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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一劍殺天下

第二十七回 療傷

一葉一劍殺天下 冰雪新天 4109 2021-04-05 10:20:00

  第二十七回療傷

  云清兮奮力睜開了眼睛,只覺得渾身無力,喉嚨干渴,用微弱的聲音道:“水?!鄙瞎偬旌馕罩氖?,靠在床邊,正在打瞌睡,聽到云清兮的聲音,瞬間清醒了過來。他趕緊跑到桌子旁,倒了水,將云清兮扶起來靠在自己肩頭,又在茶盅上抿了一小口,把水吹了吹,才把茶盅遞送到云清兮的嘴邊。

  云清兮喝了水,覺得身體有了些力量,看著上官天衡憔悴的臉容,布滿血絲的眼睛,知道他一夜未眠,剛想勸他去休息,上官天衡卻心中急切地道:“傷口還痛嗎?要不要再睡會兒?”云清兮搖搖頭,上官天衡又道:“餓不餓?我去廚房找些吃的過來?!痹魄遒庥謸u搖頭,道:“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上官天衡道:“我不累,昨日真是嚇?biāo)牢伊耍阍跄茏鲞@樣的傻事?我要你答應(yīng)我,以后,決不可再做危險(xiǎn)的事?!痹魄遒恻c(diǎn)點(diǎn)頭,道:“昨日,你是不是騙我?”上官天衡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怕你受傷,四門和敬鬼教每一次動手,總免不了傷亡,刀劍無眼,我好怕自己保護(hù)不了你?!痹魄遒馕兆∷氖郑溃骸昂湍惴珠_后,我趕緊到了地窖處,看到霍前輩果然還健在,還有一個少年,應(yīng)該是霍前輩之前提到的要祭奠的徒弟?!?p>  “原來是這個徒弟命大,逃過了敬鬼教的追殺,暗中幫’三才通’在一品樓埋火藥,點(diǎn)燃引子。”上官天衡道。云清兮“嗯”了一聲,接著道:“我沒下去,在入口處,聽霍前輩說,等一品樓的風(fēng)波過去后,便要改頭換面,不再過問江湖事。聽到這里,我才覺察到,你是故意想讓我來此處的,所以…”

  “所以,你不顧危險(xiǎn),又折了回去。”上官天衡接過話茬道。云清兮道:“百里恒,我要你答應(yīng)我,以后面對青龍門時(shí),一定不能放松警惕,也不可意氣用事?!鄙瞎偬旌鈱⒛樑は蛞慌裕幌胱屧魄遒饪吹阶约旱耐纯?,可是父親決絕的聲音一直回響在他耳邊,他只能裝著不在意,道:“他不止一次要?dú)⑽?,也不再記得與母親之間的情分,我同他之間的父子情也早已斷盡了。以后,我都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了。”

  云清兮聽著這滿是感傷的話,心中一樣苦楚,只能輕輕地抱住他,道:“百里恒,你不要難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等事情都了了,咱們就去岳州,去闖天涯,走海角,你行俠仗義,我懸壺濟(jì)世。”上官天衡聽了這話,心中突然一陣感動,反手把云清兮攬?jiān)趹牙?,道:“好,咱們說定了,事情一了,就天涯海角,行俠仗義,懸壺濟(jì)世?!眱扇司瓦@樣依偎著,沉浸在這美好的約定中。

  這時(shí),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紅素的聲音,道:“百里公子,慕容夫人過來瞧云姑娘的傷勢了?!?p>  上官天衡道:“是大姑姑來了。”

  云清兮問道:“這是何處?”上官天衡回道:“我也不清楚,春江鎮(zhèn)外的一座荒山,也不知誰建的宅子?!诿骈惲_’將大姑姑關(guān)在這里。我去開門?!?p>  上官天衡開了門,請上官鵬英和紅素進(jìn)來,云清兮在床上便欲起身行禮。上官鵬英上前按住她,道:“別動身,小心傷口?!痹魄遒饨辛寺暎骸按蟛浮!?p>  這一聲“大伯母”不禁又勾起了上官鵬英對亡夫的思念,她眼中淚花滾動,像母親一樣愛撫著云清兮的頭發(fā),道:“好孩子,你都長這么大了,你爹娘走得早,這么多年了,大伯母從未盡過自己的心意,真是慚愧,你伯父、伯娘還好嗎?”云清兮聽她提起自己過世的父母,一時(shí)也是心痛,道:“都好,伯父、伯娘也常提起您,一直想讓您和慕容師兄到岐山家中住上些日子?!?p>  上官天衡怕她二人談起那些傷心往事,趕緊插口道:“怎么能光請大姑姑和表哥呢?我也做夢都想去你家中呢!”云清兮一聽這話,不覺臉紅起來。

