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替承擔了罵名的汪弘業(yè)默哀了一聲。
朱瞻基偷偷的瞧了一聲于謙,然后清清嗓子,好讓自己不露出馬腳來:“那……那啥……謙兒啊……本宮這不是來救你了嘛~”
恩!
本宮識破汪弘業(yè)的把戲,來救你于少保了!
謙兒快來俯首稱臣,交出忠心吧!
于謙抽動著鼻子,緩緩抬頭看向皇太孫。
正巧兩人之間的位置十分巧妙。
于謙正視著朱瞻基,而在其身后便是昭獄的牢門,從牢門投射進來的陽光,圍著其身體一圈,落入于謙的眼底。
這一刻,他當真是覺得,皇太孫就是從天而降的救星,前來解救被賊人陷害的自己。
于謙喉嚨聳動,眼睛一紅,然后是又哭了出來。
我啥也沒干啊……
看著情感徹底奔潰的于謙,朱瞻基也被嚇了一跳,悄悄的后退了一步,面的被謙兒的傻氣給傳染了。
在一旁看著的燕南飛和羅向陽兩人,早已知曉太孫并不是要治罪這個于謙,甚至在太孫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他二人都能看得出太孫對于謙的看重。
燕南飛咳嗽了兩聲,有些尷尬的開口道:“于謙,太孫還等著你回話呢?!?p> 羅向陽也在一旁補充道:“體統(tǒng)……”
被提醒后,于謙一愣,趕忙著捏著袖子,在臉上胡亂的擦了一通,然后便雙臂高高舉起,噗通一聲做出了五體投地狀:“學生謝太孫前來搭救之恩?!?p>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哇……
朱瞻基汗顏不已,卻又不得不端著架子:“于謙啊,你先出來啊……”
一旁的燕南飛立馬是掏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他如今已然貴為錦衣衛(wèi)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司,權(quán)勢鼎盛,卻絲毫不在意牢房中的骯臟,竟然是親自踏入牢房,攙扶著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的于謙走了出來。
朱瞻基抽抽鼻子,逃一般的趕緊先行逃出著昭獄。
于謙還不知太孫究竟是為何要來搭救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太孫究竟會和他說些什么。
他茫然的跟著那個有些熱情過頭的錦衣衛(wèi)鎮(zhèn)撫司出了昭獄,幾人也不停留,一直到了錦衣衛(wèi)衙門后院。
后院里竟然早就有人等候著,一旁的偏房之中也早就備好了一大桶溫水,一套干凈的衣裳。
我被太孫看上了?
于謙的臉上不由浮上一抹激動的潮紅,顯得有些羞澀的褪下已經(jīng)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衣裳,整個人連身子帶腦袋,沒入水桶之中。
少頃,正在喝著涼茶的朱瞻基,就看到煥然一新的于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換上一身干凈青衫的于謙,顯得很是干練,臉上的污漬被洗去,露出白凈的皮膚,星眼劍眉,當真是好不俊俏。
朱瞻基默默點頭,也難怪謙兒能成為于少保。
就憑這只比他大明皇太孫差那么一絲絲的帥氣,這個少保怎么都逃不了!
當真是兩個厚顏無恥之人!
都覺得對方?jīng)]有自己好看……
呸!
朱瞻基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嘬著杯中的涼茶。
于謙默默的站著,顯得有些尷尬。
他在想自己這個時候應(yīng)該做什么?
這些日子所經(jīng)歷的事情,讓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緩過來,更不要說啟動往日里絕頂聰明的小腦袋瓜子。
他偷偷的看了邊上兩位錦衣衛(wèi)。
現(xiàn)在,于謙已經(jīng)知曉了燕南飛、羅向陽兩人的身份。一位是錦衣衛(wèi)的千戶大人,一位更是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
這可都是大人物??!
于謙再笨,也能看得出這兩人對自己的尊敬。由此,也能看得出,他在太孫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
想起當初在歙縣,他自己假借太孫之名,讓在新安衛(wèi)的錦衣衛(wèi)傳信,于謙心中不由尷尬起來。
朱瞻基同樣有些尷尬,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這個傻子一樣的于謙,同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最后無奈,為了緩解這糟糕的氣氛,朱瞻基輕笑著開口:“謙兒,我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也不必記在心里。只需知道,本宮才是大明最好看的人就是了……”
氣氛越發(fā)的尷尬起來。
就連燕南飛和羅向陽兩人,都默默的撇過腦袋,眼睛看向一旁的花花草草。
太孫這是要我表忠心啊~
于謙自覺悟出了太孫話里的意思,連忙是又跪了下來:“太孫解救之恩,學生永世難忘。學生,日后必以太孫馬首是瞻,為大明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是誰說忠臣就不會舔的了?
是誰!
站出來!
朱瞻基現(xiàn)在只覺得,被舔的很是舒服,果然還是文化人舔起來讓人舒服~
他臉上露出笑容,不由的抬手擺擺:“我等皆是為了大明,為了這天下億兆黎民百姓。你是有本事的,只要日后記得今日說的,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能鞠躬盡瘁便可。若你死了,還怎么報效朝廷?!?p> 太孫盡然這么的善解人意~
聲音又這么的好聽~
于謙覺得自己原先心中所想的,或放蕩不羈,或森嚴冷酷的大明皇太孫,都不符合他親眼所見的皇太孫。
他雙手合十自然垂下,姿態(tài)越發(fā)的恭敬起來。
“本宮救你,是看中了你對朝廷的忠心!”朱瞻基覺得自己只要說的多了,事情也就成真了,為自己的機智默默的點點頭后,接著說:“歙縣百姓艱難,竟然以一縣之力,獨獨承擔那本該六縣承擔的‘人丁絲絹’整整五十年。若是沒有你,朝廷也斷然不可能知曉。你是有功的,我朱家是向來不會虧待有功之人的?!?p> 我于謙當真要就此踏上邁向內(nèi)閣的康莊大道了嗎?
于謙聽著太孫的話,心中一片炙熱,他幾乎是已經(jīng)看到了內(nèi)閣里那把最高的太師椅,在向他揮舞著可愛的小手手。
他立即抱拳,沉聲應(yīng)答:“于謙所做非是貪圖功績,只為歙縣百姓少些負擔。太孫但有差遣,于謙誓死效力!”
年輕人,心里終究是想著要做出一番事業(yè)來。
朱瞻基終于是放下了被喝了個干凈的茶杯,他似笑非笑的盯著于謙,聲音拖得長長的:“說起來,歙縣之事當真是駭人聽聞。本宮覺著,這‘人丁絲絹’之事不得不改。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此事的人……本宮想著……”
扒了那混蛋汪弘業(yè)的一身官袍,讓我于謙來當歙縣的父母官,為歙縣青天大老爺?
于謙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著。
然后又不由的皺起眉頭。
這樣不妥哇……
我還沒有金榜題名,高中狀元呢~
這樣不合規(guī)矩呀,雖然我肯定比那汪弘業(yè)干的好,但金榜題名卻還是必須的呀……
一時間,于謙竟然是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
自己到底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呢?
任朱瞻基怎么想,也不會知道。
此時的于謙,于少保會是個內(nèi)心戲如此之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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