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沉的,漆黑的夜晚,大街上行人稀少,一股股陰冷的風(fēng)吹的人直發(fā)抖,下水道口蒸騰,一股股腐爛的惡臭彌漫在空氣中。
吃完美味肘子的周巖,唐軍,李淮和唐莉一起走出餐廳,唐莉一身黑色皮衣,腳踩高跟黑色短靴,走在馬路上發(fā)出一陣清脆的咔咔響,這股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傳遞出很遠(yuǎn)。
一路往回走,唐莉邊和周巖三人說著明晚上的巡邏計劃,因為怪物一般都是在晚上,月黑風(fēng)高時出沒,所以周巖等人作為“狩獵者“,也是晚上上班,白天休息。
每天上班時間:傍晚6點到第二天早晨6點。
幾乎是上班時是夜晚,下班時天也還沒亮,注定是夜貓子。
“咦?那邊有個帥哥,我靠,好帥!“走在昏黃銹蝕的路燈下,唐莉眼睛一亮,發(fā)現(xiàn)與自己相對而行的一個帥哥。
周巖,唐軍,李淮也紛紛看去,發(fā)現(xiàn)男子距離他們有50來米,正朝他們的方向走著,身高180,身穿黑色風(fēng)衣,體態(tài)勻稱,相貌頗為俊美,尤其是一雙眼睛,看人仿佛自帶一股溫和的笑意。
男子看了周巖等人一眼,便微鎖眉頭,繼續(xù)邊看手機(jī)邊趕路,他臉上有一抹愁苦之色,嚴(yán)肅的面容略顯高冷,似乎平添了一股獨特的男性吸引力。
唐軍雙手插兜,看著越走越近的青年嘟囔:“長得倒是不賴,衣品也好,但就是容易讓人分不清是雄的還是雌的啊?!?p> 胖胖的李淮也點點頭,接著話頭道:“確實是這樣,與其說他是男的,我感覺他更像女的多一點?!?p> 唐莉滿臉黑線,哼哼著:“你們這兩個家伙,就是嫉妒~”
帥哥與周巖四人擦肩而過,他也看到了周巖四人,其中周巖三個男的平平無奇,倒是身穿皮衣,身材很好的唐莉讓帥哥眼前一亮。
尤其是唐莉那一頭淡藍(lán)色的短發(fā),不由得讓帥哥眼前一亮,是他喜歡的菜。
帥哥男子“徐昊“心中暗嘆:“這個妞真漂亮哎,要是把她抱上床,體驗應(yīng)該會不錯…………可惜,她身邊三個男子中,也許就有他的男朋友,大晚上的去要聯(lián)系方式,當(dāng)人面撬人墻角,恐怕會被揍啊。
嘶~可惜可惜啊,這三個男的都是歪瓜裂棗,可惜這個漂亮美女了。
呼~而且我現(xiàn)在債務(wù)纏身,也沒時間泡妞了,還是趕緊想辦法還錢吧,是騙也好,搶也好,一定要把錢還上,不然“鯊魚“那幫人恐怕會砍死我。”
帥哥徐昊心中一瞬間閃過千百念頭,上半身的理智壓倒下半身的欲望,離微微說著“可惜,可惜~“快步立刻。
目視帥哥離開,唐莉微微覺得可惜,喃喃:“能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帥哥太難了,不過他怎么沒和我要聯(lián)系方式,本姑娘這么國色天香的?!?p> 周巖走到唐莉旁邊,笑著伸出右手,在唐莉面前晃晃:“該醒醒了,咋滴啦,桃花癲犯了?”
唐莉狠狠地倒吸一口涼氣,“討厭,我才沒有桃花癲呢!”
