館老板差不多，他們不認識那個女人，似乎是疤臉蒙特喝酒上頭一時興起，要隨便拉個人泄火，就跟那個女人一起走了。

　　獵人們探查了一上午都沒有任何收獲，而中午時，老騎士也泄氣地過來匯合了，他問遍了周圍的老鴇，她們都說沒有見過有著男性特征的矮個子女人。

　　以老騎士問詢的效率來看，他確實對附近的特種服務行業(yè)很熟悉。

　　不過線索也因此中斷了。

　　正當兩個老家伙湊在一起發(fā)愁時，江笑談說道：“之前大師也說過，放高利貸的會結(jié)識三教九流各種人物，既然混混們和老鴇都不知道這個女人，那么這個女人應該不是本地人?！?p>　　“然后呢？”

　　“那么她在這里應該有個據(jù)點，我們?nèi)ブ鹨慌挪檫@附近出租以及閑置的房屋，說不定會有線索?！?p>　　“也只有這樣了。”鮑德溫聽了點點頭，然后跟老騎士一起商量著，分配人員去各處排查。

　　就這樣，獵人和近衛(wèi)騎士們兩兩一組，在附近的街區(qū)探查起來。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在第二天，終于獲得了新的線索。

　　雖然沒有找到那個女人，但是獵人們在一所閑置的民居里，發(fā)現(xiàn)了另一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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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房間里的雷雷，徹底懵了。

　　這次躺在自己床上的，是兩個失去意識的女孩。

　　房間里還有琳琳。

　　“姐姐，你要干嘛？”

　　“這次我親自示范，教你怎么吸血?！?p>　　“這...不用了吧，昨天不是已經(jīng)解決問題了嘛?！?p>　　琳琳臉色冰冷，直接賞了弟弟一個暴栗：“還有臉說！昨天因為你的無能，浪費了主人一片寶貴的血藥！”

　　“可是，那血藥片劑本來就有我的份啊，要不是主人接連受傷....”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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