  上官鵬英見狀,便猜到了他二人的心意,向著上官天衡,道:“玉衡,你以后可不許欺負(fù)清兮,否則,姑姑可找你算賬?!鄙瞎偬旌馊鰦烧f:“姑姑,我怎么舍得欺負(fù)她呀?”這一句話說得云清兮更是難為情,趕緊低了頭。

  還好此時(shí)楚飛兒走進(jìn)來,道:“上官前輩,百里公子,飯菜已準(zhǔn)備好,副教主在等你們?nèi)胱??!鄙瞎偬旌獾溃骸八燥柫藫蔚膯??干嘛要等我們?nèi)胱??清兮身上有傷,下不了床,把飯菜都端過來吧?!背w兒為難道:“今日特地到鎮(zhèn)上找原來一品樓的大廚單獨(dú)做的,原想大家一起吃的?!鄙瞎偬旌庑牡溃蠊酶傅乃澜K歸到底是由“黑面閻羅”引起的,你們這些人,還真好意思讓大姑姑和你們一道用飯,便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們?nèi)缃窬佑谌讼?,哪還敢要求這上等飯菜呀?有剩飯剩菜填飽肚子就行了?!?p>  楚飛兒連忙道:“百里公子,您是夫人的至親,又是副教主請來的貴客,怎能說是居于人下呢?我現(xiàn)在便去回副教主,將飯菜端過來?!鄙瞎偬旌鈹[擺手,示意她和紅素一起離開。

  沒過一會兒,楚飛兒便著人將一品樓大廚做的飯菜如數(shù)送了過來。吃完飯,云清兮因?yàn)閭谖从?,精力不支,又睡了過去。上官天衡替她蓋好被子,放下床帳,又把窗戶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臨出門前,又到窗前去細(xì)細(xì)查看了一番,才退出來。上官鵬英看著這一幕,知道上官天衡對云清兮確鑿是真情真意,內(nèi)心很是欣慰,也企盼著他二人可以真的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不要像自己和亡夫一樣有緣無分。

  上官天衡關(guān)上門,和大姑姑在宅子中散步。這宅子綠樹環(huán)繞,雖然建得比較隱蔽,但地方也不大,看守的教眾也不多,兩人邊走邊聊著一些家中事情。忽然,上官鵬英問道:“衡兒,昨日我聽出去探聽的敬鬼教人說,那’天地人’書院的院首’三才通’在臨死前寫下了回生令的秘密?”上官天衡回道:“確實(shí)如此,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神獸飲血,歸于招魂,誠意動天,極樂夢成。”上官鵬英喃喃地把這話重復(fù)了一次,接著問道:“依你看,這話是何意?”上官天衡滿臉不在意,道:“能有什么意思呀?我看著,倒像是不入流的文人隨口胡謅的?!鄙瞎蠃i英又道:“聽說那’三才通’曾被清兮從敬鬼教的監(jiān)察寮救走,你是不是也同他一起待過?”上官天衡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便把在地窖處,還有自己和云清兮尋找“三才通”的事情說了出來,至于“三才通”裝死逃走一事,卻沒有提及。上官鵬英聽完,若有所思,道:“他沒有向你們透露過回生令的秘密嗎?”上官天衡心中一奇,暗道,大姑姑一向不問江湖事,今日怎得對“三才通”和回生令的事情如此在意,只是身為晚輩,這樣直接詢問太過無禮,便打消了這一念頭,搖搖頭,道:“原本是要說的,只是清兮和我都覺得,人之生死,自有天定,生是生,死是死,哪能死了再重生的?”上官鵬英低語道:“也未必就不行?!鄙瞎偬旌鉀]有聽清楚,道:“姑姑,剛剛說什么?”上官鵬英怔了一下,道:“沒什么。”

  兩人在宅子里又信步走了一會兒,商量著明日去給“黑面閻羅”療傷,然后再等幾日,云清兮的傷情好轉(zhuǎn)后,便一同離開。

  上官鵬英回房間后,上官天衡又向云清兮的房間折去,路上碰到楚飛兒要給他另外安排住的地方,他一口回絕了,不過向她另外要了一床被褥。他抱著被褥,輕輕地回到云清兮的房間,看了看床上的她容顏姣好,清麗秀氣,不禁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后躡手躡腳,生怕弄出一點(diǎn)兒聲響,把被褥鋪在地上。昨天的折騰,加上夜里一直在照顧云清兮,此時(shí)上官天衡已經(jīng)很疲憊了,頭一著地,便沉沉睡去。

