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哥游蕩在大街上。
賈府這倆月的生活,他早就摸清了各個狗洞的位置。
初到賈府時,怕這狗有問題,賈三還派了人盯著黃哥,并且不允許黃哥離開賈府。
時間長了,或許是懶得跟個狗較勁,又或許是出于別的考慮,便也沒人再限制黃哥的行動。
但自從黃哥第一次離開賈府后,那盯黃哥的人面色發(fā)綠的告訴賈三,這狗是真的狗,他以人頭作保。
看了一天的真狗秀,整整一天啊!
這尼瑪是人干的事?
賈三不死心,又換了幾次人去盯黃哥,得到的反饋是一樣的…
當(dāng)然,武師們的心情賈三是不會在意的,該盯還是要盯。
此后,黃哥在賈府武師界出名了,武師們看華文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一般人養(yǎng)不出這狗!
黃哥游蕩著,忙著自己的事,直到天色漸黑時,拐過一個彎,突然鉆入一個狗洞。
今天黃哥逛的比平時久了一些,跟在身后的人早就沒了耐心。
見黃哥突然消失,這人微微苦笑,等在了狗洞外。
院內(nèi)是啥情況,他清楚的很。
等那狗忙完,自己就出來了。
黃哥進(jìn)了院子沒有停留,片刻后又從另一個狗洞鉆了出去。
一路奔行,直至雙節(jié)棍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
他們?nèi)伺c華文分開后,找了個幫派加入,日常幫人看看賭檔,沒有大魚大肉,但也不至于餓死。
在華文進(jìn)賈府之前,黃哥偶爾會到此處跟他們示意安全,但卻也僅是點點頭,并未有任何接觸。
直至近一個月,雙方再無任何聯(lián)系,他們?nèi)硕紲?zhǔn)備卷鋪蓋跑路了,黃哥終于出現(xiàn)。
雙節(jié)棍看向黃哥,投出一個詢問的眼神,當(dāng)然,很隱蔽就是了。
黃哥點點頭,但卻沒有向往常一樣離開,而是跑到近前張開嘴。
雙節(jié)棍心里一驚,看來是有眉目了!
飛快從懷中掏出木梭,塞入黃哥嘴里,將早已打好的結(jié)直接套在黃哥的槽牙上。
‘咕咚’一聲,木梭入肚,黃哥再不停留,轉(zhuǎn)身飛快離開。
…………
時光流逝,轉(zhuǎn)眼又是半個月。
期間雙節(jié)棍打著回鄉(xiāng)探親的名義已經(jīng)離開了兩次芝陽城,吳深對華文提出的各種問題一一做了解答,并且破例給予了一只傳信飛鴿。
‘擎靈門’,亦正亦邪,老巢在嘉谷關(guān)附近,常年搖擺在秦朝與金國之間。
三條腿,‘擎靈門’外門執(zhí)事,邪修外道。
‘?dāng)?shù)門’,以參悟天地規(guī)則為法門,重因果。修煉方式自成一套體系,煉氣境前跟普通人一樣,不具備任何戰(zhàn)斗力。
牽扯到修行門派是吳深沒有想到的,此事已嚴(yán)重超出預(yù)估,但除了囑咐華文一定要小心之外,也沒再多表示。
吳深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小縣城監(jiān)天司的四把手罷了。
在他眼里,華文幾乎是必死,而當(dāng)華文死后,這任務(wù)也不再會是縣一級監(jiān)天司能管的。
當(dāng)晚,月上枝頭,賈三來了。
“想清楚了?”華文淡淡的朝賈三說道。
賈三搖搖頭:“那物我無論如何是無法交給道長的,但卻收集到另一物,或許于道長有用。”
言罷,拿出一個盒子,盒子內(nèi)放著一根約七八寸長的毛筆。
毛桿上銘刻著許多紋路,在燭火的反射下熠熠生輝,筆毫上的毛如水一般,全透明,散發(fā)著極淡的乳白靈力。
“此筆名為‘隱靈’,筆桿乃天外隕鐵打造,筆毫采用三尾隱狐尾部本命靈毛,聽聞‘?dāng)?shù)門’擅長符箓,耗了近半月功夫,用了無數(shù)稀奇珍寶好不容易才求來,還望道長收下?!?p> 這兩樣?xùn)|西,華文此前聽說過,但都是在茶館說書先生的故事里。
先天隕鐵在凡人眼中已經(jīng)很不錯,一些財力雄厚的先天武者往往會用此物煉制一些小物件當(dāng)做殺招。
三尾隱狐是煉氣境的妖獸,由于身形難尋,挺是稀罕。
綜合起來,這毛筆應(yīng)該屬于下品法器。
“此物于我有用,但卻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比A文淡淡看了一眼盒內(nèi)的毛筆,面無表情。
賈三將盒子推到華文面前:“于道長有用便好,過兩日無事,在下再來叨擾?!?p> 言罷,起身離開。
這賈三,放了東西沒有立刻講條件,是個大商賈的做派。
想來下次再來,就是帶著酒菜了。
三日后。
華燈初上,一群雜役帶著許多設(shè)施來到了小院。
一張艷紅色的長毯鋪在院中,周邊十余個長桿,桿頭上掛著碩大的燈籠。
長毯上首處,支起約一米的高臺,兩副小茶幾置于其上。
不多時,賈三來了,其身后跟著十余個舞女和帶著樂器的樂師。
“今日興至,請道長評判一下我這些歌姬?!辟Z三說著,揮手示意眾人準(zhǔn)備。
酒菜上案、樂師就位、舞女額首于高臺下。
評判這詞用得好!
對賈三這人,華文還是佩服的。
會說話,會來事兒。
可惜心術(shù)不正。
“卻之不恭。”華文微微拱手。
分寸得拿捏好,一直疏遠(yuǎn)肯定也不行。
更何況收了別人的禮,別人還請你嗨,再裝高人顯得太假。
總結(jié)一句話,逼這玩意,得裝的自然。
“奏樂,舞!”
雙方坐定,賈三一聲令下。
席間,并未多言,只是推杯換盞。
都明白,這時候過多交流沒有意義。
華文看著那十余個舞女一曲又一曲。
品著杯中這明顯價值不菲的佳釀。
還有跪坐在一旁,服務(wù)于自己的美婢。
心中暗想。
奢侈!
腐??!
但真特娘的爽!
酒過三巡。
賈三已經(jīng)有些大舌頭:“道長,可有中意的?”
“出家人,道心為上,只可遠(yuǎn)觀?!?p> 華文心里很明白。
這賈三喝多是真喝多,但腦子定然清白的很。
“下去吧!”賈三揮揮手。
華文一愣。
臺詞不對吧?
于和偉老師,你來一下!
眾人退去,院中僅剩他二人。
“賈兄,你喝多了,不然明日再敘?”
“讓道長見笑了,有些事,不借著酒,我講不出。”賈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抬手做出‘請’的姿勢。
二人移步至房內(nèi),華文嘆息一聲說道:“哎…賈兄這是何必呢,延壽之法,我‘?dāng)?shù)門’倒也不缺,何必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