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突地,一聲尖叫,刺破這寧靜的小巷子。
四個大男人驚愕的一抬頭,看到巷子入口,一個身穿鵝黃呢子大衣,頭戴俏皮八角皮帽子,腳上踩著鹿皮長筒靴的女孩子,驚恐無措的望著他們。
蘇云!
這女人怎么跟過來的。
周森愣住了,這什么情況,四名警察“行兇”的場景被一個女孩子看到了。
“烏恩,把那個女孩子控制住,別傷人!”周森當(dāng)機立斷,這要是讓她跑了,回去亂說話的話,少不得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必須當(dāng)機立斷,控制局面。
烏恩似然反應(yīng)慢,但聽話,動作快,馬上就朝巷子口跑了去,那蘇云可能是嚇的腿有些軟了,扭頭想跑,還沒跑兩步,就被烏恩像抓小雞兒似的給拽進了巷子里。
這小子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憐香惜玉。
顧老六已經(jīng)蹲下來,把麻袋解開,檢查了一下,“尾巴”只是被敲暈過去了,沒死。
周森也是松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烏恩一眼,讓他去巷子口守著,別讓人過來了。
蘇云嚇得不輕,看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尾巴”,小臉恐懼的看著周森。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個看上去這么儒雅,充滿書卷氣息的男人居然能做出這等殘忍的事情。
太顛覆她的認知和三觀了。
“烏恩,別嚇著蘇小姐?!敝苌哌^去,揮手讓烏恩稍微遠離兩步。
“蘇小姐,你跟著我干什么?”周森不明白了,書都給她了,還跟著自己?
“我,我想把詩集的錢給你……”蘇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道,其實她還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從未表明身份,周森怎么知道她是誰的?
“詩集我都送給你了,就是不用你給錢,這還不明白嗎?”周森伸手撫了一下額頭,這蘇文清的女兒有這么天真嗎?
蘇云驚魂未定的解釋道:“無功不受祿,我怎么知道你買下詩集,又突然轉(zhuǎn)送給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圖?”
“行了,我明白了,你要給錢是不是?”周森心道,還不算太傻,對陌生人保持戒心,也不想跟她多啰嗦,“這本詩集我付給那書店老板是三塊五毛錢,你就照這個數(shù)給我,行了吧?”
蘇云忙答應(yīng)一聲,趕緊伸手往大衣口袋掏了去,結(jié)果掏了半天,啥都沒掏出來,她急的臉色都白了。
“你不會是錢包丟了吧?”
“嗯,剛才在咖啡屋結(jié)賬的時候還在呢……”蘇云點了點頭,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小偷給盯上了,剛才從咖啡屋出門的時候,走的有些急,跟一個人輕微觸碰了一下。
周森好歹也是一個巡警,自然看出來這姑娘遇到了什么。
烏恩是老實人,根本不可能拿蘇云的錢包。
“會不會落在什么地方了?”
“不會,我記得很清楚的……”蘇云記的都快哭了,錢包里鈔票都是其次,有一張她跟母親的合影,是她唯一的念想,若是丟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蘇小姐,這個人是我們抓捕的嫌犯,請你不要誤會,也不要對別人提及,一旦消息走漏,會對我們辦案造成困擾,明白嗎?”周森手一指地上那昏迷的“小尾巴”解釋道,“至于你丟失的錢包,我們可以幫忙找一下,你看如何?”
蘇云點了點頭,她也不傻,這些警察要真對她不利的話,就不會好好跟她說話了,況且,她爹是蘇文清,在冰城也是有頭臉的任務(wù),普通警察也不敢得罪。
“蘇小姐若是報案呢,我們就馬上受理,但是不保證能找到?!敝苌f道,越是繁華的街道,街上的“三只手”越多,蘇云這種一看就是有錢人,不偷你偷誰。
“嗯,好?!碧K云貝齒輕咬一下下嘴唇,點了點頭,錢包丟了,她就沒錢坐車回去了。
“老六,這條街,誰負責(zé)?”
