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澤之中,斷情幾人避開了巨蛇的襲擊,跟其他一并入澤的師兄弟會合后,繼續(xù)搜尋萬毒堂分堂的具體所在。
他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滅了萬毒分堂,至于深坑中是否有異寶還是靜觀其變吧。那巨蛇給他們的威懾力太強了,況且坑里面可能不止巨蛇這一個兇險。
石室之內(nèi),皇朝閑的無事,索性練起了壁上畫著的劍招。宇文家以劍術(shù)聞名,自是對各式各樣的劍招都有著特別的執(zhí)念。
隨縹緲坐于一旁調(diào)息,她可對這來路不明的劍招沒多大興趣,誰知道那墻上畫的是不是一個“陷阱”。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她踏入這個石室后,心中那莫名的感觸更加強烈,隱約有一種熟悉感。
可這石壁上的字符自己一個也不認識,那尊神帝像自己以前倒是有見過類似的,可并沒有當下這種感覺。那么剩下的就是那些畫著的招式了,難道說……
心亂如麻之際,身旁的皇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帶著些許遺憾的語氣道:“這劍招施展起來確實挺華麗的,可惜就是一點氣勢也沒有?!?p> “劍舞。”隨縹緲隨口道。
“原來如此,”皇朝收起陽魄,“表演用的,難怪沒什么威力。”
隨縹緲站起身,看著那神帝像道:“這里也是一個異界。”
皇朝點了點頭,這點他早察覺到了。
“這異界里還設(shè)有很強大的禁錮,似乎是為了封印住某樣?xùn)|西?!被食a充道。
“你可有出去之法?”隨縹緲問道。
皇朝搖了搖頭,“除非知道法訣,不然想出異界只能強行破開空間。而越小的異界力量越不容易分散,難??!”
隨縹緲把目光移向皇朝,“你的傷?”
“其實,”皇朝頓了頓,接著道:“你并沒多大改變?!?p> “我需要一個助力,而不是累贅?!彪S縹緲語氣冷了許多。
皇朝看了她一眼,“何以見得我會幫你?”
隨縹緲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皇朝,“那就一起困死在這異界之中?!?p> 皇朝低下頭去,目光停留在腳下地面。片刻之后,他抬起頭來,目光堅定望著那前頭背影。
“你,離開魔教吧!”
“這是你的條件?”
一聲冷言,觸動皇朝心底,“不是”二字急切而出。
他以往做事從不需要向人解釋,可不知為什么,此刻他迫切想為自己辯解一二。
隨縹緲轉(zhuǎn)過身來,輕聲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p> “不,只要你愿意,現(xiàn)在就能回頭?!被食Z氣略顯急切道。
隨縹緲眼底閃過一絲倦意,隨即又被那冰冷的眼神覆蓋。
“只要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就退出魔教?!?p> “你說?!?p> “我要林南星的人頭?!?p> “這……”皇朝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再次將頭低了下去。
看著他那眼中的期待變成失望,隨縹緲又道:“正邪對立,終生搏斗?!?p> 皇朝苦澀的笑了笑,抬頭道:“你入魔教若只是想尋一個庇護之所,我宇文家也可保你無虞?!?p> 這些年來林家并沒有放棄復(fù)仇,所以皇朝一直以為隨縹緲遠走中州,入了魔教是為了避仇。
“哦,動用家族力量。你想以什么名義保我?”隨縹緲微訝道。
“這……”皇朝語塞。心中那想法他自己也不能確定與否。
她對自己真的那么重要?也許吧。
靜,靜得能無比清楚聽見對方的心跳。
忽然,隨縹緲臉上黑紗飄落。
那黑紗之下竟是半張布滿黑絲的臉龐,恐怖滲人。
蛇澤之中,中州子弟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尋得蛇澤分堂所在,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斷情看著眼前那一邊衣袖空蕩蕩的天仙子朗聲道:“天仙子前輩,怎么說你也是一堂之主,趁夜偷襲也就算了,竟然為了自己逃命掀起毒霧,枉顧門人性命,如此卑劣行徑,真不知道你還有何面目立于世上。”
斷情言語一出,天仙子身后的門人頓時竊竊私語。用毒對于萬毒堂的人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害了弟兄性命這事可就要他們自己斟酌一二了。畢竟有一就有二,誰又能保證下一個死在自己人手中的那人不會是自己。
天仙子大怒,重咳一聲,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竟如此卑鄙,無中生有,用言語重傷他人。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如此不要臉在這里信口雌黃?!?p> 斷情面色微變,喝道:“你這個毒婦,手狠心狠口狠,真是枉披了這張人皮。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不跟你做無謂爭執(zhí),納命來!”
