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略顯清瘦的袁紫薇,袁天鎖心中一痛,卻又連忙掩飾下去。
走了過去,坐在了袁紫薇的身邊,袁天鎖輕笑著說道:“六姐,怎么如此晚了,還在外面啊,莫不是在等著誰來拜訪?”
對面的袁紫薇,白了袁天鎖一眼,對他這沒正行的樣子,可謂是熟悉之極。
不過,今日卻是還有重要事情,否則袁紫薇也不會傳訊讓袁天鎖深夜前來。
只聽得袁紫薇略顯緊張的說道:”天鎖,明日就是就職典禮了,你可千萬不要輕易出頭!“
對于袁紫薇的警告,袁天鎖很是疑惑。
看著他一副不知情由的樣子,袁紫薇很是焦急,猶豫一下,又是繼續(xù)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師尊藥執(zhí)教,乃是凜山著名的煉丹師!”
“她雖然不是金丹大能,可是在凜山的消息渠道,還是不弱于那些金丹期強(qiáng)者的!”
說到這里,袁天鎖也是反應(yīng)過來,自家六姐這里,確實(shí)是一個絕佳的消息渠道。
不過,這一點(diǎn)袁天鎖并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將袁紫薇輕易地扯進(jìn)漩渦之中。
見到袁天鎖若有所思,袁紫薇輕輕一嘆,略有些哀怨的說道:“我從師尊那里,得知了一些人的謀劃,而且到時(shí)候,不僅會有內(nèi)部的動亂,外部的亂子,才是最可怕的!”
聽到這里,袁天鎖神色一滯。
雖然他通過殷暮雪的渠道,也是得知了一些事情,意識到明日絕對不會安安穩(wěn)穩(wěn)。
可是,袁天鎖還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亂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黎萬心作為副院長,又是凜山最年輕的金丹期修士,可謂是在聲望上占盡了上風(fēng)。
現(xiàn)在又有著老院長的親自交接,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多大的亂子才對啊!
按照袁紫薇所言,明天的典禮上,不僅僅是那兩位副院長會發(fā)難,甚至前來祝賀的其他州州學(xué)代表,以及仙京之人,都會不甘寂寞。
這樣一來,本就是風(fēng)雨飄搖的凜山,還真的有可能因?yàn)榇耸滤∠氯ァ?p> 想到這里,袁天鎖直接站了起來。
而身邊的袁紫薇卻是連忙拉住袁天鎖,口中喝問道:“你要干什么,這是你能夠參與的事情嗎?”
“我都能得到的消息,那些高層會不知道嗎?”
本來心中有些想法的袁天鎖,這時(shí)候也是不再隱瞞了,對著袁紫薇緩緩說道:“我雖然不太看好這位黎院長,能夠?qū)⒃蹅儎C山發(fā)揚(yáng)光大?!?p> “可是要說他過不去這一次的就職大典,那可就太看不起人家了!”
“咱們明天盡可以做些什么……”
……
紅日初升,凜山之上,一片肅殺。
不僅是那些消息靈通的弟子感受到了情況不對勁,但凡是敏感一些的人,全都是察覺到了危險(xiǎn)。
當(dāng)然,有的人以為這危險(xiǎn),本就是莫大的機(jī)會。
比如,站在老院長身后,一臉恭順的副院長趙赫。
另一位副院長明德,卻是沒有出現(xiàn)在就職典禮上,據(jù)說是修煉出了岔子。
趙赫現(xiàn)在很安靜,即便就職典禮快要完成了,黎萬心馬上就要成為新的院長了,趙赫依舊不為所動。
直到凜山之上,陽光被整個的遮住,天地立刻昏暗下來。
“哈哈哈……”
“沙尊有事,怎么就忘了通知我這個老朋友了呢?”
“莫不是凜山上下,看不上我們九玉山?”
這聲音,浩浩蕩蕩,從天空之上滾滾而下,聲波沖擊的整個凜山,都是一片混亂,只有那些筑基后期和金丹期的修士,才能夠站穩(wěn)腳步。
這一幕,讓正在觀禮的袁天鎖幾人,都是心頭大駭。
沒等到老院長發(fā)話,已經(jīng)接過了一方大印和一枚儲物戒的黎萬心,直接越眾而出,攔在了凜山眾人之前。
只見黎萬心面對著前方不斷下落的巨大飛舟,面不改色,反而對著飛舟上的人冷冷呵斥道:“九玉山的楊前輩,你確定要來我們凜山搗亂嗎?”
“今日是我凜山的大日子,不請你來,你就應(yīng)該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九玉山,現(xiàn)在不請自來,是不打算回去了嗎?”
在此過程中,老院長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黎萬心的身后,并沒有出言阻止。
而飛舟之上,一名手持拂塵的青衣老人,卻是面色一滯。
以前并不是沒有聽說過黎萬心的名頭,可是在他們這些金丹巔峰的強(qiáng)者眼中,區(qū)區(qū)金丹初期的黎萬心,不過是小輩而已。
現(xiàn)在,剛剛就任院長的黎萬心,一開始就擺出一副決一死戰(zhàn)的架勢,卻是讓這位九玉山大長老楊則感到有些為難了。
巨大的飛舟,佇立在凜山半空之中,一時(shí)間是降落不是,逃離又有些不甘,可謂是左右為難。
而凜山諸多弟子和執(zhí)教,卻是對自家新任院長的作風(fēng),感到興奮不已,對于這個院長的支持度,一下子就是提高了不少。
擎刀而立的黎萬心,卻是沒有搭理這些,而是繼續(xù)咄咄逼人的看著飛舟上的楊則,很是冷酷的說道:“楊前輩,我們師徒二人,都在等著您老前來敘舊呢,前輩怎么不愿意下來了?”
此時(shí),黎萬心手中黝黑色的長刀,閃出波濤一般的黑芒,離著百丈遠(yuǎn)的飛舟上,眾人都是感到心中一寒。
就算是金丹巔峰的楊則,也是不僅在心中思量起來,自己現(xiàn)在下去,是不是真的能夠擋得住黎萬心師徒的聯(lián)手進(jìn)攻?
等了片刻,楊則還是沒有下來,不僅是凜山弟子全都哄笑起來,就算是飛舟上的九玉山弟子,也是一個個面色羞慚。
這般前來找茬的,竟然還沒有降落,就被人家嚇得頓住了腳步,真他么的太丟人了!
丟不丟人的,楊則是不怎么在乎的,到了他這個境界,在乎的只是修士間的高低上下,只是自己現(xiàn)在有幾成贏的把握。
良久,老院長帶著略顯灰暗的臉色,上前迎接起了楊則,然后笑著說道:“老友從數(shù)千里的外的興州而來,怎能不下來坐坐?”
“這些州學(xué)的事情,就交給小輩去做吧,咱們且去喝兩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