“雙慶會的慶老二?!鳖櫪狭卮鸬?。
“找他要蘇小姐的錢包,限他天黑之前把錢包和里面的東西一樣不少的拿過來,不然,他就別想過好這個年了?!敝苌愿赖?,雖然他只是個小巡長,可背后站著的是南崗警署,這種地面上的幫會組織和混混,可真不敢跟偽警察對著干,除非他們不要身家性命了。
蘇云有些呆愕,這一聽就不像是好警察做派,心里本來剛升起的那點兒好感,又有消散的意思。
“蘇小姐,你要是等著拿回自己的錢包,那就先跟我回警署吧?!敝苌馈?p> 蘇云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一個女孩子,天也快要黑了,不敢到處亂跑了,跟周森回警署,無疑是最安全的,大不了到時候給爹打個電話人,讓他派人來接自己就是了。
葉三兒叫來一輛馬車,趕車的白俄老者也沒多問,連被敲暈的“尾巴”一共五個人,顧老六去找慶老二去了,一路往南崗區(qū)警署而去。
“三兒,你把蘇小姐帶去保安科,做一個問詢筆錄,把發(fā)現(xiàn)錢包丟失的過程寫下來?!敝苌愿酪宦?。
蘇云可是蘇文清的女兒,她丟的錢包,里面肯定有不少錢,甚至還有值錢的物品,這都能夠上大案了。
這立功的機會自己不要,手底下人可不能不照顧。
再讓烏恩把跟蹤自己敲暈被抓的家伙押去署里的拘留班房,他得先去見秋山之助。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還有沒有下班離開,要是人不在,那就只能明天一早再來呢。
那家伙關(guān)一個晚上也不會有啥事兒。
問題是,他剛把金素英得罪了,這署里的人要見秋山之助,都得通過她,除非是秋山之助自己想要見的。
金素英雖然是秘書,但她卻有一間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很小,就挨著秋山之助辦公室。
秋山之助在辦公桌上按了一個電鈴,只要一按紅色的按鈕,那金素英就能知道,這是秋山之助召喚她。
這既保證了私密性,又很方便。
可冒冒失失的直接去敲秋山之助的房門,那是容易被金素英針對的,這個女人別看年紀不大,心眼兒可真一點兒不大。
周森心一想,反正自己都已經(jīng)把人得罪了,也沒必要顧忌這個,上樓,直接來到秋山之助辦公室門口,伸手敲響了門。
“進來?!鼻锷街曇糁型钢唤z沙啞。
周森推門走了進去,正在批閱文件的秋山之助一抬頭,看到來人是周森的時候,略微露出一絲驚訝:“周森,怎么是你?”
“秋山先生,我是來向您匯報一個情況的。”周森走到跟前,雙.腿并攏,一彎腰,嚴肅的道。
“什么情況?”秋山之助也有茫然,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走過來,問道。
“卑職今天上街巡邏,發(fā)現(xiàn)有人暗中跟蹤,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何身份,什么企圖,故而卑職就跟手下人把人敲暈了,帶回了警署!”周森解釋道。
“有人跟蹤你?”秋山之助驚訝一聲。
“是的,人我已經(jīng)帶回來了,就暫時押在警署的拘留班房內(nèi)?!敝苌c了點頭。
“沒審?”
“直接敲暈了,帶回來的,沒來及審訊?!?p> “好吧,這個事兒我知道了,審訊的事情,我來安排,有什么結(jié)果我會告訴你的?!鼻锷街紤]了一下,吩咐道。
“是,卑職告退?!敝苌犆靼琢?,如果秋山之助把人交給自己審問,那說明跟蹤者跟警察廳或者日特機關(guān)沒什么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他把審訊的事兒接過去了,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要么就是他也搞不清楚跟蹤自己的人什么身份,怕自己審出什么來,收不了場。
……
矛盾轉(zhuǎn)移了,周森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反正那跟蹤自己的“尾巴”衣著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正經(jīng)好人。
樓下,保安科辦公室。
周森看到一群人站在治安股(杜撰,勿當(dāng)真,這是小說)門口,一個個的湊著腦袋,往里面看呢,就好像里面有什么西洋景似的。
“都干什么呢,一個個上班不用干活了?”周森冷哼一聲,他現(xiàn)在大小已經(jīng)算是警署內(nèi)的中層了,只是現(xiàn)在還沒明確確定下一步崗位,但肩膀上好歹是多了一條金線了,比大多數(shù)治安股的警察都要高上一級,股長和理事官不在,他可算是最大的官兒了。
“哥,你總算來了,里頭快要打起來了?!比~三兒也在看熱鬧的人中,看到周森,連忙擠出來,說道。
“打起來,什么人敢在保安科辦公室打架?”周森一臉的不解,這多警察都站在門口?
“是金特助跟蘇小姐……”
“什么?”周森嚇了一跳,總算反應(yīng)過來,為啥葉三兒這些人都擠在門口觀望,而不敢進去勸架了。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秋山之助的秘書,另一個是商界大佬蘇文清的女兒,都不是普通人,這隨便哪一個出點事兒,都不是小事兒。
蘇云是自己帶回來的,金素英好像似乎跟自己也有點兒關(guān)系,要隔著以前,原身肯定躲了,反正兩個女人再怎么大打出手,也不至于鬧出人命。
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自己呢,自己今天若是躲了,估計明天就會成為整個南崗警署的笑話了。
要不要躲一下呢?
算了,慫一點兒沒關(guān)系,反正這對自己沒壞處……
“周森,你給我進來!”就在周森準備抬腳轉(zhuǎn)身離開,一道清脆冷冽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了出來。
既然躲不了了,那就只能是強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