斷情大喝一聲,當先撲來。身后中州子弟見主事人出手,也紛紛跟著殺了過去。
天仙子大手一揮,身后門人也紛紛沖出,戰(zhàn)火一觸即燃。
斷情毫不含糊,出手直奔天仙子。
天仙子雖說少了一臂,但怎么說也是一堂之主,真材實料還是有的。當日若不是她為了逃離戰(zhàn)場,掀起毒霧費了許多修為,皇朝也斷然不是她的對手。
一時之間,兩人斗在一處,難分伯仲。
斷情奮起神威,手中短刀飄忽不定,刀刀往出人意料之處而去。
天仙子不敢大意,祭出自家法寶——天玉笛,仔細應(yīng)對。
交戰(zhàn)之中,天仙子大感震驚。本以為皇朝那身通天修為已是中州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不料眼前之人的修為似乎比皇朝還要強上幾分。中州什么時候出來那么多高手了,那么我圣教豈不是復(fù)興無望。還有那隨縹緲到哪去了,再不來這分堂都要被人端了。
這心里想的越多,手上的動作也就越慢。一個躲閃不及,斷情手中的短刀一下刺進了身體。
天仙子遭此一創(chuàng),大喝一聲,玉笛雷霆一擊,打退了斷情。
斷情一口鮮血噴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于地。心中暗道:想不到她反撲一擊威力竟如此之大。
天仙子震退強敵后,手中的玉笛遞往嘴邊。
悠揚的旋律傳播四野。
這毒婦又在玩什么把戲。疑惑之際,一聲異響傳來。
斷情敏銳,一下子就捉到異響所發(fā)之地。往那一看,汗毛不由得豎了起來。
只見無數(shù)的蛇蟲蜂蟻,密密麻麻,遮天蓋地朝他們而來。
“大家小心毒物。”斷情尖聲道。
一時之間,中州子弟陣腳大亂,也顧不上身側(cè)的魔教咬人了,紛紛驅(qū)動自身心法,以四象元素之力去滅那毒物。
魔教妖人則是趁此時機,紛紛后退,退至天仙子身后。這些毒物可不會認人,若是不退,自己也會成為它們的攻擊目標。
很快,多條年輕的生命終止于此。在毒物的啃食下,連尸骨也蕩然無存。
漸漸的,中州子弟退至一起,共應(yīng)眼前無窮無盡的毒物。
“風師兄,可有良策?”上官云信焦急問道。
“擒賊先擒王,”斷情看向天仙子手中的玉笛,“這些蟲子受笛聲驅(qū)使。你們?yōu)槲议_道,我去奪那毒婦手中的玉笛?!?p> 戰(zhàn)場中心的斷情在他人的協(xié)助下沖出蛇蟲蜂蟻的包圍,直沖天仙子而去。
“攔住他!”天仙子簡單說了這么一句后專心吹奏玉笛。
身后門人立刻飛身上前,欲置斷情于死地。
斷情左沖右撞,所到之處,陣陣哀嚎。奈何攔路之敵實在過多,一時竟難以突破。
眼見斷情難進分毫,蕭逸之急忙道:“我去助風師兄一臂之力?!?p> “我也去。”上官云信附和道。
隨著另外兩人入局,斷情壓力驟減。反觀被圍那邊,則是掣襟肘見,愈發(fā)危急。
不容耽擱,斷情歷嘯一聲,骨子里的暴戾之氣盡顯。只見他手中短刀左右飛舞,竟活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踏著數(shù)不盡的尸體,他一把捉住了天仙子手中的玉笛。天仙子豈會輕易放手,二人爭搶了起來,兩種不同屬性的真氣源源不斷注入天玉笛中。
沒了笛聲的牽引,蛇蟲蜂蟻慢慢退走,危機暫解。
“啪”的一聲,天玉笛應(yīng)聲而碎。
“毒婦,這下看你還有什么把戲?!睌嗲榈靡獾?。
天仙子臉色鐵青,咬牙道:“今天我要你們所有人給我這支玉笛陪葬。”
所謂輸人不輸陣,縱使已處于不利的一方,狠話還是要有的。
斷情呵呵一笑道:“看來你還認不清局勢,今天是你這蛇澤分堂覆滅的日子?!?p> “這世道,怎么年輕人的口氣越來越大!”斷情話音未落,地下傳來一聲渾厚的響聲。
隨即一股黑氣自地下卷起,待齊人高時,黑氣消散,一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來人身披黑袍,身材高瘦,容貌干枯,兩眼泛著詭異的綠光。
天仙子一見來人,心中大喜,恭敬稱呼了一聲“慕鬼長老”。
雖說她身為堂主,地位要比長老高上許多,但這個慕鬼平日素得毒神敬重,如今自己又身處困境,自然要對他表現(xiàn)得無比恭敬。
斷情冷哼一聲,道:“慕鬼老妖,今日便將爾等一并收拾。”
慕鬼聞言,倒也不生氣,嘿嘿笑了兩聲后道:“又是凌煙閣的人,昔日在天帝寶庫,號稱凌煙四情的無情被我重創(chuàng),不知你比他如何?”
斷情將手握得吱吱作響,他平日就與無情關(guān)系最為要好,也知道她在寶庫險些喪命,如今慕鬼就在眼前,還出言諷刺,豈能讓他不氣憤。
“今日我就要為被你害過的人討個公道。”斷情說完,握緊短刀,直擊慕鬼。
那么斷情是否能打敗成名已久的慕鬼?萬毒堂是否還有援軍?被困于的隨縹緲和皇朝又該如何脫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