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人之間的交流方式,叫認識之后的外號,因為如果加上姓名的話,大腦的反應比剛取的外號更加強烈,是會被探測器探測出來的。
甚至幾人之間叫了一段時間的外號,都得重新扔重新取,比如什么一二三四號,什么因為異能的外號等等。
當然,那個機器的誤報率其實也挺高的,有時候幾人并不是在交流,只是在腦海之中想一些東西就可能觸發(fā)警報了。
然后就被那個掌控一切的未來是能力者,審訊審查。
“我看到你了?!?p> “嗯??我的身體……”
驟然的警報響起。
監(jiān)控他們的機器終于發(fā)現了他們的異常。
……
一股巨大的眩暈感從腦袋傳來,做出反應的卻是胃部,我差點吐了。站都站不穩(wěn),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
等我逐漸看清楚之后,我才發(fā)現自身的處境。
我差點瘋了,我記得我穿越的時候不是正在教室里上課嗎?什么時候靠在垃圾桶旁邊了,我直接傻了。
什么情況?難道我的身體還會自己走嗎?這也太邪門了吧,難道說我穿越的時候有什么制動機制在控制著我的身體嗎?
或者說我的穿越方式是復制一份意識,然后傳送到未來,而我存于現在的意識仍然隨著時間線隨動。
之后我的復制意識又傳送到過去,覆蓋了或者并行了自己的記憶。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回想,努力的回想我究竟是怎么倒的。
結果果然如我所料,我腦海中存在著一份記憶。
一份我穿越之后的記憶。
只不過這份記憶卻有點怪,有第一人稱視角的體驗,卻沒有第一人稱視角的情感波動和心理活動。
就好像只是純粹的文本記錄一般。
和做夢反而相反,夢醒之后,記憶最深的是感性方面的記憶,夢里的感覺,而這個只是單純的第一人稱視角。
就在我聯想著自己記憶的時候,我靠著的大垃圾桶忽然出現了奇怪的砰砰聲,就像什么東西在里面撞擊一樣。
難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丟的小貓小狗?
又或者說是流浪的小貓小狗找食進了垃圾桶?
我找了個東西墊了墊腳,用手打開垃圾桶朝里面看去。
我愣住了。
她也愣住了。
更加強烈的光線,隨著我掀起的那一刻射入垃圾桶。照在她有些臟污的小臉上。她的眼神撲閃著,看著逆著光的我。
我就像是懷疑自己腦子不正常了一般,下意識的把手放開,蓋子重新蓋好,里面的味道也被封存了不少。
我……我真的傻了,有點懷疑人生。
現在這個社會怎么還有這種流浪的孩子?
就算是爸媽棄的,國家也有相關的機構負責。
而且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連一個人都養(yǎng)不起,不說什么教育投資了,至少喂飽她沒問題吧?怎么可能流落到這個地步,沒人負責嗎?
我緩緩的離開那個大垃圾桶,并且心中有些糾結。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自己也是個孩子,我根本無法承擔養(yǎng)起另一個孩子的責任。
而且我真的撿回去的話,我爸媽不打死我才怪。
更別說我未來還會莫名被捉了,我現在也需要時間思考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隨手幫助一個人也要不了多大的成本吧。
但是,一旦幫了她一頓,她下一頓又怎么辦,一直幫下去嗎,如果不具備一直幫下去的能力的話,何必給她一絲光明。
我的內心不斷爭斗著,猶疑著。
我的信念有點奇怪,如果我不能負責她以后的話,第一次我就絕對不會伸出手。
我并不具備一直幫下去的能力,不對,我不具備有人具備啊,我突然想到了。
我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終停了下來。
至少盡力而為吧。
至少。
不對,現在是上課時間,我最應該做的事應該是趕回去上課。
更不對,我現在已經逃課了,那就逃下去吧,現在回去也于事無補了,只有明天硬著頭皮再去了。
自我不斷的矛盾斗爭之下,我嘆了口氣,重新回到那個垃圾桶旁,掀開蓋子。
這一次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她似乎正在吃著一些剩余的丟棄包裝食物。
配合她身上可能散發(fā)的氣味以及臉頰臟污,及她這個行為,我的內心竟然泛起了一些反感。
然而卻隨著她有些惶恐的神情而煙消云散。
我皺了皺眉頭。
“需要我拉你上來嗎?”
她逃避了,搖了搖頭,并且往后稍微縮了縮,只不過她所待的空間并不大,這一縮直接碰到了垃圾桶壁。
并且一下把手中的殘缺食物藏到了背后。
我內心的情感在厭惡和憐惜之間不斷搖擺。
但是這次的厭惡,我卻不知從何而來了。
我甚至不知道是針對的她,還是在針對著我自己。
想了想,我把蓋子重新蓋好,找了個地方洗了洗手,去無人超市買了一桶水,一張毛巾和一些面包。
其實我還想買件衣服和讓她洗個澡的。但我的零花錢就這么多,現在已經用完了,平時我也沒有存錢的習慣。
鬼知道今天會遇上這種事兒呀。
我重新來到發(fā)現她的地方,重新掀開蓋子,讓我松了一口氣的是她還在那。
她是怎么能忍受這個環(huán)境的,我無法理解。
我另外一只手把提著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了晃。
“里面的東西吃了可能會生病,你在這個條件下感染的話就很麻煩了,這么熱的天不悶嗎,所以出來吧,我這里有點吃的?!?p> 她微微有些迷糊的一直盯著我。
是智力障礙之類的嗎?我看著似乎有些困惑不解的她,猜想著她父母拋棄她的原因。
似乎是我手里食物的香氣勾動了她,她站了起來,在半桶垃圾的墊腳之下勉強到了垃圾桶邊沿的位置。
“需要我把你拉出來嗎?”我把食物暫時放下去,一只手撐著蓋子,一只手面向她。
她看了我的手一眼,然后視線轉到我的臉上,盯著我的臉看了很久,最終試探性的用臟兮兮的小手貼上了我的手。
很瘦弱以及很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