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凈房
張公子本名叫張京。
此刻,也換上了一身雜役的衣服,胸前戴著一個大大的“雜”字。
他臉上還戴著炭黑畫的黑眼圈,幸虧沒有再次光著膀子,要不小烏龜就盡人皆知了。
生死舉中,所有的攻擊都是感同身受的,除了不會真的死去,其余的感受,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滔天的恨意!
張公子看著王官,穿著記名弟子的衣服,一手令牌,一手功法,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精神恍惚起來。
“那是我應得的,我付出了那么多!王官那個叫花子憑什么!我不服,我不服!”
張京像是瘋了一樣,穿著雜役服,就沖向了王官。
而站在木屋之前的執(zhí)事立時間就憤怒了!
“放肆!本門納新,豈是你能質(zhì)疑的!”
一股巨力憑空產(chǎn)生,打在了張京的身上,頓時將他擊飛了出去。
張京重重落在地上,無計可施,自己身上臉上還生疼,加上現(xiàn)在的遭遇,竟然對誰都不能訴苦!
呆呆的坐在地上,鼻子一酸,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這倒是出乎幾位執(zhí)事的意料。
“這逆徒!怎么如此不顧宗門體面!把他送到雜役處凈房,好好讓他反省反??!”
幾位執(zhí)事怒氣沖沖,一轉身,拂袖離去了。
只剩下呆呆坐在地上撒潑的張京張公子,穿著“雜”字的衣服,緩緩變成了“凈”。
這一鬧,張公子反而清醒了許多。
“凈房?那是什么地方?干凈的房間嗎?”
旁邊同樣是雜役的人嗤嗤笑出了聲來:“凈房,自然是讓房間干凈嘍,只不過,是讓茅廁變干凈!”
掃茅廁!
??!
張公子再次暈倒過去,久久沒有醒過來。
……
眾人各自各得其所,歡喜的也應該只有王官一人,其余人難免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當了雜役,還有沒有翻身之日。
要說翻身之日,要說有也是有的,就看自己的命了。
要是宗門內(nèi)某個長老有意提攜,那也是一句話的事。
但是宗門龐大,光是記名弟子都有幾千人,這雜役,就怕有幾萬人了。
雜役勞累,經(jīng)年累月的連個記名弟子都很少有機會打交道,更別說長老級別的人物了。
這都是后話。
王官等十個人,自然由引路人帶著,去往自己應該去的部門。
這個引路人長得也當真是氣象萬千,一對三角眼當真是細不可見,眾人也算是開了一回眼。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出測試場,又遇到了山谷外的那群人。
一大片人都在等待相應的結果,有的家眷都跟來了,聲勢浩大。
山谷測試場里面的聲音,山谷外是聽不見的。
“張寶回來了嗎”,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坐在馬車之中,挑開里面的簾子,焦急的說道。
眾仆役連聲應承,說道:“夫人莫急,應該是快了!”
當先走出來的,肯定是王官!
王官氣宇軒昂,手中端著功法手冊和記名弟子令牌,身穿絲線編織的記名弟子服裝,當先走出來。
五十個“押送”王官來測試場的鄉(xiāng)民都愣了。
“這是誰?這還是咱們水牛鎮(zhèn)那個野孩子嗎?”
不少鄉(xiāng)民湊上前去,扯扯王官的衣服,看看他手中的令牌。
這是真的!
瞬間一片嘩然!
“王官竟然考中了記名弟子!用鎮(zhèn)子里集資出的一千兩銀子!考中了別人花幾萬兩黃金都換不來的記名弟子!”
五十個鄉(xiāng)民沸騰了!
水牛鎮(zhèn)出了一個雙極宗記名弟子!
這下子有哪家不開眼的馬匪還敢惹水牛鎮(zhèn)!
他們可忘了,這個王官原來在鎮(zhèn)子上是多么的不受待見,甚至是受到多大的虐待。
但那是以前!
今非昔比了!
照這樣一直做記名弟子,搞不好以后的大鄉(xiāng)老的位置都是王官的!
王官倒是無所謂,至于做什么他也不怎么在乎,看著這些鄉(xiāng)民的反應,想想之前的遭遇,也覺得甚是沒勁,反正水牛鎮(zhèn),自己也不大愿意回去,在雙極宗修行也挺好,至少每天能吃頓飽飯。
這邊一行人熱鬧非凡,連鄉(xiāng)民看其他的人群的眼神都變了。
其他的人群可就慌了。
兩匹大馬拉著的馬車之上,貴婦焦急的問道:“京兒還沒有出來嗎,不會是沒有選上記名弟子吧,如果是那樣,還不如什么都沒有選上呢!”
一個管家模樣的仆役上前說道:“按照咱們的準備,斷然是不可能沒有選上的,這記名弟子有人了,恐怕京少爺應該被選擇為雜役了!”
貴婦人立即大哭起來!
“哎呀,我說不來,老爺偏說要參加,還說什么萬無一失!這倒好,記名弟子沒有當上,在雙極宗當個雜役!這京兒怎么能受得了?這要傳出去,咱們張家的臉都丟盡了!”
管家安慰道:“夫人,應該也無妨,即便少爺沒有成為記名弟子,當個雜役咱們也能安排進閑散的部門,再送一些禮,應該能解決的!”
貴婦人哭泣連連,再也沒有說話。
見雜役一個個走出來,胸前一個大大的“雜”字,任憑誰也高興不起來,頓時各處人群哭聲一片,嘆氣聲不斷。
終于,張公子走了出來。
頓時,管家就覺得有什么不對!
“少爺也穿著雜役的制式服裝,這不意外。怎么看上去和別人不一樣呢?”
“壞了!別人寫的是一個雜,而少爺胸前寫的是——凈!”
管家是有常識的,慌慌忙忙對馬車內(nèi)的夫人說道:“夫人!大事不好!”
張夫人頓時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管事,京兒還沒有出來嗎?”
“夫人,少爺出來了,可是……”
“你倒是說呀!什么事!”張夫人急的已經(jīng)不顧一品夫人的體面,從馬車中一挑簾,跳了下來。
深宅大院的貴婦人,怎么禁得起從馬車上跳下來,瞬間就把腳崴了。
一群仆役圍上去,卻又怕一動又再次傷到夫人,此處也沒有醫(yī)館,沒什么辦法,只能讓夫人在原地坐著,緩一緩。
張夫人猛然間看到張公子走來。
胸前繡著一個大大的“凈”字。
她是知道的,登時淚如雨下,呼天搶地起來。
大睿國一品大員的夫人,坐在地上哭鬧起來!
“我的天啊,我的地啊,我不活了!”
不少民眾圍上來,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王官卻沒有什么興趣。
此刻,一股股怨氣從各個人身上傳來,不斷匯入自己的額左臂之中,王官只感覺到無比的舒服!
但這些黑線,在別人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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