桃花癲是一種病,是真實存在的,這種病已經(jīng)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多發(fā)于春季,癥狀多是猶如花癡,并伴有一定的狂躁癥,妄想癥,自我感覺良好,很多是幻想帥哥都來追自己。
周巖四人回到天安大廈時,剛剛與他們錯肩而過的帥哥“徐昊“卻遇到了麻煩。
凄冷的夜晚,走在破敗而微微開裂的地面,四周光禿禿的樹木,在嗚嗚嗚的冷風(fēng)吹拂下,猶如一道道張牙舞爪的魔影,震撼人心,周圍已經(jīng)沒有其他行人。
帥哥“徐昊“剛想把手機(jī)收起來,嗡嗡~一個備注“鯊魚哥“的人又給他發(fā)來信息。
打開信息,看到內(nèi)容的一瞬間徐昊一股熱血直沖腦門,眼中閃過一抹憤恨的光芒。
只見信息寫道:“徐昊你個龜兒子!欠錢不還玩兒失蹤是吧!?你個龜兒子給我等著!你就看我能不能抓到你!
等我抓到你了,你看我會怎么折磨你!我一定要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p> 看完短信,徐昊瞳孔一縮,一股從心底產(chǎn)生的巨大壓力幾乎要將他壓垮,想到江湖上的種種傳聞,有關(guān)于鯊魚哥折磨人的恐怖手段,徐昊一瞬間身體都開始顫栗,抖動。
“呼呼呼~都TM逼老子,借40萬,已經(jīng)還60萬了還不行,還要老子再還30萬,把老子賣了也TM不值30萬??!真逼急了老子,大不了TM同歸于盡!“徐昊氣的要發(fā)瘋,啪~直接跳起來把手機(jī)摔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jī)殘片,嗖嗖嗖~如飛刀一般激射向四面八方。
徐昊氣息一餒,他自己都明白,“同歸于盡“什么的,不過是氣話,他想同歸于盡都沒有辦法,畢竟“鯊魚哥“生性狡猾,小弟眾多。
想到自己連同歸于盡都做不到,徐昊不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喃喃:“我TM真的是個廢物啊,若是我有強(qiáng)大的實力該多好,一聲令下,三千超級強(qiáng)者來投,那個什么鯊魚哥?到時候連他的鯊魚心都給他掏出來!”
想到這里,徐昊不由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病態(tài)的笑容。
冷風(fēng)吹過,夜色更深了,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徐昊突然神情一滯,只見不知何時,他的四周多出了一群如同彈力球一樣的眼珠,咚咚咚咚~這些眼珠子個個有乒乓球大小,不停的在地上跳動著,一次有兩米高。
每一顆眼珠似乎都在笑,那抹詭異的笑容一瞬間讓徐昊心里直發(fā)毛,瞳孔緊縮,恨不得撒腿就跑。
突然。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似乎飄來一股低沉的男聲,“想要變強(qiáng)嗎?若想變強(qiáng),明天傍晚5點,來紅絲咖啡廳?!?p> “誰!誰在說話?“徐昊亡魂大冒,雙腿都開始發(fā)軟。
…………
第二天下午,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又要下雪,帥哥徐昊從自己租住的破舊平方走出來,沿著終年不見陽光,而濕滑無比的古樸臺階往北走,來到一座開裂的,高兩米多的古樸石拱橋上。
啪嗒~
帥哥徐昊打著打火機(jī),陰冷的風(fēng)吹的炙熱的火苗搖曳著,一如他被風(fēng)吹亂的雞窩頭。
干癟而扭曲的一根香煙被點燃,一天一夜沒睡,雙眼布滿血絲的徐昊不由美美的吸一口,然后緩緩的輕吐出煙霧,一根香煙使他的大腦短暫放空,似乎又找到了活著的美妙。
小橋上視線極好,徐昊能清楚的看到右邊成片的灰蒙蒙,有著殘破瓦礫,枯敗荒草的民房,時間臨近傍晚,陽光褪去熾烈,冷風(fēng)漸漸大起來,一群穿著臟兮兮灰棉襖的駝背大爺,開始拿著灰黑色的老舊小板凳蹣跚著往家走。
時值冬天,這群沒有幾顆牙的老大爺,每天中午就會坐著小板凳,在光禿禿的大樹旁閉眼曬太陽,等下午3-4點,就拿起小板凳慢吞吞的回家去。
