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許中平在縣學(xué)還有事要做,所以陪許言夏兄妹幾個吃了中飯,坐了一會兒,就匆匆回縣學(xué)了。
許亦楠見族叔有事,自然就拿著信,帶著弟弟妹妹去找許中平說的那位同年。
縣學(xué)在縣學(xué)與府衙都是在縣城北城區(qū)一塊兒,而許中平的那位姓石的同年則住在東城區(qū)一塊兒。
東城住的多是大戶人家,西城多是商鋪坊市,像寧記銀樓與仁濟(jì)堂等都在西城。
南城則是一些三教九流混雜所在。
從許中平家出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許亦楠又不想到寧家去攪擾,所以帶著許亦柏與許言夏幾個抄近路,從南城邊的小巷子往信上所寫的石舉人那里去。
雖說南城有幾個賭坊、花樓之類的,但四人只是經(jīng)過靠近南城區(qū)的小巷子,且?guī)讉€都還是孩子,有站在街口拉客人的小館,也不會看上許亦楠幾個。
青陽縣的治安也尚算嚴(yán)格,民風(fēng)也還算悍勇質(zhì)樸,更沒有大白天丟孩子這樣的事情。
但,令人意外的是,過南城沒出什么事兒,反倒是在東城的街道倒了霉。
許言夏幾個才穿過小巷到東城的主街上,就見在巷口處有一身著白麻的女子,跪在街邊掛草環(huán)自賣自身,說是要賣身葬父。
許言夏是何許人也?這點把戲自然看得透徹。
那女子雖一直在哭,但許言夏老早就看出那女子哭聲之假,更何況那眼淚還都是靠著衣袖子擦出來的。
所以許言夏并不打算多搭理。
這女子若是真心想葬父,大可到西城去尋一份工。
雖然這個世上女子能做的活計不多,但西城有繡坊好幾家,成衣鋪子也好幾家,真心想賺錢,門路也還是不少的。
許言夏沒興趣看,許亦楠與許亦柏許亦楓三個卻都十分不忍心見那女子凄慘的樣子,十分同情的湊在人群中觀望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腳步虛浮、眼圈泛青但身著錦緞的男子擠到人群之中,高聲問了那女子幾句話后,就從腰間取下一個荷包,往那女子身前一扔,道:“我這荷包里有五十兩,你且拿回去葬父!明日你就到我何宅來干活吧!”
許言夏不認(rèn)識這個錦緞男子,但卻一眼看見了錦緞男子身后的一個家丁。
那家丁正是上回到許家村來,大言不慚說要買下尖尾坡的家丁之一。
雖說許言夏十分討厭這樣的紈绔,但上輩子的經(jīng)驗告訴許言夏,多管閑事的人死得快,所以她不欲插手這何家紈绔的事情,就想拉著許亦楠趕緊走。
誰知許亦楠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在那女子婉拒了何家紈绔后,何家紈绔欲強拉女子回去時,沖了出去,攔在那嬌羞羸弱的白衣女子身前,十分激憤道:“你沒見人家不想收你的錢,不同意嗎?你怎能強人所難?”
許言夏要去拉許亦楠的手,就這么僵在了半空。
天真的哥哥啊!這下可沒完了!
許言夏在心中哀嚎一聲。
許亦楠一沖出去,許亦楓這個跟屁蟲也躍躍欲試想要沖出去。
好在許亦柏還冷靜,將許亦楓這小犢子拉住了。
當(dāng)然,也順便拉住了她。
“喲!這哪里來的毛小子?老子的事兒你管得著嗎?”那何家紈绔撒開拉白衣女子的手,站在一旁,睨著許亦楠,哂笑到。
許亦楠只是一下沖動上頭,這下被人這么一問,才心知自己做了傻事。
但他也要面子,于是梗著脖子回道:“你管我是誰!路見不平就當(dāng)拔刀相助!你將你的銀子收回去,也不許碰這位大姐!”
許言夏一直緊盯著幾人的動靜,想著若是情況不對,就立馬請木靈前輩出手護(hù)住許亦楠。
她要出遠(yuǎn)門好幾個時辰,又不方便背著一只貓到處跑,木靈自然是罵罵咧咧的回到了她的識海靈府呆著了。
但許言夏發(fā)現(xiàn),那白衣女子明顯被突然沖出來的許亦楠給鬧懵了,尤其是在許亦楠稱呼其為“大姐”時,那女子的神色都僵住了。
許亦楠并未覺得自己的稱呼有什么問題,他如今十三歲,還未過十四的生辰,而這個女子卻看著有十七八了,叫大姐合情合理。
且此時他正與何家紈绔吵著,根本沒空回頭看身后的白衣女子是何種神情。
“嗬!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這里撒野?”那何家紈绔被許亦楠纏得十分不耐煩,便直接上手,想要推開許亦楠。
許亦楠雖是小書生,但平日農(nóng)活也沒少干,力氣還是不小的,且下盤也穩(wěn)。
何家紈绔反倒腳步虛浮,推許亦楠沒推動,反而在許亦楠靈活一躲后,差點將門牙摔壞。
許言夏在一旁看得起勁兒,但也心知,這下真的是沒完了。
何家紈绔被身后的仆從扶起,氣呼呼的指著許亦楠,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只對著身邊的仆從大吼:“沒見著你家爺摔了!這哪里來的野小子,給爺揍他啊!”
幾個仆從聽了命令,紛紛上前準(zhǔn)備揍許亦楠。
許言夏有些站不住了,但她被許亦柏拉著。
且許亦柏明顯也緊張,手上拉得死死的。
尤其在許亦楓大喊:“大哥!躲開!大哥打回去!”時,手上力氣更大了。
“你倆可別亂攪和了!楓哥兒你和夏夏站遠(yuǎn)些!我去幫大哥!”許亦柏在見到許亦楠挨了那些家丁幾拳后,還是不淡定了。
許言夏哪里能讓許亦柏再參與進(jìn)去?
當(dāng)即拉住許亦柏,“二哥!我害怕!你不去!快叫大哥回來吧!”
可許亦楠這時候明顯走不脫了。
至少不挨一頓揍,是沒法脫身的。
一個哥哥被揍了,不可能還叫另一個哥哥也被揍啊!
反正有木靈護(hù)住了許亦楠的周身要害,許言夏也不擔(dān)心他被打會出什么大事。
那何家紈绔打得累了,終于停手。
但許亦楠雖鼻青臉腫,眼睛里卻還滿是不遜。
這可叫何家紈绔氣壞了,竟從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來。
許言夏一驚。
拳腳傷害,木靈前輩可以護(hù)住,可刀劍利器,木靈前輩又不能使用靈力,那也是護(hù)不住的!
就在何家紈绔的匕首要扎到許亦楠的胸口時,一道破風(fēng)而來的石子將那匕首打歪了。
隨后一個身著墨綠長衫的十七八歲的少年與沈煉一起出現(xiàn)在許亦楠的面前。
許言夏十分驚喜。
不僅如此,許言夏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躲到街邊的白衣女子在見到那墨綠少年時,也是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