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點(diǎn)燈
荒山山腰,林立宛如惡鬼的猙獰面龐,神色難看至極。
他迅速向后遠(yuǎn)遠(yuǎn)躍去,與那個身上忽然騰飛出一條金龍?zhí)撚暗纳倌昀_距離,心中愕然。
從剛才的交手來判斷,雖然可以確定眼前這個少年有些實力,但是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么強(qiáng)!
對方似乎非常精通近身廝殺,還有著一身怪力。
本打算使用血液的能力變身之后,再用覺醒能力陰神龕,拉開距離,放風(fēng)箏磨死對方。
但是才剛用陰靈樹將其困住,陰墜都沒碰到對方的衣角,就被那個少年身上爆發(fā)出的一條龐然金龍?zhí)撚罢ㄋ殛庫`樹。
功虧一簣。
林立雙眼死死盯住遠(yuǎn)處那個好似閑庭信步的少年。在他胸口,那道巨大豎瞳眼珠緩緩轉(zhuǎn)動,其中有一圈圈墨青色光暈流轉(zhuǎn),漣漪陣陣。
林立此時全身緊繃,長出一對紫色雙角的額頭處,已經(jīng)滲出一層細(xì)密汗珠。
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感覺到有些怕了。
不為別的。
就為那個少年身上,騰飛而出的那條龐然金龍?zhí)撚埃?p> 如果沒看錯,那條金龍騰飛時,腹部的龍爪,似乎是五爪。
五爪金龍。
就在林立心中駭然,準(zhǔn)備想辦法跑路的時候。李觀心微微瞇眼,臉上掛笑,輕聲說道:
“不是要和我不死不休嗎?怎么一下跳出那么遠(yuǎn)?”
“怎么?你現(xiàn)在該不會是在想著怎么從我手下逃跑吧?”
李觀心雖然臉上帶著笑意,但是心里已經(jīng)開始泛起嘀咕。
大事不妙啊。
他為了不吸引到不必要的注意,所以才特意揀選這處荒山,作為與那些怪物交戰(zhàn)的地點(diǎn)。
可是萬萬沒想到,因為一時打的有些興起,調(diào)動起那根龍筋,卻惹出這么大的動靜。
估計就算距離荒山很遠(yuǎn)的一些村鎮(zhèn),都能看到那條驀然騰空而起,在空中盤旋的龐然金龍。
伴隨著心中思緒起伏,李觀心咧嘴一笑。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既然這里的動靜鬧的太大,那就不再與對方墨跡,速戰(zhàn)速決,然后快點(diǎn)離開便是。
遠(yuǎn)處,林立目光死盯著李觀心的一舉一動,汗流浹背,警惕萬分。
現(xiàn)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死死的盯住李觀心,然后警惕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沒辦法,如今這個情形下,他根本沒有扭頭就跑的機(jī)會,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就是將后背留給對方,算是求著人家一拳打死自己。
李觀心看著終于開始緊張害怕起來的林立,瞇眼一笑。
下一刻。
嗵隆一聲,李觀心腳下沙土飛濺,地面開裂。在他原本右腳踩地的位置,剎那間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深坑!
李觀心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出現(xiàn)在林立面前。
他右拳緊握,一拳砸出。
這一拳因為力道太大,速度太快,竟然在拳鋒四周,炸起一層蒼白氣浪,驟然狠狠落在林立頭顱上。
一拳打?qū)?,沒有骨裂聲,也沒有對方的慘叫痛呼。
只有李觀心一拳打出如春雷乍響,只有對方頭顱悶聲炸碎,就好似一個熟透的西瓜。
李觀心左腳向前一步,狠踏地面,又是轟隆一聲。隨后左右雙拳如雨點(diǎn)落地,出拳不斷,紛紛落在林立無頭尸體的關(guān)鍵位置。
心口、肋骨、脖頸、肝臟、下陰……
片刻后,原本的無頭尸體,就連尸身都被李觀心捶成一灘爛泥。
就算如此,李觀心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他便打算實現(xiàn)諾言,從山海經(jīng)中取出那柄長明燈,將林立化作的一灘肉泥收進(jìn)燈芯處,當(dāng)作燈油。
做完這一切后,李觀心不再想其余任何事,只是順著山路撒腿狂奔,下山后盡是撿選偏僻的小路往南流鎮(zhèn)趕去。
相比于自己徒步往日暮町那邊跑,還不如在南流鎮(zhèn)坐公交車趕回去省時省力,這樣還有利隱藏自己。
……
距離李觀心離開荒山十幾分鐘后。
在荒山的山腰處,有一道身穿黑色圣職服飾,臉上帶著一個紅色螺旋面具的人影,忽然出現(xiàn)在一棵巨大松樹枝頭,看向先前李觀心與林立廝殺的地方。
那里大片的地面崩裂翻卷,高大的斷樹無數(shù)。在山腰的山路上,還有一大灘紫色血跡尤為扎眼。
這時,荒山的山路上有一名身穿丹青錦繡旗袍,身段極好,好到夸張的絕美女子緩步走來。
女子眉如遠(yuǎn)山,目中靈氣流轉(zhuǎn),一頭烏黑秀發(fā)盤成發(fā)髻,上面別著一根極為精美的桃花白玉簪。
她緩步走到山路某處,站在那灘紫色血跡旁,低頭看過一眼后抬起頭,看向樹杈上的那個人,輕笑一聲。
“沒想到,這邊的動靜,居然還能吸引來大教堂的人?!?p> 站在樹杈上的人影聲音清冷,竟然也是一個女子,她回道:
“有誰規(guī)定大教堂的人不能來這處荒山?”
“是你陳酒?”
這女子一開口,便是火藥味十足,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與那個被她稱為陳酒的旗袍女子,大打出手的架勢。
陳酒一雙充滿靈氣眸子看著樹杈上的人影,臉上不知為何,竟然微微泛起一團(tuán)紅暈。
她嘴唇輕啟,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舔嘴唇,柔聲笑道:
“能來,當(dāng)然能來,怎么就不能來?”
“只不過,昨晚血月再次降臨,你們這些大教堂的神職人員,不應(yīng)該正忙著各處救苦救難,滿世界的當(dāng)圣母嗎,怎么有空來這里閑逛?”
身穿神職服飾的女子站在樹杈上,低頭俯瞰那個臉上紅暈越來越明顯的女子。她那一雙充滿靈氣的眸子,如今看起來,甚至有些媚眼如絲。
黃橙景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是卻不得不承認(rèn)。
女子絕色,便是風(fēng)景,遠(yuǎn)超風(fēng)景。
而站在下面的陳酒,就是這種女子。
不過這些黃橙景并不會說,她仍是嗓音清冷。
“大教堂如何該如何做,做什么事,還輪不到你這頭……”
黃橙景本來想說些難聽的話,可是實在說不出口,于是便換了一個說法。
“……都輪不到你這樣的存在來說三道四,指手畫腳?!?p> 陳酒臉上紅暈越來越明顯,一雙眸子逐漸水潤。
她沒有理會黃橙景,只是閉上眼,有些貪婪的感受著這里殘余的氣息。
好精純的陽氣。
甚至還有一股令她情不自禁的龍氣流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