“這個世界,真是不值得人留戀啊。“徐昊收回視線,眼睛看向橋下,臟兮兮的河水已經(jīng)被凍成了堅硬的冰,里面還可以看到一些草莖,塑料袋子,包裝紙等等,冰層看上去略微有些惡心。
“現(xiàn)在我若跳下去,指定被摔的很慘嘶~還是不跳了?!靶礻荒樕细‖F(xiàn)一抹病態(tài)的表情,神經(jīng)兮兮的往橋下看一眼,連后退兩步。
負(fù)債太多,催債人逼得緊,他整日焦慮,時時擔(dān)心被討債人套上麻袋抓去,被毆打致死,徐昊感覺自己都有神經(jīng)病了。
“嘶呼~“最后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煙,刷~淡黃色的煙屁股劃過一條弧線,被彈飛到橋下,點點煙灰在空氣中飄蕩。
徐昊眼神堅定起來,透著一抹兇狠的光:“我現(xiàn)在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神啊鬼啊的!?紅絲咖啡廳?。咳ゾ腿?,大不了一死了之,18年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他嘴上雖然說的厲害,但響起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一群眼珠子如彈跳球一樣,在自己四周跳動,他還是心臟一緊。
有的時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心里的恐懼。
晚風(fēng)習(xí)習(xí)。
徐昊梳了頭發(fā),換了新衣服,神情略顯疲憊的往“紅絲咖啡廳“走去,紅絲咖啡廳坐北朝南,時時響起悠揚的小提琴聲音,充滿了小資情調(diào)。
紅絲咖啡廳南邊50米外是“女子舞蹈學(xué)院“,那是一所專門招收漂亮女孩子跳舞的學(xué)院,紅絲咖啡廳主要的受眾就是那群女學(xué)生,以及想去泡那群女學(xué)生的男人們。
紅絲咖啡廳東邊50米外是“綠樹大商場“,后者是西部衛(wèi)星城的地標(biāo)級建筑物,高8層的大商場內(nèi)部裝修奢華,商品琳瑯滿目,受到很多經(jīng)濟(jì)富足的市民的青睞。
女子舞蹈學(xué)院,紅絲咖啡廳,綠樹大商場,三個地方離得都很近,徐昊之前也經(jīng)常去這三個地方,無他,去或泡妞或消費罷了。
紅絲咖啡館外面有個小花壇,原本應(yīng)該光禿禿的小花壇,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簇半米高的花朵。
一簇鮮花生長在花壇中,一朵朵白色花瓣,紫色花芯的米粒狀小花競相開放,一股奇異的香氣隨風(fēng)飄蕩在周圍,很多路人紛紛驚奇起來。
“吸吸~好香啊~”
“是啊,聞到這花香,我的精神都一震,仿佛精神許多?!?p> “我怎么突然有股想談戀愛的沖動,奇怪?!?p> 很多人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她們聞到了鮮花香氣,也察覺到了一點點異樣,可惜并沒有去在意。
徐昊經(jīng)過花壇邊時,也聞到了里面的異香,那股花香直鉆他的腦袋,仿佛他腦袋中一些神奇的物質(zhì)要被喚醒。
“好香的花?!靶礻获v足看了片刻花朵,然后緩步進(jìn)入咖啡廳,舒緩的音樂在光線頗為暗淡的咖啡廳中飄蕩,一個長臉男子戴著兜帽,正坐在窗前笑瞇瞇的沖他招手。
長臉男子仿佛是徐昊的多年老友,沒有人覺得奇怪。
徐昊卻如遭雷擊,他看著嘴角有著詭異笑容的長臉男子,不由額頭微微冒汗,他是根據(jù)昨晚那詭異場景指引,才來紅絲咖啡廳的。
現(xiàn)在那長臉男子在沖他招手,很顯然,也許昨晚那詭異場景就是面前這長臉男子制造出來的!
咕咚~
徐昊硬著頭皮,忍住撒腿就跑的沖動,緩緩移動步子坐在長臉男子對面。
戴著藍(lán)色兜帽的長臉男子緩緩開口,“你好,我叫賈仁,請問外面的花朵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