  次日,陽光照進(jìn)窗子,上官天衡伸了伸胳膊腿,睡眼惺忪地起身后,發(fā)現(xiàn)云清兮已經(jīng)坐在床頭,正在翻閱著《華佗醫(yī)經(jīng)》。他走過去,拉住云清兮的手,又把書合上,道:“傷還未好,別太消耗精力了?!痹魄遒獾溃骸盁o妨?!比缓笱杆賯?cè)過臉去。上官天衡以為她傷口疼痛,忙問道:“怎么了?”云清兮輕聲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丑?”上官天衡笑笑,將她的頭輕輕擺正,道:“哪里丑了?在我心中,便是到了八十歲,你依然比天上的仙女都好看?!痹魄遒饴犃?,道:“又來謊話哄我?!毙睦锎_是歡喜得很。

  上官天衡正要接話,只聽門外楚飛兒道:“百里公子,我來伺候你梳洗?!鄙瞎偬旌忾_了門,道一聲“多謝”。楚飛兒進(jìn)門來,看到二人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地上,心里舒坦了很多。她正想靠近上官天衡,為他整理衣冠,上官天衡卻很自然地躲過了。他將云清兮扶下床來,幫她梳洗了一番。

  楚飛兒原想插手其中,可跟云清兮有關(guān)的事情,上官天衡總是堅(jiān)持自己來。楚飛兒心中雖不樂意,但也無可奈何。其實(shí)她內(nèi)心清楚,自己雖然是夫人和少主的身邊人,但也不過只是敬鬼教的一個侍婢,身份卑微,無論如何都配不上這位表少爺。她心中只期盼著可以一直待在上官天衡身邊,哪怕沒有名分,只要可以這樣一直看著自己愛慕的男子,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今日這一幕幕,顯然上官天衡心中只鐘情云清兮一人,對自己沒有半點(diǎn)男女之情。她不由得難受起來。

  不一會兒,紅素端來了飯菜,上官天衡吃罷,扶云清兮出了房間,讓她曬曬太陽,自己則由楚飛兒引著,來到前院的正堂,準(zhǔn)備為大姑姑救治黑面閻羅護(hù)法。

  到了正堂,上官鵬英、黑面閻羅、千奇明等人都已經(jīng)在場了。上官天衡先到上官鵬英面前問安,然后示意黑面閻羅可以開始了。千奇明便帶著正堂的其他教眾退了出來。

  上官鵬英和黑面閻羅坐定之后,四掌相對,上官鵬英催發(fā)內(nèi)力,要將當(dāng)年重傷黑面閻羅胸口的若水心經(jīng)的掌力化解掉。上官天衡在旁邊看著,以防上官鵬英運(yùn)功期間出現(xiàn)不測。初時(shí),這二人呼吸吐納都如平常打坐,看不出半分異樣。過了好一會兒,只見黑面閻羅頭頂升騰起一股熱氣,緊貼前胸后背的衣服也不斷有汗滴滲出,上官天衡不禁感嘆道,若水心經(jīng)當(dāng)真是這世上一等一的絕學(xué),想那黑面閻羅在幽冥神功上的武學(xué)造詣也以至巔峰,居然十多年來都對這舊傷束手無策,若是自己和黑面閻羅異地而處,不知自己的“大笑神功”是否能抵得住“若水心經(jīng)”的傷害。

  這樣正想著,突然見大姑姑神色焦躁,氣息也沉重起來,催發(fā)的內(nèi)力雖比先前更為深厚,可是這樣運(yùn)功下去,內(nèi)力也必將很快枯竭,難以為繼。上官天衡料想是黑面閻羅身上的舊傷時(shí)日太長,只靠大姑姑一人無法成功,當(dāng)即也坐下,雙手抵于大姑姑的后背,催發(fā)內(nèi)力。上官鵬英得了這補(bǔ)助,瞬間覺得神清氣爽,行入無所阻擋。約莫持續(xù)了一個時(shí)辰,黑面閻羅頭頂?shù)臒釟鉂u漸稀薄,衣服上也不再滲出水滴,上官鵬英和上官天衡將掌力慢慢收回,兩人因?yàn)閮?nèi)力消耗過多,面容都有些憔悴。

  三人起身后,黑面閻羅俯身抱拳道:“多謝二位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謝,日后一定報(bào)答?!鄙瞎蠃i英神情黯淡,似乎又想起了往事,也不理會黑面閻羅的話,徑自向外走去。上官天衡見大姑姑難受,心里也不開心,道:“報(bào)答就不必了,過幾日我們離開的時(shí)候,別阻攔就行?!比缓?,尾隨大姑姑而去。

  沒想到,剛推開大堂的門,一個綠色身影迎上去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上官天衡仔細(xì)一看來人,不禁驚訝道:“你,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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